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东山水患剪不断,天下理还乱(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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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格非无奈道“此番远去,必然是多处奔波,齐州,密州,莱州,登州,带上妻儿有诸多不便,更何况京东路患灾,多流民氓蚧,并非善处繁华之地。”李格非停顿片刻又无奈的道“非吾不愿意带上妻儿,而是甄儿根本不愿随我去外地。毕竟人儿远行,哪里有家中安生。”

王贺之无奈的道“如此,且当奈何?吾也不知如何改观甄儿的看法,若不然吾且去你府相探,疏导一下甄儿,顺道也瞅瞅儿女!”一想起李格非的一双儿女王贺之便开心了起来。

李格非急忙谢曰“还是叔父懂小婿之困,那就有请叔父为甄儿早作开解,无论结果于何,都且让她不作生气。”李格非现在也正是屈下脸面哀求王贺之,果真是男人为女不惜……李格非急忙为王贺之斟上一盅酒,以示敬意和谢意。这王贺之毕竟是长辈,自家的侄女(婿)有事,也是当仁不让的调停,算是情理之中吧。

于是二人正互敬了若干杯,若干壶。两个男人相见,能有多少般话儿都在酒里面了,这若干壶的汴京酒儿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时辰之后,二人便已经酩酊大醉,不过好在李格非今日带一下人同行,那下人见状,只得唤来马车,请求店家小二将二人抬上马车,径直往李府而去。

你道是觉得这王甄儿看到此二人之状,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生气呢?呵呵,你且去问问你周围的朋友,当女人看到自己的男人喝的不省人事之后会将会如何?

王甄儿看到李格非如此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回头一看马车之上,居然还有一人,便是自己的叔叔,心中更加气愤,自己喝酒也就算了,还要带上叔父。

酩酊大醉的二人被王甄儿和下人拉到屋内。看王贺之的情形,要其自行返回大相国寺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只能将其留在李府暂住,待酒醒之后且自行离去,王甄儿暗自如此打算。李易安看到父亲和叔公如此大醉,她的内心感受是否一样呢!呵呵,她当然不像王甄儿那般的生气,毕竟,此时的李易安对父亲饮酒论事不仅习以为常,还会觉得个中买醉的情愫更是虚张,若能成此一章,便也是人间乐事。不仅如此,她还时常的打开父亲的酒壶,饲鼻一闻,那酒香真是沁人心脾,也乃甘愿一尝。是的,她就是偷偷的拿着父亲的酒壶闻且尝之,是故且有“残酒,残酒,嗅得一身满袖”。

王甄儿用力的扶正李格非的身体,让其能舒坦的躺在床上,嘴里却恨恨的骂道“你这厮真是个粗糙的汉子,难为你还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却如此不顺人意,真是毁坏伦常。”

李格非或许听得了王甄儿的骂声,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但是外人哪里能听得清楚,不过是些酒醉的胡言。

王甄儿又让下人将王贺之扶起平躺在床上,这或许是这叔侄二人头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在所有宋书里也没有见到过这种描述,不过这里就不再描述李格非如何和王贺之躺在同一张床上。

王甄儿听着二人极重的喘息声,心中暗自不满,表情也是紧锁,他人看之自然也能明白半分,是呀,自己的男人如今醉成这样,谁人能不气呢?

李易安见得王甄儿不高兴,急忙前来劝慰,“娘亲,父亲这样已经不是第一次,勿忧也,待到明日,自然醒来。”

王甄儿半骂道“等他自然醒来,早过了时辰,朝廷刚刚委派他为京东路安抚使,没想到便是如此不谙身份!”

李易安道“父亲与叔公极少单独在一起饮酒,今日能在一起,定是有其他原因,或是有诸多不快呀!”

王甄儿却似骂声道“男人也,高兴了要喝酒,不高兴也要喝酒。人言,酒中似神仙;我言,醉中如闲泼。”王甄儿只是随着性子描述了一番,本以为李易安不会在意,可是!

李易安接话道“世人也,高兴了要喝酒,不高兴也要喝酒,只不过是借机喝酒罢了。酒能兴身,也能解愁。叔公之酒乃是对饮,可是父亲之酒却是万千愁绪呀!”

王甄儿大骂曰“汝父何来万千愁绪,世人皆因升官而庆,发财而横。他有何愁对酒。”

李易安道“父之愁绪,不在官,而在你!”

王甄儿却问道“何以在我?”其实王甄儿当然知道这是二人怄气的结果。

李易安回复道“父在世五十载,在官三十载,浮浮沉沉。此番得实官,不是那种虚妄之职,本是绝妙,可惜却困于家眷难通,能不惆怅吗?”

王甄儿问曰“此乃何意?”便作生气状,又骂道“汝乃混球,居然敢责之汝母!”

李易安道“许久以来,只要爹爹仕途有所变更,不论是升迁还是罢职,娘亲都乃不高兴也。娘亲之思,在于安逸,愿天下太平,愿诸事无恙。可是爹爹在人生之中则变数万千,故而两相不契合,便是忧从中来。不如离婚算了!”这孩子说话真是大胆。

王甄儿道“人小鬼大,说得像真的一样,那当如此才能解此忧愁?”

李易安道“父之愁,在于母之不顺。父已天命之年,各项感受大不如前,如若不能顺遂心意,将来必然心力亏损,伤肝毁脾,所以吾以为父入山东,母应高兴且顺应之,便能使其顺遂。”

王甄儿问道“那如何使其顺遂?”

李易安道“父亲担当京东路宣慰使,此乃人生大事,既然父亲且去,我看吾等全家也当跟随,且解父母相思之苦,更可在山东路上有更多补益。”

王甄儿疑问且道“全家都去山东?”王甄儿思量片刻后急忙骂李易安道“我看是你想去吧?你这小儿,不知人行路难,山东数千里路,说走就走,你以为你是神仙吗?”

李易安好似被母亲戳穿了心思,急忙大叫道“好啦!我还有文章没有温习,我要走了。”说完急忙溜了,李易安说是去温习文章,我看不过是借机溜出这旋涡,果然也是个聪明的人儿。

李易安的话好似有心,又似无心,王甄儿也记在心中,其便彻夜长思,这些年儿,似乎每一件事自己和官人的心思都不一致,每每这样就耍起了小姐脾气,官人就累积万分愁绪,岂不是为难他吗?于是王甄儿决定这一次随官人往山东。

第二日一大早,倒是王贺之先醒来,因为他不过是个陪酒的,所饮之量不会超过李格非,见到王甄儿和李易安等人,诧异之。

王贺之急忙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王甄儿急道“你还知道在这里呀!只怕是食尚居的酒儿都让你二人饮尽了。”

王贺之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而后揉揉眼睛对王甄儿道“甄儿呀,我昨天没给你添麻烦吧!”

王甄儿假装不满且道“当然有麻烦,你看我这小小的李府同时要招呼两个酩酊大醉的人儿,能不麻烦吗?”

王贺之歉意道“既然这样,那我且送你几壶好茶,以表歉意!”

王甄儿急忙回道“唉,别!叔父之茶还是留着你自己享用吧,我李府可受用不起。”

王贺之道“甄儿别闹,叔父又不是外人,”这叔侄二人虽然差着辈分,但是年龄却差不了几岁,也算是共同长大的玩伴,故而像是油嘴泼皮的少年之交,自然各自打趣嘲弄,王贺之又惋惜道“何以拒叔父之礼,要知道我茶庄的货品可是我花大价钱从会稽千丈幽谷进贡而来,一般人我都不给。”

王甄儿边忙边拒绝道“既然这么贵,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别让人觉得我在觊觎你的钱财。”

王贺之接话“甄儿又是胡说!”王甄儿却是自顾自的走开了,也不理这叔父的几多言语,留得李易安在一旁扶着桌子咯咯直笑。

王贺之望向李易安,温声呵斥且道“丫头,你笑什么,叔父可是会打人的。”

李易安也不害怕,便似要作接招的手势。

王甄儿又端着碗儿走了进来,正在准备早饭,对王贺之道“什么,你还想打人,这是在李府,又不是王府,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小时候可没少遭父祖打骂。”王甄儿一边说一边摆设碗筷,便又转头示意李易安道“快去把你爹爹叫醒,我们要吃早饭了。”李易安则蹦蹦跳跳的去叫爹爹了。

王贺之一直惦记着要帮李格非劝说王甄儿一事,此时屋内无人正好言说此事,王贺之便问道“甄儿,听说文叔要去京东路做大官,可喜可贺呀!”

王甄儿满不在乎的道“什么大官,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又不是没做过官儿。”

王贺之一语被王甄儿塞了回去,可是他不死心呀,于是又便直说了“李文叔昨日找我,说你对此事愤愤不满,要我劝你勿动肝火,大家以和为贵。只有家庭顺遂朝廷才顺遂,天下才能顺遂。”

王甄儿假装不知情道“谁说我要动肝火了,是我官人说的吗?你且莫要作破坏我等夫妇感情之事,若是不然,此后休想再入我李门。”王甄儿停顿片刻又道“不仅不准你入我李门,我还得去告诉父亲不让你回家,你以后就在你的茶庄过活!”

王贺之急忙闭嘴作鸦雀无声状。

片刻之后,李格非垂头丧气而来,见到诸位也是心不在焉,看到穿着并不整齐的王贺之诧异且道“叔父如何在我家?”

王贺之向李格非挤眉弄眼的,不知道想表达啥。

王甄儿回复道“是你昨日与叔父在食尚居饮酒,醉的不省人事,被下人用车马拉过来的。”

李格非假装无辜道“昨日我与叔父饮酒了?”

王贺之惊诧李格非这健忘的是不是脑子坏的了,还是故意的,隔日的事情便忘得一干二净了。待王甄儿出去后,王贺之急忙凑近李格非并悄声跟他讲,“昨日之事,你且忘得一干二净了?”

李格非还想假装不知道,不过看到甄儿不在屋内,低声问王贺之道“昨日非之所求,叔父有在心吗?”

王甄儿又进来,阻止了这二位的悄悄话,王贺之挤眉弄眼的“难以启齿”,于是大家开始吃饭。

吃完早饭后,王贺之急忙向李府各位打招呼,然后灰溜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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