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刺杀失败，全军突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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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宁荣荣，在主帐另一角，猛地心头一震，望向远处帐篷升起的红光。

那是火阵启动的讯号。

她手中铜铃缓缓落地，双手握拳，眼圈微红。

“寻欢……你做到了最后。”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是逃走，是转局，是下一步——重整反击的时候。

天宝十四年，七月一日，凌晨。

范阳军营，火光照天，号角长鸣。

李寻欢的黑飞刀早已落入营外，宁荣荣早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甩下铜铃，转身冲出偏帐，奔向营地北角的出口。

“是宁荣荣！”

“她是刺客的同党，快上去抓她！”

数十名甲士持枪奔来，铁蹄震地，喊杀如雷。宁荣荣身形轻盈，腾跃间飞檐走壁，直奔营外树林方向而去。但营中守卫早已重重设防，追兵如潮。

她心中一紧：如果被困，李寻欢就白死了。

正当数名士兵将她团团围住，眼见无路可退——

一道剑光自夜色中破空而至！

“——留她不得！”

“杀！”

一道凌厉剑意横扫，将冲在最前的三名甲士直接劈翻在地！

是裴旻！

他如剑中飞星，从天而降，一剑震退敌军，挡在宁荣荣身前：“你走北道，我断后。”

“前方还有人。”宁荣荣咬牙。

“那就一起杀出去。”裴旻不退反进，朝敌阵猛冲而去。

他剑法如神，身形迅捷，犹如天雷剑雨，七进七出，无人能挡。

片刻后，他带着宁荣荣穿越营区东侧的岗哨，终于与青城派的五名弟子汇合。

“师叔！”一人惊喜道，“我们早准备接应！”

“少废话，跟我走！”裴旻一声断喝。

众人刚汇合，又听一阵杀声远远传来，赫然是嵩山派的赤霄、碧云二位长老，正带着弟子奋力突围！

“剑圣！”赤霄一声呼应，“我们被包了，能突出去的只剩我们几个！”

“后方还有冷千雪。”碧云喘息着道。

裴旻眉头一皱，挥剑一圈清敌后，带着众人直奔西南角。

就在范阳营地边界，一片密林前。

冷千雪一袭白衣染血，持剑护着一名冷家弟子，身边数具尸体横陈。她手臂受伤，嘴角带血，却依然挺立如松，冷目如霜。

“走！”她喝道，“我来断后！”

“不——你走，我们掩护！”冷家弟子欲替她挡住来敌。

“闭嘴。”她剑锋一挑，挡下飞矢，正要再次出剑，忽听林中响起熟悉的剑鸣。

“冷姑娘，我们来迟了！”

裴旻当先跃入战团，一剑斩敌两人，宁荣荣紧随其后，后方五名青城派弟子合围清出一条血路。

冷千雪面色微动，却未多言，反手挥剑，杀入人群。

但营中追兵越聚越多，随着李寻欢之死被确认，安禄山下令彻底封营，任何方向逃出者皆格杀勿论！

“——分开突围！”裴旻大喝。

“青城五人，往东北逃，能走一个是一个！”

“赤霄、碧云，往西，走山路！”

“我带宁姑娘与冷千雪正面突击！”

众人面色沉重，但没有反对。

这就是江湖人的选择——若不能全身而退，便保最有价值之人离开！

杀声震天，火光漫天，众人迅速分散。

片刻之后，范阳营外西南小道上，三道身影狼狈而奔。

宁荣荣脸色苍白，嘴角淌血，身法却依然迅捷。

冷千雪身上的白衣早已染满血迹，却依旧手不释剑。

而在她们身前，裴旻一马当先，手中长剑沾血不干，眼神冷冽坚定。

“再快一些，追兵在后。”他低声道。

三人奔行数十里，终于穿过密林，跃上一道山梁。

望着身后火光仍然熊熊燃烧的范阳军营，裴旻深吸一口气，神情沉沉：“断水十三剑、青城五子……一个都没逃出来。”

宁荣荣咬牙低声：“是我害了他们。”

冷千雪面无表情，只道：“别浪费他们的牺牲。”

裴旻握紧剑柄，闭上眼片刻：“我们必须带回李寻欢之死，带回安禄山有异能之女的消息。刺杀失败，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宁荣荣点头：“回长安。”

冷千雪：“走。”

夜风拂面，裴旻回望范阳方向，心中默念——

“寻欢……你的死，我们不会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