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假死迷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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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庐的青烟缭绕在铜镜前,沈昭静静凝视自己腕间泛红的朱砂痣。前世被活埋时那窒息的腐土气息忽然涌上喉头,反而让她握药匙的手更加稳定。碗中暗红液体泛着诡异的翡翠光泽,这正是她改良后的双向蛊毒。
“成了。“她轻轻叩击碗沿,冰裂纹瓷面映出她眼尾那颗新添的泪痣。明日便是二房夫人的寿宴,那位整日里装模作样诵经的慈夫人,今晨刚往佛堂里添了三斤沉水香。
“姐姐,你可算是来了!“沈明玥的声音如夜枭般突兀响起,金护甲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光芒,沈昭的衣襟上霎时多了一道刺目的赤痕。
这沈明玥,真以为自己是囊中之物了?昨日佛堂里的香灰验出了牵机药的气味,那可不是什么供佛的好东西。沈昭身形微侧,巧妙避开了沈明玥那染着凤仙花汁的袖口。腰间玉佩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撞击在博古架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惊得檐角铜铃也跟着叮当乱响。
前世那场“意外落水“让她看清了这些人的真面目——当她湿漉漉地跪在祠堂里时,沈明玥却拿着她的翡翠耳珰,把玩得不亦乐乎。
“哎呀,姐姐的手怎么这么凉啊?“沈明玥突然惊叫一声,镶着红宝石的护甲戳上了沈昭腕间的命门。沈昭眼神一凛,瞥见了护甲内层暗藏的毒针。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种伎俩,她三年前就见识过了。丽嫔暴毙那夜,西暖阁的炭盆烧了整整七日,灰烬里的寒光,和现在的一模一样。
沈昭轻轻握住沈明玥的手腕,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妹妹真是关心我,不过我这手啊,天生就是凉的,倒是让妹妹受惊了。“说着,她手指微微用力,沈明玥顿时痛得脸色煞白。
“你……你放手!“沈明玥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却发现对方的手如同铁钳般坚硬。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和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沈昭冷笑一声,松开了手。她瞥了一眼沈明玥那狼狈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快意。这些人啊,还以为她沈昭依然是那个任人宰割的软弱女子?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一世,她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寿宴摆在听涛轩,琉璃宫灯八百盏,将夜色染得如同琥珀般瑰丽。沈昭身着素白的云锦长裙,静静地站在人群中,目光穿过觥筹交错,落在了主位上那袭绛紫锦袍上。二房夫人鬓边的凤簪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突然,那凤簪轻轻颤动了一下,金累丝缝隙里竟渗出了缕缕黑雾。沈昭眼神一凝,那是牵机药遇到伽蓝香的征兆,看来今晚的宴会,果然没那么简单。
酒过三巡,二房夫人突然倾身向沈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听闻妹妹前日得了场急症,可真是让人担心啊。“沈昭嗅到她袖口飘出的腐土腥气,心中微微一凛。这味道……与记忆里漠北风沙混着血腥的气息如此相似。前世,就是这味道让她在假死药效发作时错认了仇人,今世,她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托大姐姐的福。“沈昭举起酒杯,殷红的酒液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我正要谢大姐姐赐的九转还魂丹,让我能够起死回生。“她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只见檐下一只血鸦被惊飞,扑扇着翅膀消失在夜空中。
沈昭心中冷笑,看来今晚的好戏才刚刚开始。她目光扫过席间众人,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或真或假的笑容,在这场盛大的寿宴中,各自怀揣着不可告人的心思。不过没关系,她沈昭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空手而归。这一世,她要让这些曾经欺辱她、背叛她的人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一名小厮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佛堂的沉水香炉...炸了!“
沈昭在漫天香灰中疾步前行,绣鞋踏过满地的金箔。那些本该供奉佛前的金粉此刻沾满了她的鞋底,像极了那年父亲凯旋时,百姓跪迎的丹墀阶前,金箔混着血水在雨中流淌的景象。檀香里浮动的蛊虫振翅声,与记忆中漠北的风声渐渐重叠。
佛堂门扉虚掩着,供桌上的释迦牟尼像裂开了狰狞的笑口。沈昭瞳孔骤缩——金漆剥落处露出密密麻麻的蛊虫卵,正是南疆“千蛛万毒“的幼体。前世她至死都不知道,二房夫人每日供奉的并非佛经,而是滋养蛊虫的血肉。
“母亲!“沈明玥的尖叫声刺破死寂。沈昭转头望去,只见二房夫人瘫坐在蒲团上,素白的中衣渗出黑血,十指死死抠着青砖缝。那症状与她前世所中之毒如出一辙,只是这一次,她看清了夫人嘴角扭曲的笑意。
“快传太医!“沈昭厉声喝道,袖中银针已经抵住自己的腕脉。前世她就是在此刻心软,才让二房夫人等到真太医赶来,揭穿了假死真相。此刻她必须抢在太医破门之前,完成这场惊天逆转。
“妖妇!你竟敢弑母!“沈明玥突然尖叫着扑来。沈昭侧身避开,金护甲擦过她耳际,带起一缕断发。前世也是这般场景,只是那时她满心悲恸,竟没发现护甲上淬着的见血封喉——此刻毒液正腐蚀着青砖,绽开妖异的凤尾蝶纹路。
沈昭突然想起什么,指尖抚过护甲边缘。三年前丽嫔暴毙那夜,西暖阁的炭盆烧了整整七日,灰烬里也曾出现过同样的蝶纹。她猛地扯开护甲,内层暗格里掉出半片鎏金信笺。
“姐姐当心!“侍卫的惊呼与破空声同时响起。三支羽箭贯穿了二房夫人的眉心,她僵直的身躯轰然倒地,手中密信被血浸透,最后半角凤尾蝶清晰可见——与沈昭手中残笺完美契合。
“此毒需以活人血为引...“沈昭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看着仵作剖开二房夫人心口。暗红蛊虫顺着银镊爬出,在月光下舒展着翡翠翅膀,翅脉里流淌着西域奇毒特有的幽蓝。
皇帝抚着龙纹袍角,目光扫过她衣摆的暗纹:“沈昭,你父亲戍边十年,你母亲早逝,你怎会识得南疆秘术?“
“回皇上,“沈昭将染血的密信呈上,袖中平安扣突然发烫,“因为臣女曾亲眼见过,有人用这蛊毒让活人生殉。“她抬眸直视御座,“就像三年前,丽嫔娘娘暴毙那夜,西暖阁的炭盆烧了整整七日。“
满朝哗然中,殿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黑衣骑士高举火把,玄铁面具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南疆死士听候圣裁!“为首之人甩出一卷羊皮,泛黄的地图上标着密密麻麻的红点——全是沈家产业。
“陛下明鉴!“沈昭重重叩首,“从臣女及笄那年起,二房每月往漠北运送的药材...“她声音哽咽,“都写着'当归'二字。“
五更鼓响时,沈昭站在诏狱最深处。铁链穿透琵琶骨的剧痛,远不及掌心那枚冰凉的玉珏带来的震撼——那是昨夜死士临死前塞给她的,此刻正与她颈间自幼佩戴的翡翠平安扣严丝合缝。玉珏内侧的刻痕在月光下清晰可辨,是苗疆文字写的生辰八字。
“沈姑娘好算计。“狱卒扔进一份沾血的密报,“二皇子的人在护城河捞起一具浮尸,验明正是你那'暴毙'的嫡母。“
沈昭抚过平安扣的刻痕,突然想起母亲咽气前,也曾这般死死攥着半块玉珏。前世直到死前她才知晓,自己竟与南疆王室有这般渊源。而现在,玉珏内侧的蛊虫图腾正与诏狱墙壁上的血字产生共鸣——那是双向蛊毒的解药配方。
远处传来更鼓声,混杂着巡卫的脚步声,像极了那年父亲凯旋归来时的马蹄声。沈昭突然轻笑起来,唇角溢出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翡翠光泽。她终于明白,所谓假死药,不过是开启真相的钥匙。这场迷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