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痛失勤格(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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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泷被斩,我和勤格格一病不起,这可吓坏了刘墉及刘希鹏父子。自从单莹嫂子死后,勤格格的身子骨就一天不如一天,又加上这次的打击,她的病情严重恶化。嘉庆得知后,立刻带了宫中最好的太医前来为我们诊治。
嘉庆看着勤格格,眉头紧蹙,眼中满是忧虑与关切。他轻轻走到床边,抬手示意太医退下,温声说道:“勤姑姑,莫要再伤心难过了。刘泷之事,实在出乎朕的意料,可国法在前,朕亦不能徇私。”说罢,他又转头看向我,目光中带着安抚:“还有你,刘大人,你是和硕履老亲王家的额驸,也是我大清两朝元老。莫要过度悲伤,把身子熬坏了,我大清还离不开你呀。”
勤格格面色苍白,勉强撑起身子想要行礼,嘉庆赶忙伸手制止:“快别乱动,姑姑安心养病要紧。朕知道你与刘泷母子情深,可逝者已逝,你若再这般不爱惜自己,他在九泉之下又怎能安心?”
“皇上……”勤格格声音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泷儿他……他死得好冤……”
嘉庆轻叹一声,缓缓坐在床边,语重心长地说:“朕明白你的感受,刘泷是您的儿子,虽未做官,但也曾为朝廷做过不少事情,朕又何尝忍心。只是他此次犯下的过错,关乎国法威严,朕身为一国之君,若不秉公处置,又如何能服众?但朕向你保证,关于你们二老的今后,朕绝不会弃之不顾。”
我忍不住开口:“皇上,刘泷他平日也是个懂礼守法的孩子,这次实在是事出有因……”嘉庆抬手打断我:“刘大人,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朕也调查过,可国法就是国法,朕不能开这个口子。”我无奈地低下头,心中满是苦涩。
随后,嘉庆又看向我,目光中满是鼓励:“额驸也一样,勤格格如今病重,正需要你在旁陪伴支持。你们俩自成亲以来,情谊深厚,你的振作对她来说至关重要。待勤姑姑身子好些了,朕准你几日假,带着勤姑姑出去散散心,换个环境,也能让你们心情舒畅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莫要沉浸在悲痛之中,往后的日子还长。这世间虽有诸多不如意,但也有许多美好的事等着你们去发现。至于刘墉刘大人,朕也会好生安抚,你们无需担忧家中之事。只管安心调养身体,待你们康复,朕还盼着能再看到你们笑语晏晏的模样。”
嘉庆探望后就离开了刘府。在太医的细心诊治下,我的身体逐渐好转,可勤格格的身体状况却日益变差,无论太医如何诊治都无济于事。就这样,一个月之后,勤格格一命呜呼,撒手而去。
勤格格的离世,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刘府每个人的心上。刘府上下瞬间沉浸在一片悲痛欲绝的氛围之中。灵堂内哭声震天,白色的挽联在风中无力地飘动,似是在为这位善良温和的女主人哀歌。
刘墉老泪纵横,他颤颤巍巍地坐在灵前,手中紧紧握着勤格格生前最爱的一件旧物,那是他们多年情谊的见证。曾经,勤格格在府中操持大小事务,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她的温婉善良化解了多少府中的矛盾。如今人去楼空,往昔的热闹与温馨仿佛还在眼前,却已化作了无尽的哀伤。“勤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刘墉的声音带着哭腔,沙哑得几乎难以辨认,他的身子也因过度悲伤而微微颤抖,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刘希鹏身穿重孝跪在灵堂一侧,双眼无神地望着姐姐的灵柩,泪水早已干涸。他虽然两三岁时就过继给刘墉,但是在成长过程中一直是勤格格看着长大的,两人亲密无间,甚至有时候以母子相称,刘墉和单莹嫂子也从未说过什么。想起小时候,勤格格带着他一起嬉戏玩耍的日子,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如今婶母突然离去,他感觉自己的一部分生命也随之消逝了。平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中年汉子,此刻面容憔悴,失魂落魄,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我更是悲痛欲绝,如同行尸走肉般守在勤格格的灵柩旁。自她病倒以来,我从未想过会这么快失去她。那些一起度过的幸福时光,此刻都成了最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我的心。每一个回忆的片段都让我肝肠寸断,我不停地自责,为何没能更好地管教刘泷,为何没能照顾好我的爱妻勤格格,为何不能替她承受这一切痛苦。
刘希鹏走到我身边,声音低沉:“姑父,您别太自责了,姐姐她……她也不希望看到您这样。”我苦笑着摇头:“鹏儿,我这心里……实在是过不去这个坎啊。”
整个刘府的下人也都沉浸在悲伤之中,往日的欢声笑语早已不见踪影。他们平日里受勤格格的照顾与关怀,对她敬重又爱戴。如今,看着灵堂中那冰冷的棺木,想起勤格格的音容笑貌,许多人都忍不住低声啜泣。厨房的张妈边哭边念叨:“勤主子那么好的人,怎么就走了呢,以后再也吃不到她亲手做的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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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殡那天,嘉庆下旨停朝一天,专门安排了惠郡王永璘带着嘉庆的儿子旻宁、绵恺、绵忻以及永璘的两个儿子为勤格格披麻戴孝。还有和刘墉及我关系不错的一些朝中大臣、亲朋好友前来送葬。
这天,老天爷也阴沉沉的,仿佛也在为勤格格的离去而哀伤。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哭声在街道上回荡。我紧紧扶着灵柩,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其他一干人等跟在后面,个个神情悲戚。沿途的百姓们听闻是刘府的勤格格离世,也都纷纷驻足默哀,他们虽不与勤格格相识,但也被这悲痛的氛围所感染。
下葬完毕回到府中,刘府仿佛被一层阴霾永远笼罩。曾经我和勤格格住过的屋子,如今只剩我一人独居,门扉紧闭,却怎么也锁不住满堂的悲伤。我时常独自坐在屋子里,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回忆着她的一颦一笑,泪水不由自主地落下。刘墉也变得沉默寡言,常常对着勤格格的牌位发呆,府中的事务也无心打理。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刘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谷,每个人都在痛苦中挣扎,试图从失去刘泷及勤格格的阴影中走出来,却发现那悲伤如影随形,久久挥之不去。
日子如流水般缓缓淌过,刘府的悲伤氛围却依旧凝重,像一层厚重的阴霾,笼罩着每一个角落。起初,刘墉和我都沉浸在痛苦的深渊中难以自拔。刘墉常常对着勤格格的牌位,一坐就是一整天,不吃不喝,眼神空洞而又哀伤。我则把自己关在与勤格格曾经共处的房间里,抚摸着她的遗物,回忆着往昔的点点滴滴,泪水总是不自觉地模糊了双眼。
然而,生活的车轮不会因为悲伤而停止转动。府中的事务堆积如山,无人处理。看着刘府逐渐变得混乱,我意识到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一天,我强忍着内心的悲痛,走出房间,来到刘墉面前。他的头发似乎在一夜之间变得更加苍白,面容憔悴,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精气神。我轻声说道:“三哥呀,勤格格和刘泷泉下有知,也不愿看到我们如此消沉。这府里的事,还得我们撑起来啊。”
刘墉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微微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唉,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这心里的痛,何时才能消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哥,慢慢来吧,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从那之后,我开始主动承担起府中的一些事务,与管家一同整理账目,安排下人各司其职。而刘墉,也慢慢从悲伤中走了出来,重新过问起朝堂之事。他虽然依旧时常陷入沉默,但在处理政务时,眼中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睿智与坚定。
为了让刘墉能够转移注意力,我时常拉着他一同外出散步。我们走过熟悉的街道,那些曾经与勤格格和刘泷一同走过的地方,每一处都承载着满满的回忆。起初,刘墉总是触景生情,默默流泪,但我始终陪伴在他身边,轻声安慰。慢慢地,他开始能够坦然面对这些回忆,甚至会主动提起一些过去的趣事,虽然言语中仍带着一丝哀伤,但我们都明白,我们正在努力走出这片阴影。
与此同时,嘉庆皇帝也时常派人前来慰问。他的关心和鼓励,让我们感受到了皇家的温暖,也让我们更加坚定了重新振作的决心。在皇帝的支持下,刘墉在朝堂上更加尽心尽力,他的才华和能力再次得到了充分的展现。而我,也在府中努力营造出一种新的氛围,让下人们重新找回了生活的希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府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虽然失去亲人的伤痛依然存在,但我们学会了将这份悲痛深埋在心底,带着他们的期望继续前行。我们相信,在另一个世界的勤格格和刘泷,一定也在默默守护着我们,看着我们重新找回生活的阳光。
在这种帝王为尊的时代,官宦之家也不全是一帆风顺的。比如我家刘泷,若细究起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而就是因为帝王为尊,我和刘墉又是朝廷清正廉明的忠臣,不得不遵照皇帝旨意舍子取义,以此来维护刘氏家族几代人的名声。
可我已经厌倦了这种在皇权阴影下小心翼翼的生活。每一道圣旨都像是悬在头顶的利刃,不知何时就会落下,斩断生活中仅存的幸福。我看着刘府逐渐恢复表面的平静,却深知这平静之下隐藏着多少无法言说的伤痛。
一天夜里,我独自在庭院中徘徊。月光洒在地上,如霜似雪,映出我孤独的身影。回想起刘泷那鲜活的面容,勤格格温柔的笑语,心中的愤懑与疲惫愈发浓烈。“难道这就是我们一生的宿命?为了所谓的忠诚,为了维护家族的虚名,就要不断失去至亲至爱?”我喃喃自语,声音在寂静的庭院中回荡。
这时,刘墉不知何时来到了我身边。他看着我,目光中满是理解与疲惫。“兄弟呀,我知道你的心思。这些日子,我又何尝不是在反复思量。我们一生奉公守法,对朝廷忠心耿耿,可得到了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沧桑。
我苦笑一声:“三哥,我真的累了。这种日子,我一天都不想再过下去了。”刘墉微微仰头,望着夜空,沉默良久后说:“我又何尝不累?只是,我们能如何?这天下,皆是皇家的天下,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突然,一个念头在我心中闪过。“三哥,我们为何一定要困在这京城之中,困在这官场的漩涡里?我们为何不能辞官离开,回到我们老家诸城,过平淡的日子?”刘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离开?谈何容易。没有皇上旨意,何谈离开?”
我急切地说:“三哥,刘泷和勤格格已经走了,难道我们还要继续这样痛苦下去?就不能辞官过上安稳的日子?”
刘墉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他缓缓说道:“让我再想想吧。这不是一件小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我知道,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动摇,只是多年的官场生涯,让他难以轻易做出决定。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开始悄悄为离开做准备。我变卖了一些不太重要的家产,换成了便于携带的金银珠宝,同时写好了告老还乡的辞呈。每当夜深人静,我都会想象着未来的生活:没有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没有皇权的压迫,只有宁静的田园生活。
然而,就在我们即将下定决心离开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朝中突然传出消息,有人弹劾刘墉,说他在处理某件政务时涉嫌贪污受贿。这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京城炸开。我和刘墉都明白,这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搞鬼,想要将我们置于死地。
上朝那日,刘墉和我并肩站在朝堂之上,神色镇定,内心却波涛汹涌。弹劾者站在一旁,言辞激烈,声声指责刘墉贪污受贿,妄图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他。
刘墉率先出列,拱手向嘉庆皇帝行礼,声音洪亮而坚定:“陛下,臣一生清正廉洁,从未有过贪污之举。此次弹劾,实乃有人蓄意陷害,还望陛下明察。”
说罢,刘墉有条不紊地将处理政务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每一个细节、每一份公文都讲得清清楚楚。他指出弹劾者所说之事漏洞百出,纯粹是断章取义、歪曲事实。
我也紧接着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刘大人绝无贪污之嫌。此人弹劾,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随后,我呈上提前准备好的案卷,是刘墉从在山东第一次办案直到目前所有奉公执法的记录,以及与此次政务相关的详实资料,有力地反驳了弹劾者的诬陷。
嘉庆看着这几十本抬上来的记录,十分惊讶。简单翻看了几本之后,重重地将案卷拍在龙案上,怒声斥责弹劾者:“朕向来信任刘爱卿,他的为人朕岂会不知?看看这些记录,桩桩件件都能证明刘墉乃是我大清国最清正廉明的臣子。你竟敢恶意弹劾刘墉,扰乱视听,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