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拆迁案的最新证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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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羽被推进宁城河西分局登记室时,鞋底在磨得发亮的地砖上打滑。荧光灯将室内照得青白,墙角排着塑料椅,坐着几个耷拉着脑袋的中年人——有穿工装的、有披皱巴巴西装的,像被雨水打湿的纸人。
“就是这姑娘,在安民巷开枪伤人,机场逮着时正准备逃。”押解的警察扯了扯她胳膊,腕间钢铐硌得她肘骨生疼。
值班警官伏在堆满卷宗的桌前,抬头时镜片闪过冷光,胸牌上“陈建平”三个字在灯光下清晰可见:“姓名?”
“林小羽。”她盯着对方镜片后的眼睛,那是双见过太多深夜审讯的眼睛,藏着未说出口的复杂,“我没打算逃,我……”
“少废话。”陈建平哗啦哗啦翻动登记簿,钢笔尖在“涉嫌故意伤害”一栏顿了顿,“职业?”
“便利店店员……”她忽然想起母亲陈美云的工牌还在衣柜第三层,塑料封皮上印着“安民拆迁办”,“我是正当防卫,赵国明他……”
“把她关起来。”陈建平打断她,钢笔尖在纸上划出重影。
“等等!”林小羽往前挣了挣,钢铐在桌沿撞出脆响,“我要打电话,法律规定可以打一次!”
陈建平哼了声,推开抽屉取出公用电话:“三分钟,号码?”
她捏紧袖口,指甲掐进掌心。周叔的手机号是139开头,后四位是父亲坠楼的日期——1915?不对,是1519?冷汗顺着额角滑进领口,她突然想起陈默前天说的:“有事打我办公室电话,215-555-9301,分机307。”
“2155559301。”她几乎是喊出来的。
电话嘟嘟声响了七声,就在陈建平要按掉时,听筒里传来忙音——占线。林小羽的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珠:“再打一次,求你……”
“没时间跟你耗。”陈建平摔下听筒,登记簿纸页被带得哗啦响,“分局拘留室,302号。”
两名警察架起她胳膊时,她忽然瞥见陈建平桌上摊开的卷宗,首页照片正是赵国明的配枪,扳机护圈内侧的编号清晰可见——和她在安民巷19号捡到的那把分毫不差。喉间突然泛起苦味,像那年在拆迁办看见的,母亲茶杯里泡了一整天的隔夜茶。
拘留室铁门“哐当”关上时,林小羽跌坐在铁床上。墙面剥落的墙皮像陈年的伤疤,天花板的灯泡在铁丝上摇晃,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她摸了摸口袋,只剩半张皱巴巴的登机牌,目的地“春城”的字样被汗渍浸得模糊。
裤兜里的银镯硌着大腿,她掏出来,镯面上的缠枝纹在冷光下泛着幽蓝——和母亲棺木里那只一模一样。想起赵国明倒在血泊里的模样,他的血染红了白菊花瓣,而母亲坠楼前,手里攥着的正是这样一朵白菊。
铁门突然打开,年轻警察探进头:“林小羽,有人保释你。”
她跟着穿过走廊时,听见审讯室传来争吵声:“赵国明的配枪编号对得上,现场还有录音笔和U盘,这案子得并到拆迁案里查!”是周叔的声音,带着经年的沙哑。
登记室里,陈建平正和个穿藏青风衣的男人说话,后者转身时,林小羽看见他领口露出的玉坠——是父亲当年送给周叔的平安扣。
“周叔!”她扑过去,钢铐还没解开,却被对方扶住肩膀。周明辉的鬓角比下午又白了些,手里攥着份文件,封面上“安民巷拆迁案证据清单”几个字格外醒目。
“保释手续办好了。”陈建平的语气比刚才柔和许多,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林小羽颈间的玉坠,“市局经侦科刚发来协查函,赵国明涉及的不仅是伤人案,还有三起伪造公文和谋杀未遂。”
林小羽盯着陈建平递过来的U盘,正是她塞进书柜暗格的那个。他的钢笔在登记簿上悬了悬,终于划掉“拘留”二字,改写成“取保候审”,笔尖在“陈建平”的签名旁顿了顿,像是多了道无声的批注。
走出分局时,夜风卷着梧桐叶掠过脚边。周明辉的车停在巷口,前灯照亮半块“安民巷”路牌,油漆剥落的“民”字像道未愈的伤口。陈建平跟在身后,警服肩章在路灯下泛着微光:“林小羽,明天上午九点来分局做笔录,带上你母亲的工牌和赵国明的银镯。”
她转身时,发现陈建平的警服袖口沾着点粉笔灰——和父亲坠楼那天,他在现场勘察时的模样一模一样。“陈警官,”她犹豫着开口,“我刚才打电话……”
“打给陈默了吧?”陈建平打断她,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他已经把你父亲的工作日志和你母亲的通话记录送到市局了。”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软下来,“你父亲坠楼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我的,他说‘合同在衣柜第三层’,这些年……”
警车的鸣笛从远处传来,陈建平没再说下去,只是朝她点点头,转身走进分局大楼。林小羽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三年前母亲葬礼上,他也是这样笔直地站在墓碑前,警服袖口沾着工地的铁锈,像棵永远不会弯的青松。
周明辉的车发动时,仪表盘蓝光映出他眼底的血丝:“陈建平当年和你父亲一起在工地实习,赵国明伪造合同的事,他查了三年。”
林小羽摸着腕间未褪的红痕,忽然想起陈建平桌上的卷宗里,夹着张泛黄的照片——1998年,父亲、母亲和陈建平站在老房子前,母亲怀里抱着三岁的她,父亲手里举着个铁皮青蛙,而陈建平胸前别着的,正是那枚后来送给她的玉坠。
车转过利民巷时,她看见“利民五金”的铁栅栏开着,陈世昌正往三轮车上搬纸箱,车头挂着串红辣椒——是母亲生前最爱买的那种。晨雾里,老人抬头望来,朝她轻轻点了点头,像在确认,这场由3D打印枪引发的风暴,终将在陈建平们的卷宗里,沉淀出迟到的真相。
登记室的荧光灯还在亮着,陈建平坐在桌前,翻开林小羽的笔录,目光停在“赵国明威胁录音”那栏。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银镯,镯内侧刻着的“建强”二字硌着掌心——那是赵国明的本名,也是二十年前,他们在工地同吃同住时,彼此喊过的外号。
窗外,第一缕阳光爬上安民巷的牌坊,陈建平合上卷宗,听见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这一次,他知道,警笛声里载着的,不再是谎言,而是终于能让林小羽、让陈美云合上眼的,迟到的正义。
林小羽盯着公用电话的忙音,指尖在塑料听筒上按出月牙形的红痕。值班警官陈建平的钢笔在登记簿上敲出不耐烦的节奏,墨水在“林小羽”三个字尾端晕开个小团:“打完了?”
她抬头望着天花板上摇晃的灯泡,喉间像卡着块碎玻璃:“打完了。”
穿制服的警察带她走过泛着潮气的走廊,墙上的瓷砖缺了角,露出底下的水泥墙——和父亲坠楼时住院的急诊室墙面一模一样。指纹采集处的台灯照得人睁不开眼,油墨滚过她指尖,在登记表上印出模糊的掌纹,像朵开败的白菊。
“拘留室302,明天上午九点提审。”铁门关上时,金属碰撞声在狭小空间里回荡。林小羽蜷缩在铁床上,床垫散发着霉味,角落的铁皮便池映着冷光,让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病房的消毒水味。
她摸了摸裤兜,只剩半张被揉皱的安民巷拆迁补偿协议复印件,父亲的签名在月光下泛着蓝黑墨水的微光。赵国明的银镯还在胸罩里,镯面的缠枝纹硌着肋骨,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就像母亲陈美云的名字,此刻正被印在拘留室的登记册上,和“涉嫌故意伤害”几个字绑在一起。
漫漫长夜里,铁门开合的声响格外刺耳。凌晨四点,隔壁传来中年女人的抽泣,断断续续喊着“拆迁款”,让林小羽想起安民巷的王婶,总在母亲坟前骂“官商勾结”。她摸了摸颈间的玉坠,坠子背面的“美云”二字被体温焐得温热,那是父亲用最后一笔工资刻的。
清晨六点,看守递来的塑料餐盒里,粥水混着几片冷硬的馒头。林小羽刚碰了碰,胃里就翻涌起昨夜的血腥味——赵国明的血滴在她袖口,现在还洗不掉。她盯着铁栏杆外的天光,突然想起陈世昌在五金店说的话:“真枪的后坐力能震断手腕,可你这把假枪,倒把真凶给震出来了。”
九点整,女看守的钥匙串在走廊叮当作响:“林小羽,过堂了。”
审判庭的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电流声,林小羽盯着被告席前的铜制国徽,想起父亲生前总说“国徽底下不藏冤”。法官席上的老法官戴着老花镜,卷宗在他手里抖出细碎的响,像极了母亲临终前翻动账本的声音。
“被告人林小羽,”地方检察官陶建国的声音像块冷铁,“你于2023年10月15日晚,在安民巷19号持械伤害赵国明,导致其右耳失聪、腰部贯通伤,是否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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