第86章 东山水患剪不断,天下理还乱(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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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甄儿见到如此情形,也倒是诧异,没想到这唐夫人如今也学做贵人之样,不愧是将军的家眷。

唐夫人看出王甄儿表情的端倪,急忙上前解释道“姐姐莫要惊诧,此些行当并非我之所愿,乃是官家特意安排,我官人常年戍守边关,家中无有当家之人,我身体不是,腿脚也不灵便,所以才……只道是寻常的拜会。”言语之间,尽显亲昵,看来其绝非故作放纵离俗,生分甄儿。

王甄儿知其缘由,便也不再生分,看见似有颤颤巍巍的唐夫人也急放下李易安和李迒的手上前搀扶她。

唐夫人被王甄儿这么一搀扶,心中身体倒是也舒坦起来,不似此前那般羸弱。

王甄儿又问道“唐夫人此来找我何事?不如且进屋详谈。”其急忙搀扶唐夫人进入李府。

遇见李格非,唐夫人急忙欠身行礼,李格非也是回礼,王甄儿却鄙夷的看了李格非一眼,二人(李格非和王甄儿)未交流一字,便匆匆而过。

本来有贵客来访,家主李格非应该以礼接待的,更何况唐夫人现在是将军之妻,乃属于“上宾”,可是王甄儿和李格非刚刚吵过架,现在正怄气呢,所以也不便在一起说话,于是李格非只能目送二人进入正厅,自己则乘机出门散心去了,且先不说李格非要去何处,只是这唐夫人少有拜访他人,今日此来,想必是有要事。且看。

王甄儿让唐夫人在正厅上位坐下,便端来茶水,二人相对而坐。王甄儿问曰“唐夫人来我家所为何事?”

唐夫人无奈又无力的道“还不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孩儿,我家官人不允其入军,其心不顺,便又在汴京城弄番是非,所谓‘轩辕门’,不过是小孩的把戏,如今声势浩大,我真怕这小子惹事,官人久不在汴京,此子欠疏管教,所以特来想请李公(李文叔)和李夫人商议,是否可代为管教,吾已经修书官人,料其定会信赖李公和李夫人的为人。吾在汴京虽然也算是名列贵胄,但我只认得熟识李公和李夫人,所以……”

李易安急忙对唐夫人解释道“‘轩辕门’从不作作奸犯科之事,乃是文儿斗戏,武而健身,以便是准备为国效力。”

王甄儿听之怒斥李易安道“小孩子懂什么,快住嘴!”李易安只得灰溜溜的转过头去,不敢言语。

王甄儿也急忙劝说唐夫人道“小孩子的把戏,想必也是无关痛痒,唐夫人莫要过于介怀,待其年长,便可懂事。”

唐夫人还是不放心道“我儿今日已经十八岁矣,弱冠之年,一无功名,二无韬略,学识文采不佳,只空有一身蛮力,怎让人放心的下!”

王甄儿又劝说道“唐夫人莫要担心,人皆有爱好,唐迁便是想入军为伍报效国家,男儿本色也,这不算纨绔之相!”而后王甄儿又无奈的对其道“如今我家官人却要行回京东路,汴京城无有官人和我等身影,若然想照顾之,也实难办。”

唐夫人惊讶道“李公欲去山东任职?”

王甄儿回应道“只乃是京东路宣慰使,去多则一年,少则一个月,不算长久往赴。”

唐夫人大喜说道“即是如此,也是甚好,不如就请李公带我和迁儿一同前往,这样我也好再回历城看看,又可解故土之念。”

王甄儿听得唐夫人说如此话,心中也是诧异,自己都还没想好和李格非同赴京东路,这唐夫人却想着去,这分明是抢男人啊,啊呸,这真是出人意料!王甄儿急忙解释道“唐夫人,这京东路山高路远,足有千里,吾等妇人,且难涉足。况且吾夫乃是为了朝廷差事,要经齐州,密州,登州,莱州,沂州,兖州等地,不便携带家眷啊!”

唐夫人只好无奈的打消如此念想,不过转念一想还是有可为“甄儿姐姐,李公此行,必是需要侍卫随从护其周全,不如就让我儿随其而去,一来可以保护李公,二来也让迁儿远离这汴京是非之地。这样可妥?”

王甄儿见唐夫人如此执念要将唐迁交给李格非看护,便实在难辞其意,只好推脱“此事当由官人定夺,我乃非官中人士,不便插手。”

唐夫人听之显得十分的沮丧。

王甄儿急忙又回复曰“唐夫人莫要担心,待我去寻觅官人前来商议。”说着王甄儿就急速出去寻找李格非了。

唐夫人和李易安李迒同处一屋,唐夫人满脸疼爱的目光看着李易安曰“安儿,汝乃年少芳华,又习的万千文词,姑姑(唐夫人)我正是非常的欢喜,若能成为一家,当是人间佳话。”

李易安岂能不明白唐夫人的意思,只言说“迁哥哥与我一同长大,迁哥哥正是一身表率,无论做人举事都能使安儿耳目并顺。我也正是十分的依赖迁哥哥。”

唐夫人满意会心的笑了起来,又道“那我问你,你迁哥哥在汴京城所立‘轩辕门’可有违逆官家法令。他也是少年不经事,我真怕他误入歧途。”

李易安急忙安慰道“唐叔母莫要担心,迁哥哥在‘轩辕门’虽然是一等举事,都乃是仁人志士,不会违逆官意。”

唐夫人又问道,“那你可知他们举的是什么事?”

李易安回道“就是男儿学习,练武,饮酒作诗,论国家大事和边关军情等,其行与苏子集众并无二致。”

唐夫人还是怕道“适逢苏子之众主持新法,他们这一群少年将来不会也入政领事,干涉朝政吧?”

李易安解释道“入朝领政是每一个男儿心驰神往之事,就如同唐叔叔爹爹从军从官一样,如今迁哥哥只是政前准备,待到有朝一日能入朝行将,迁哥哥便能成朝中重臣,岂不也是吾等骄傲。”

唐夫人道“我可不愿意他能有什么为朝廷举事之能,只盼他能平安一生即可,像你唐叔叔这般大起大落之局让人心有余悸。”

李易安道“人儿不能长顺,人生也需要经历一些磨难,方可成就一番事业。唐叔母还是看淡这些为妙!”

唐夫人听李易安的话颇有几番经历世事的味道,虽然不很顺遂自己的心思,但是她对李易安这孩儿却是喜爱如斯,正当她欲起声夸赞之时,王甄儿便从门外归来。

王甄儿急忙向唐夫人致歉曰“妹妹,我家官人今日不知去向,待他归来定向他解释此中缘由。”

唐夫人说“那就有劳甄儿姐姐替我求李大人带吾等前行。”唐夫人说时口吻百般央求,看来为母者为子操心自古使然。

唐夫人又和王甄儿聊了一些其他事宜,稍后且返。

话说李格非正是愁苦,官家新任之职乃需漂泊驰赴,王甄儿这百般的不愿意,可是男人在世便应以事业为重,家庭儿女乃是小事,更何况此次入山东,乃是苏子所请,官家所应,便也册封了宣慰使,岂能不赴行,李格非只能一个人生着闷气,一步一步的走到大相国寺的路上,忽而他来到了一间茶庄铺子面前朝里面一望,当然是有目的的张望,没错,正与里面的人四目相对,那人便是王贺之,如此二人便开始寒暄熟络起来,片刻之后,王贺之招呼店里伙计打点门铺,自己和李格非走将出来,便又到食尚居。

二人寻摸一个僻静之地,叫了店家小二点了几样小菜和几瓶好酒。

王贺之略似开解的道“文叔(虽然李格非比王贺之年长,但是王贺之毕竟是王甄儿的叔叔,也就是李格非的长辈,只能这么称其字了)所虑,不得世人所虑,但凡官事调动都有家路迁徙,要不然怎么能有万千诗文描摹相思之苦呢!”

李格非道“叔父有所不知,男儿在朝为官,远行本是平常,只是前生太多奔波,没有好生照看甄儿和儿女,所以为今只要提起谪迁远调,甄儿就像着了疯道似的反对。”

王贺之道“甄儿自小就是娇生惯养,一时间没有拿捏官门的定义,也是平常。自古漂泊有期,只要与甄儿约好归时,便也无碍。”

正说之间,食尚居的酒菜便也端了上来,李格非和王贺之边喝边聊。

王贺之道“既然事已至此,文叔何不将甄儿和易安全然带上,一同前行,也好照应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