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叉担山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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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天青色的天空夜晚是青色。

又是寅时,整个医馆后院的捣药台被青光笼着。

悬吊着的不再是艾草…医馆用不上许多艾草。

天边的晨曦还没影子。

梆子声渗进窗缝。

后堂中的师徒在练功…

吴仁安就被包铜药杵抵住了喉结。

师父教的武功要用药入门,可他不信这是药。

这怎么看都是根药杵…

陆济世鼠灰的直裰还沾着夜露。

内气从丹田处的气海中奔涌而出,虽中正平和,但那内气的量却极恐怖。

枯掌间的雷击木药杵泛着奇异的青芒。

三百六十道精雕的木纹在幽光里扭成人体经络,承浆穴的位置嵌着粒玉髓,正随着晨风吞吐寒气。

“含住!”药杵突然捣进嘴里,吴仁安齿关磕在刻着“膻中”二字的凹槽上。

百年雷击木的焦苦味混着玉髓的冰凉,激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师傅有两个杵,一个磨药的,一个…

也是磨药的。

味道怪的很…

师父抖了抖药杵上沾的口水,拿出本册子细细的给吴仁安传功。

悬壶当养浩然气,踏遍青山脉自通

药香浸透十二经,周天流转济世功

不求剑气冲牛斗,但守方寸灵台明。

这能练成?吴仁安心里不停的犯嘀咕。

寅时面东,引草木清气入承浆穴

沿任脉沉至气海,存想药臼捣练之象。

分两股经云门至少商穴。

吴仁安又吃了几次药杵,可身体里似乎什么感觉都没有。

止有一股子清凉在口中化开…

可气呢?气不能是清凉的吧?

东天刚泛起蟹壳青。

七十二枚铜铃突然齐颤,檐角霜粉簌簌落在吴仁安后颈。

晨风微微吹将到铜铃的铃舌中,轻灵的声音溜进他的耳朵。

他的思绪正要飘走…

陆济世枯指骤然发力。

药杵尖端玉髓爆出青光。

吴仁安只觉承浆穴刺入冰锥。

喉间涌上的却不是血腥气——昨日误服的半夏残毒竟化作黑雾,顺着任脉直坠气海。

他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凝成个臼形,每下沉一寸,腹中就响起捣药般的闷响。

“云门要炸了...”吴仁安突然弓成虾米,右肩爆开的剧痛让他想起解剖过的镖师尸体。

青紫色的寒毒顺着肺经游走,在少商穴凝成冰珠。

陆济世的药杵闪电般点向天突穴,他喉头一甜。

冰珠混着黑血喷在晒药架上,二十七年陈的陈皮瞬间爬满白霜。

“把任脉当药壶?”

陆济世猛然揪起他耳朵,伸手把陈年艾绒混着冰片塞进鼻腔。

吴仁安混沌的识海里,原本想象中玻璃器皿般流动的内气充盈着的任脉。

突然被药杵划出的冰蓝轨迹强行修正。

那股寒气在膻中穴打了个旋。

竟分流成两股暖流,顺着太渊穴爬向指尖。

卯时的晨光刺破雾霭时,吴仁安瘫坐在捣药台旁。

指尖残留的松针香让他恍惚——方才行气至列缺穴。

他竟嗅到三十步外柏树新抽的嫩芽气息。

更诡异的是右手拇指,触碰到的忍冬藤断口处。

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萌发绿芽。

似是陆济世的内气从他的经络中漏了出来…

“啪!”

陆济世的铜尺抽在他渗血的虎口:“寒毒未净就敢分神?”

“悬壶当养浩然气,踏遍青山脉自通。”

老人枯指点向东方泛起的鱼肚白,药圃里七百二十株药草突然无风自动。

全是忍冬…吴仁安身上一疼。

吴仁安鼻腔一热,数十种药香化作斑斓丝线。

在意识里织成张巨网——西南角的乌头泛着黑雾,东北角的七叶莲蒸腾着翡翠烟。

“这是...”他刚开口就被灌了满嘴晨露。

陆济世捏着他后颈按向青砖,承浆穴再次抵住雷击木药杵。

“你大师兄未到晨时便入了门…”

老者的摸着胡须,想着…想着…还是算了…便不骂了…

转而教他桩功姿势…

马步持药杵上下捣击,暗合呼吸引任脉气

每捣九下换一次涌泉承重…

“十下,多了。”

“错了。”

“少了!”

“马步都歪了,重练!”

“是这个杵吗?拿重的!”

卯时的第一缕阳光恰好刺破云层,顺着杵身经络图灌入体内。

杵身在地面上投射出完整的经络图。

吴仁安眼前炸开星斗般的银芒。

《雷公炮炙论》书页间夹着的金箔穴位图,竟在视网膜上清晰重映。

“走!”陆济世突然暴喝。

吴仁安肺经里乱窜的气息被声浪震得归位。

少商穴残余的冰渣终于化作白汽消散。

“念:‘药香浸透十二经,周天流转济世功’。”

他踉跄起身时,发现青砖上赫然印着个完整的人形水痕——寅时到卯时的两个时辰,冷汗竟浸透了三层麻衣。

“痴儿…痴儿…未有天赋就罢了吧!”

吴仁安紧紧握着药杵,承浆穴…膻中穴…气海穴。

热流分两股经过云门,经络在两股热流在冲入少商后如泥牛入海般融化。

气血在热流消失的那刻瞬间翻涌。

药杵从手上落下。

药杵“当啷”砸进石臼,惊起三只蓝翅药蝶。

吴仁安望着指尖尚未褪去的淡金纹路。

转的有投入小周天的运行,气血平复,承浆穴又生出丝丝热流,像还未汇聚的雨水。

流入膻中穴,雨水汇聚。

小溪成型,流入气海穴。

溪水变得汹。

冲出气海时,热流小溪还未兴盛便衰落。

当涌入云门时就已举步维艰。

丝丝热流脱离云门,未入少商穴就即将化为虚无。

吴仁安甚至已经想到了自己空落落的经脉。

月光在青砖上爬出第七道白痕时。

吴仁安齿间已咬烂三片甘草。

陆济世申时扔下的《子午流注图》斜摊在膝头,朱砂标记的任脉路线被汗水晕成赤蛇。

他第七次将银针扎向承浆穴,指尖残留的忍冬藤汁让针尾发黏,怎么都刺不进那处微凹的骨缝。

承浆穴上的血珠顺皮肤滴了下来。

“戌时肾经当令...”他蘸着夜露在青砖画出小周天,水痕却在膻中穴诡异地断成两截。

昨日师父引气留下的冰蓝轨迹早已消散,此刻任脉像条干涸的河床,任凭他如何存想药臼捣练之景,气海始终死寂如潭。

“咚!”

药杵第七次砸偏臼心。

惊得铜铃荡出残响。

每次失败砸一次。

失败不疼,气血不过是翻涌。

止是有些许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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