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刺杀失败，全军突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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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十四年六月三十日，夜。

范阳郊外，林间雾气微浮。

断水十三剑的赤霄、碧云两位嵩山长老端坐松林之中，剑鞘轻敲地面，气息沉稳如山。他们身后，是冷家的冷千雪，一袭雪衣披风，冰眸冷然。

更远处，五名青城派弟子埋伏在不同方位，而剑圣裴旻独立高处，身负龙纹长剑，闭目不语，却似整座林地的中心。

他们，都在等待。

距离七月一日凌晨，还有不到一刻钟。

此刻，范阳军营之内。

宁荣荣坐在偏帐中，内心翻涌。她死死握着手中的铜铃，这是一旦李寻欢成功，通知外援进攻的信号。可她越发不安，眼前浮现的是李寻欢安静而锋利的背影。

“寻欢……你一定要成功啊。”

而此刻，范阳主帐，夜深如墨。

安禄山沉沉入睡，鼾声阵阵。他身边没有护卫，一切如计划那样——完美。

李寻欢如影潜入。

他贴地而行，步步无声。他早已探清此帐四周暗哨与机关，心中早有章法。只是今夜格外寂静，静得他心里一丝警兆暗生。

他不动声色地掀开帐帘，目光一闪。

安禄山仰躺在榻上，呼吸绵长，全无防备。

李寻欢眼中锋芒乍现，右手悄然探入袖中——那柄传说中的小李飞刀，轻如鸿毛，快如雷电。

“现在。”他心中一动，飞刀蓄势待发，目标直指心脉。

就在刀锋即将出手之刹——

一股凌厉至极的剑气，骤然从黑暗中划破！

李寻欢身形一偏，飞刀略有偏移，堪堪擦过安禄山胸口一寸，钉入床柱！

紧接着，空气仿佛凝结，一道英气逼人的女骑士身影从黑影中跃出，手持无形剑鞘，金发如光，蓝眸如冰。

“——你是谁？”李寻欢厉声低喝。

他自潜入营中以来，早将守卫与侍女摸清，此女从未现身过！

“你不需要知道。”阿尔托莉雅横剑而立，声音冷然如霜，“因为你很快就会死。”

她身上释放出的压迫感，甚至远胜范阳营中任何一位将军。

李寻欢不语，目光骤凝。下一瞬，飞刀脱手！

破空声如雷，飞刀电射阿尔托莉雅眉心而去！

但她仿佛早有准备，脚下一转，身体瞬间横移，手中隐形圣剑斩出，空气剧震！

飞刀在空中竟被剑气拦住，激起金属与气流撞击的震响。

李寻欢心中暗惊：“这女人……绝非中原武人。是异族术士召唤之物？！”

他知情况失控，脚下一踏，身形如电，再出两刀，左虚右实，破绽互补，封锁她退路。

阿尔托莉雅一声轻叱，剑光如轮。她虽身形纤瘦，力道却如千军斩岳，飞刀尽数被震偏！

而就在这一瞬——

“噗！”

背后一阵刺痛骤然袭来。

李寻欢瞳孔猛缩，低头看去——一柄长剑，自他左肩刺入心脏。

回头，只见安禄山已然醒来，神情冷峻：“你以为我真在睡觉？”

“我早就知道你是刺客。你以为本将军傻到那种地步？从你第一天入营，我就在等这一刻。”

李寻欢嘴角溢血，声音嘶哑却不屈：“你……引我……入局？”

“不错。”

安禄山拔剑而出，鲜血喷洒而出，李寻欢跪倒于地。

“李寻欢。”他咬牙道，“你是我见过最难缠的刺客。若不是有这位天降圣女，本将军今夜还真险些中招。”

阿尔托莉雅低头看着他，眼中罕有一丝动容：“你是强者。若不是我站在他这一边，我或许会尊敬你。”

李寻欢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悲笑：“不过……我还没输。”

他在身后，猛地将一柄黑色飞刀抛向帐外窗棂！

刀锋贴着帘角，破空无声，落入夜幕中。

——这是暗号。

刺杀失败，立即撤退！

李寻欢倒地，目光渐暗。

“唐门……荣荣……你们……快走……”

血浸染衣袍，飞刀静默。

阿尔托莉雅收剑，看向安禄山：“御主，敌人已除。”

安禄山却凝神望着窗外：“不，他最后那一招，是在通知外面的人。”

“严庄！”他高声唤道，“立刻加强营地警戒，关闭南北城门，布下火阵！”

阿尔托莉雅低声：“我去追。”

“不。”安禄山挥手，“你继续隐藏，真正的敌人，才刚刚开始。”

而此刻，军营之外。

裴旻、冷千雪、赤霄、碧云五人同时接收到信号。

那一道黑色飞刀，在夜空划出残影，静静插入一棵古松之上。

冷千雪低语：“信号到了……”

裴旻沉声：“行动失败。全军，撤。”

碧云长老面如沉石：“该死——他们早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