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收四川九伯挂帅,振峨眉姐妹同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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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如霜,好风如水。长空雁落孤城背。千百万年王公梦,从来是烟灭灰飞。浩瀚江湖,豪雄济会。三尺青锋谁与对?自古英雄多遗恨,为君惹得人憔悴!

词寄——踏沙行

一、奉旨西征

清晨的朝霞给那淡淡的晨雾抹上了一片绯红。

江淮总兵府的校场上刀枪林立,人头攒动。将士们早以排列好整齐的队伍,等候在校场之上。

远处一骑快马飞驰而来,晨光之下,只见一率黑色斗蓬在上下翻飞,有如一只搏击长空的雄鹰,他就是江淮总兵程九伯。

这程九伯本出身贫寒,皆因“杀闯有功”,这才封了个德安府守备,乃从三品。自此,他凭着自己一身好武艺,率部先后剿平了江、浙、淮等地的多股匪患,又灭了“南明余逆”。几年前已升任江淮总兵,倍受清庭重用。此次清庭得闻张献忠遇刺身亡,其子半疯不颠无人主政,决定乘机平定四川。此时正值熬拜专权,满清八旗各自人心惶惶,悉皆不愿出战,吏部尚书孙宏明乘势举荐程九伯为西征大元帅,故而这事又落到了程九伯的身上。

其实这次程九伯自己心中并没底,因为他从来没有经过这么大的阵仗,更无封边挂帅之经历。然而,他自恃自己一身的武业,凭着数年来练就的强兵良将,就象一个早已磨好了刀的樵夫,正待跃跃欲试。

忽听得快马一声嘶鸣,程九伯已勒紧缰绳,只见他白头盔,白铠甲,上罩黑色斗蓬,双目如炬,横马立于校场正面之高坛上,威风八面,浑如天神一般。

程九伯大声道:“将士们,兄弟们:张献忠盘踞四川多年,欺男霸女,鱼肉百姓,恶贯满盈,天人共愤。自古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朝庭命本帅率部征讨,作为国家之将士,为国分忧,为民除害乃我辈之本分,眼见得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大家有没有信心打赢这一仗?”将士们异口同声道:“有!有!”欢声雷动,喊声震天。

随着三声炮响,队伍浩浩荡荡向西而行。但见旌旗招展,尘烟蔽日。

行约一月有余,队伍来到四川地界,只见得沿路荒村无数,渺无人烟。原来张献忠为了巩固政权,防止“乱民”暴动,施行“除城尽剿”的政策,“凡居四野均判逆,悉行剿灭”,于是川中百姓或迁居城内,或远逃他乡,是故造成了这“千里无人烟,满目尽骨枯”的惨状。将士们原来只是耳闻张献忠的凶残暴虐,今日一见,方知传言非虚,一个个的摩拳擦掌,义愤填膺。

大军逼近成都之时,天色以晚。程九伯下令离城十里下寨,有待明日再行攻城。

且说自那张献忠死后,川中众臣奉世子张达成主事。那张达成原本疯疯颠颠,自父亲一死,便抱得美人归,得赏心愿,反而好了起来。原来这里面有着一个天大的秘密,问题就出在那景妃身上。景妃乳名小微,原是张达成看中的女人,娶回家后,张献忠色迷心窍,不故父子伦常,竟自横刀夺爱。张达成一来碍于君父的威严,二是怯于张献忠的残暴,只得强将那苦水咽下。

张达成继位后,文用蒋行,武用孙可望,又依景妃之言,找回了刘文秀,总算是稳住了局势。当下见程九伯率兵来讨,召集一众文武到崇德殿商议。

刘文秀道:“清兵远来疲惫,我们若乘其立足未稳而袭之,势必能胜,可削清兵之锐气。”孙可望亦道:“刘将军所言甚是,不如今晚我与刘将军分左右二路偷袭敌营,一击可破。”张达成从其言。

且说这程九伯待得天黑之后,把众将召到中军帐内,如此这般的一番吩咐,众将领命各自而去。

时约三更,但闻一声炮响,便听人叫马嘶,火光冲天,两路人马杀奔程九伯的大营而来。孙可望见清兵大营仍是一团漆黑,以为将士兼程劳累已经睡死,大声道:“兄弟们冲啊,谁捉了程九伯,定有重赏。”于是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这时刘文秀也率部闯了进来,一见清营并无动静,大声道:“不好。”勒转马头,才跑得数里,却见城头光如白昼,原来程九伯料定蜀军要来偷袭,于是趁着天黑率军绕到城外,谎称是偷袭之兵回城,骗开城门,于是兵不血刃,将成都城占了。孙哥望见大西政权大势已去,第二天便率部降清。而这刘文秀至死不降,率部死战,全军覆没,最后只身逃脱。

程九伯平了西蜀,快马飞报朝庭。不久便有钦差奉旨来到,封九伯为平西侯、都督兵马大元帅,节制川、陕、江淮诸路兵马,并拨库银十万两,以修缮程氏宗祠,御赐“仗义勤王”金匾,自此声名显赫,耀祖光宗,正应了程哲农当日之语。

二、重振峨眉

峨眉山上,云淡风轻;五老寺前,悬灯结彩。人们紧张的忙碌着,好象是在操办一件很要紧的大喜事。

道口处转过来几个人,个个身佩武器,脚步沉稳。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银须飘拂的清瞿老者,约六十开外的年纪,体形矫健,步履如风。只见老者上得前来,两手抱拳道:“衡山派玄德道人给少掌门贺喜了,少掌门诛灭张贼,为川中百姓除此大患,可敬可佩。峨眉派有此少年英雄,他日定会声振江湖,了尘泉下有知,应是阴灵已慰矣。”说罢手一挥,身后有人送上一对貌似双鞭的黑色兵器,玄德道:“贫道身无长物,这对锏在敝派兵器库中储存已久,系敝派先贤所用,以纯钨金精制而成,坚硬无比,这世间无物伤得了它,还请少掌门笑纳。”若紫上前施礼道:“老前辈就是空手前来,亦是给足了我峨眉派的面子,还带来这么贵重的礼物,晚辈在此先向前辈谢过。晚辈还要招呼其它客人,不能陪侍前辈左右,请前辈寺内喝茶去吧。”若紫接过双锏,见体积不大而分量奇重,果非寻常之物,便递与若兰道:“妹妹身在江湖,手中不能没有兵器,这双锏就当姐姐给你的见面礼吧。”若兰接过双锏,自是高兴不已。

时近晌午,山上已聚集了武林各派的诸多奇人,有青城派掌门、千面判官吴子瑜,恒山派掌门静心师太,通臂拳掌门、八臂哪吒任天齐,嵩山少林寺方丈慧通禅师,少林寺首席大法师痛禅上人,天地会四川分舵舵主孙凌云,丐帮四川分舵舵主万圭,湖南石门峡峡山寺住持奉天玉,白莲教四川分坛香主秦七娘,九宫派掌门程哲农,华山派掌门薜无忌,天山派首席大弟子、代掌门楚卫仁,武当三雄王劲、耿权、贾三农等,另外便是川、陕道上的一些黑、白帮派上的成名人物。

众人正待入座,只听得山坳那边传来阵阵鼓乐之声,一个个的引颈翘望,但见有一队官兵正朝五老寺走来,前面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身穿一品朝服,头带双眼花翎,那人就是新任平西侯、都督兵马大元帅程九伯。程九伯命人抬过来一块金字匾牌,上书“人间正道”四个大字,自己则伫立大殿之上道:“峨眉派掌门接旨。”若紫本对清朝深怀恨意,本不欲接旨,然则事情相关峨眉一派的兴衰,于是拜跪阶前。程九伯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张贼盘踞川中,上发难于朝庭,下为祸于百姓,朝庭屡次剿而无功。今得佛法慈悲,引峨眉以灭之,救川中数万黎民于水火,功不可没,今划峨眉山周边百里税赋为峨眉山之香火食禄,并拨库银二十万两,重建金殿,光大佛门,钦旨。”

宣毕,将圣旨交与若紫道:“本帅尚有要务在身,不能久留,还望少掌门见谅。”说罢又来到程哲农面前:“晚辈不知叔祖老爷在此,礼有不周,还请大人不计小人过,他日成都再行设宴给老爷子赔罪。”

哲农笑道:“汝乃真大人,我则是真小人矣,依汝之言应是‘小人不计大人过’才对。”说罢又大声长笑,在场众人亦跟着笑了起来。

送走程九伯,众人回至堂中依次入座。最上首靠左一桌上方,正中是少林寺方丈慧通禅师,左边是衡山派掌声门玄德道长,右边是华山派掌门薜无忌。下方正中是通臂拳掌门、八臂哪吒任天齐,左边是青城派掌门、千面判官吴子瑜,右边是丐帮四川分舵主万圭。两侧则由武当三雄王劲、耿权、贾三农等相陪。

上首靠右一桌正中坐的是九宫派掌门程哲农,左边是恒山派掌门静心师太,右边是少林寺首席大法师痛禅上人。下方正中是湖南峡山寺住持奉天玉大师,左边是天地会四川分舵主孙凌云,右边是白莲教四川分坛香主秦七娘。两侧则是天山派首席大弟子、代掌门楚卫仁等作陪。

若紫若兰姐妹二人分左右陪在上首两桌。酒过三巡,只见峡山寺住持奉天玉大师起身道:“贫僧今日有幸得识武林各派群雄,实是高兴之至,贫僧借花献佛,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说罢一仰脖子,将杯中清茶干了。众人各自喝过杯中茶、酒。奉天玉又道:“贫僧有一个提议,在贫僧看来,目今江湖上魔教蠢蠢欲动,寻拨滋事,然我正派武林同道却不相往来,甚至常常因为些小鱼利相互残杀,长此以往,恐怕江湖永无宁日。我们不如就今日之机会定一个时间与地点,通知天下武林各派齐集,推选一武林盟主,以便号令群雄,凝聚力量,一来可用之对付魔教的骚扰,二来则可侍机而动,赶出满清鞑子,还我汉人河山,赞成贫僧提议者请干了杯中之酒。”刹时全场人声鼎沸,有赞成有反对,公说公有理,婆说理更长,双方各持己见。痛禅上人道:“奉天玉大师言之有理,想我汉人大好河山,竟沦陷于满清些小部族之手,任由那些旗人为非作歹。时下,鳌拜专横跋扈,大势圈禁土地,奴役我汉族同胞,举国上下民怨沸腾,我辈武林中人岂能坐是不理?”这痛禅上人原是崇祯叔父,即明福王,自然不服满人夺了其朱氏江山,是故带头附和。于是两派争论不休,最后还是以大多数赞同票通过了奉天玉的此项提议。

其时少林武功名贯华厦,门徒遍及大江南此,乃武林中第一大派系,众人推举少林方丈慧通禅师为武林大会的筹备人,时间、地点均由他来确定。

慧通禅师起身一揖,合掌于胸,先讼了声佛号,然后沉呤片刻道:“承蒙众位施主看得起,老纳就只好擅权了,依老纳看来,拣日不如撞日,时间就以明年的今日为准,至于地点,我想既然此主意为奉天玉大师所出,那就免不得让他破费一些,地点就定在湖南之峡山寺,饭后请各位将与会者之英雄名帖拟好,并连夜写了,明天按地域之分分给各路英雄带去散发,大家可同意老纳之言?”

众人均点头,诺诺称是。

酒宴已罢,众人正要散去,却听得门外传来怒骂声:“李若紫,你这逆种,快给我滚出来,否则本将今日便要血洗峨眉山。”听得这声音,众人都一窝蜂似的跑了出去。

三、文秀寻仇

若紫随众人出得门来,只见一男人持剑立于门前地坪之上,正破口大骂:“李若紫,你这逆种,你这贱人,我刘文秀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害我?”若紫仔细一看,这人不正是当日刺伤师傅的将军么,原来他就是刘文秀?不觉心头火起,一跃上前,手中长剑指着刘文秀道:“你与我无冤无仇?刘将军的记性是不是太差了,不记得两个月前的峨眉惨案了?不记得那七十高龄的了尘师太了?试问她们与你有仇么?她们与你有冤么?”言毕长剑直指刘文秀而去。刘文秀见得若紫挺剑扑来,将手中长剑挽了个斗大的剑花,众人只听得“当、当”声响,眼前一遍银光闪烁。瞬息皆二人便过了三十多招。这刘文秀招势老到,剑夹劲风,若紫则是身法轻盈,剑走灵蛇。双方各有千秋,竟是难分胜负。二人斗得正酣,忽见寒光一闪,一团黑呼呼的影子卷了进来。若兰道:“姐姐退下,让我一试这钨金双锏的威力。”说罢“当”的一声磕开刘文秀的长剑,将若紫替了出来。

但听得“叮当”之声不绝于耳,若紫想不到若兰第一次舞起双锏竟是如此挥洒自如。她哪里知道,若兰师傅乃隐世高人,所教武功全无章法,只是随心所欲,动静相宜,在她手中,万物皆是伤人利器,纵是花絮树叶亦是如此,别说是这精工打制的钨金锏了。

二人打斗了一会,刘文秀终是以浑厚的内力立于不败之地,只是手中长剑此时已有了一串串密密麻麻的缺口,形同锯状。众人也是有心一看峨眉新秀的武功根底,故而也不插手,只有武当三雄与若兰有过一面之缘,私下商议,便要上场相帮。但见程哲农轻声道:“三位贤侄不要着急,这刘文秀往下过不了百招矣。”三人依言静观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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