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正义的脚步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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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羽的手指扣紧扳机,却在赵国明朝她逼近时猛地发颤。枪管在落地灯的光晕里划出摇晃的弧线,映得他镜片后的眸光冷如淬铁:“你以为凭把玩具枪就能让我承认莫须有的事?”

“少废话!”她的声音撞在青砖墙面上,惊落两瓣紫藤花。帆布包里的3D打印枪是陈世昌连夜磨的扳机,此刻却重得像块废铁——她明明看见他往弹巢里压了六颗子弹,可虎口抵着的枪身怎么在发烫?

赵国明端着青瓷茶杯的手突然发力,滚烫的普洱泼在她眼睫上。林小羽痛呼着后退,枪管被撞得磕在博古架上,ABS塑料零件崩落的脆响混着瓷器碎裂声。他的手掌掐住她腕骨时,银镯硌得她生疼,像父亲坠楼那天,工地上生锈的安全绳。

“你妈倒是个硬骨头,”他的呼吸喷在她颈侧,领带夹刮过锁骨,“在拆迁办闹了三天,说我伪造她的签名——”指腹碾过她手腕跳动的脉搏,“可她不知道,银行流水比她的命还真。”

林小羽被抵在酸枝木书柜上,鼻尖萦绕着檀香味与他身上的古龙水混撞的气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U盘还在裤兜,里面存着父亲坠楼前半小时的监控录像——那时赵国明的车就停在工地后巷。陈美云这个名字在她脑海里反复灼烧,母亲咽气前抓着她的手,指甲缝里还嵌着半片玉兰花瓣。

“放开我!”她抬腿去踢他的胫骨,却被对方膝盖顶住大腿根。领带夹扯开她衬衫纽扣的瞬间,胸前的玉坠硌进皮肉——那是父亲用最后一笔工资给她买的成年礼物,坠子背面刻着“美云”二字,是母亲名字的缩写。

赵国明突然笑了,镜片滑到鼻尖,露出眼尾三道浅疤:“你跟你爸一样倔,他坠楼前也攥着半张合同不放。”指尖划过她颤抖的唇瓣,“知道为什么留着你吗?因为你妈账户里的三百万,该由你来还。”

更夫的梆子声在巷口炸开,林小羽趁着他分神的刹那,咬向他掐住自己下巴的手指。血腥味混着茶香在舌尖蔓延,她抓起书柜上的青瓷笔洗砸向对方太阳穴,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按在墙上。

“够野,”赵国明抹去唇角的血,镜片后的瞳孔在阴影里缩成针尖,“当年你爸从脚手架摔下来时,也是这么瞪着我——”他忽然扯开西装内袋,甩出叠银行转账单,“看看吧,你妈签字按手印的拆迁款收据,连建委的章都是真的。”

宣纸般的单据飘落在地,林小羽瞥见“陈美云”三个字的尾笔拖出异样的弧度——那是母亲被迫签字时,惯用的求救暗号。她的指甲掐进掌心,摸到裤兜深处U盘的金属外壳,突然福至心灵地用膝盖撞向他的腰眼。

“砰——”

枪身零件崩裂的脆响盖过更漏声。3D打印的枪管在撞击中裂成两截,露出里面根本没上膛的弹巢——原来陈世昌卖给她的,从始至终都是把假枪。赵国明的手指正扣向她喉结,却在看见她发红的眼眶时忽然僵住。

“你以为我真要杀你?”林小羽喘着气,任破碎的枪身跌在青砖上,“我要的是你口袋里的录音笔——刚才你推我时,我听见了‘咔嗒’声。”

他的瞳孔骤缩,手忙脚乱去摸西装内袋的瞬间,林小羽已将U盘塞进书柜暗格。母亲临终前说“找周叔”的遗言在耳边回荡,而此刻赵国明镜片后的狠戾,终于让她确信父亲坠楼前攥着的,正是这人袖口的玉兰花纽扣。

巷口传来汽车急刹声,三道手电光束刺破雕花窗纸。林小羽望着赵国明突然惨白的脸,想起陈世昌在五金店说的话:“真枪哪能随便卖,我给你的是按1:1打印的模型——不过扳机簧片是真的,能划破点皮。”

她摸了摸被银镯硌出红痕的手腕,忽然笑了。远处传来警笛声,而书柜暗格里,父亲临终前藏的真合同,正挨着母亲的翡翠镯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就像她此刻眼里,终于不再发颤的杀意。陈美云这个名字,终将随着真相的曝光,洗去泼在她身上三年的脏水。

林小羽被赵国明按在青砖地上时,后脑勺磕到了博古架雕花,疼得眼前发黑。他的领带夹刮过她锁骨,古龙水混着血腥味在鼻腔里翻涌,像极了父亲坠楼那天,工地上扬起的水泥灰。

“你跟你妈一样,都爱拿枪吓唬人?”赵国明的膝盖抵住她后腰,手指扯开她衬衫纽扣的力道带着经年的狠戾,“陈美云在拆迁办举着菜刀时,也是这么瞪着我——”

她的指尖在地板缝里摸到冰凉的金属——是方才崩落的3D打印枪零件。枪管虽然裂成两截,弹巢里的子弹却在撞击时滑进了掌心。林小羽屏住呼吸,趁他低头解皮带的瞬间,将子弹尖头戳进他手腕的玉兰花刺青。

“操!”赵国明吃痛松手,血珠渗进青黑色纹路,像朵开败的墨兰。林小羽趁机翻转身子,后腰硌到书柜暗格的铜扣——那里藏着父亲临终前塞的真合同,此刻正隔着布料刺着她的脊梁骨。

她摸到了落在墙角的半截枪管,ABS塑料的毛边割破虎口,却顾不上疼。赵国明的手掌刚扣住她脚踝,枪声就响了——不是3D打印枪的塑料脆响,而是真枪特有的闷重轰鸣,混着瓷片崩裂的回音,在起居室里炸开。

血珠溅在她眼睫上,温热的触感让她想起母亲葬礼那天的雨。赵国明的西装前襟洇开深色的圆斑,踉跄着跌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镜片歪在鼻梁,露出左眼下方新添的血洞——她打偏了,本该爆头的子弹,擦着他鬓角削掉了半只耳朵。

“你……”他的手指抠进椅把,银镯在血泊里泛着冷光,“你敢开枪?”

林小羽跪在地上,看着自己发抖的手。掌心的枪其实只剩个握把,子弹是从赵国明方才打翻的茶几下捡的——原来他早有防备,真正的配枪藏在博古架第三层,此刻正被她握在手里,枪管还冒着烟。

“救护车……”她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心电图,蜂鸣声和此刻赵国明的喘息重叠,“我打了120!”

踉跄着爬起来时,连衣裙的裂口划过青砖,露出腰间父亲送的玉坠。浴室的冷水浇在脸上,镜中映出她额角的淤青,像块永远褪不掉的胎记。她摸出手机,却在拨号时停住——报警电话该怎么说?说自己用捡来的真枪,打伤了涉嫌害死父母的开发商?

起居室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林小羽跑回去,看见赵国明趴在地毯上,血正沿着青砖缝隙蔓延,银镯滑落在他指尖,离她脚边的真枪只有十厘米。她突然想起陈世昌在五金店说的话:“真枪的后坐力能震断手腕,小姑娘别轻易碰。”

“救……”赵国明的手指动了动,眼睛半睁着,盯着她手里的枪。

巷口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红蓝灯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脸上划出交错的阴影。林小羽弯腰捡起他口袋里的录音笔,红色指示灯还在闪——里面存着他威胁母亲签假合同的录音,是方才扭打时蹭到的。

“救护车到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却精准地将录音笔塞进胸罩,把真枪扔进他手边的血泊里,“警察马上来!”

跑出门时,夜风掀起她破碎的衣襟,玉坠冰凉地贴着心口。安民广场的路灯在远处连成线,她摸了摸裤兜,U盘还在——里面存着父亲坠楼前的监控,能看见赵国明的车停在工地后巷七分钟。

身后传来救护车的鸣笛,还有警察喝止的声音。林小羽裹紧外衣,遮住胸前的血迹,往巷尾的阴影里走去。利民巷的老槐树在夜风里簌簌作响,像在替她保守这个夜晚的秘密——关于陈美云的清白,关于父亲未竟的正义,关于这把终于打响的真枪,和那个永远不会再疼的伤口。

街角的便利店亮着灯,她走进去,在公用电话前停住。拨号时,指甲缝里的血珠滴在按键上,像串未完成的省略号。当听筒里传来周叔疲惫的“喂”时,林小羽终于哭出声来,却又在警笛声逼近的瞬间,迅速挂断了电话。

她知道,有些真相,要等天亮了再说。就像此刻掌心的血痕,要等结痂了,才能让阳光看见。

林小羽盯着出租车顶的空车灯,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巷口的救护车鸣笛越来越近,红蓝灯光在青砖墙上划出碎鳞般的光影,她突然想起母亲葬礼那天,也是这样的冷雨斜斜地切进伞面。

“去哪儿?”司机探出头,中年男人的烟草味混着车载香水的甜腻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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