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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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多星期，我遇见他从威尔逊家回来；我现在决定帮他一个忙，尽管要牺牲他的感情，也许还要冒着招致他不高兴的风险，而这种不高兴是那些提供令人不快的信息或不问青红皂白就提供建议的人通常会得到的报应。相信我，我这样做并不是为了报复他最近偶尔对我的骚扰，也不是对威尔逊小姐怀有恶意的敌意，而纯粹是因为我无法忍受这样一个女人竟然是亨廷顿太太的妹妹。为了他自己，也为了她自己，我不忍心让他受骗上当，与一个如此配不上他、如此完全不适合成为他宁静的家的伙伴和生活的伴侣的人结合。我想，他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怀疑，但由于他缺乏经验，而这位女士又具有如此强大的吸引力，她又能巧妙地利用他年轻的想象力，所以这些怀疑并没有困扰他很长时间；我相信，让他一直犹豫不决、不敢表白爱意的唯一有效原因，是考虑到她的关系，尤其是她的母亲，他无法忍受她的母亲。如果他们住得远一些，他也许能克服这个反对意见，但在伍德福德两三英里的范围内，这确实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你去拜访威尔逊一家了，劳伦斯，“我边说边走到他的小马旁边。

“是的，“他回答道，微微侧过脸去：“我想，既然他们在我生病的整个过程中一直在询问我的情况，我就应该趁这个机会回报他们的好意“。

“这都是威尔逊小姐的功劳“

“如果是这样，“他回过头来，脸明显红了一下，“难道这就是我不做适当致谢的理由吗？“

“这就是为什么你不应该做出她想要的承认“

“如果您愿意，我们就不谈这个话题了，“他明显不悦地说。

“不，劳伦斯，如果你同意，我们再继续谈一会儿；现在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以相信，也可以不相信，只要你记住，我不喜欢说假话，在这件事上，我没有歪曲事实的动机--“

“马卡姆，现在怎么办？

“_威尔逊小姐恨你的妹妹_由于她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她对你妹妹有一定程度的敌意，这也许是很自然的事，但没有一个善良和蔼的女人会对我所观察到的假想敌表现出那种尖刻、冷血、蓄意的恶意。“

“马卡姆！“

“是的，而且我相信，伊丽莎-米尔沃德和她，即使不是诽谤报道的始作俑者，也是蓄意怂恿者和主要传播者。当然，她并不想把你的名字和这件事混为一谈，但她很乐意，而且现在仍然很乐意，在不冒太大风险暴露她自己的恶意的情况下，最大限度地诋毁你姐姐的人格！“

“我不敢相信，“我的同伴打断了我的话，他的脸因愤怒而发烫。

“好吧，既然我无法证明这一点，那我只能说我相信是这样的；但如果_真的_是这样，你也不会心甘情愿地娶威尔逊小姐，所以在你证明不是这样之前，你最好谨慎一点。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马卡姆，我_打算_娶威尔逊小姐。

他骄傲地说。

“不，但不管你做不做，她都打算嫁给你“

“是她告诉你的？“

“不，但是......“

“那你就无权对她做出这样的断言“他稍稍加快了小马的步伐，但我用手按住了它的鬃毛，决心让它先别离开我。

“我知道你对简-威尔逊的看法，我相信我知道你的看法错得有多远：你认为她非常迷人、优雅、理智、高雅：你不知道她自私、冷酷、野心勃勃、巧舌如簧、思想浅薄--“

“够了，马卡姆，够了！“

“不，让我说完：--你不知道，如果你娶了她，你的家就会变得无光无亮，毫无舒适可言；最后你会心碎地发现自己与一个如此完全无法分享你的品味、情感和想法的人结合在一起，如此完全缺乏感性、善良的情感和真正高尚的灵魂“。

“你做完了吗？“我的同伴轻声问道。

“是的，我知道你因为我的无礼而恨我，但我不在乎，只要这能让你避免犯下致命的错误。

“嗯！“他回过头来，露出了一个颇为寒冷的微笑--“我很高兴你已经克服或忘记了自己的苦难，以至于能够如此深入地研究别人的事情，并为他们未来生活中虚构的或可能发生的灾难而无谓地费心。

我们又冷淡地分开了，但我们并没有停止做朋友；我善意的警告，虽然可以更明智地传达，也可以更感激地接受，但并非完全没有产生预期的效果：我有理由相信，他在心里琢磨着我的话，急切而又隐蔽地从其他方面打听这位美丽女士的消息，暗中将我对她的描述与他自己观察到的和从别人那里听到的进行比较，最后得出结论：从各方面考虑，她最好还是留在瑞科特农场的威尔逊小姐身边，而不是变成伍德福特庄园的劳伦斯太太。我也相信，他很快就会和她结婚。我也相信，他很快就学会了暗自惊讶地思考自己以前的偏好，并为自己幸运地逃脱而庆幸；但他从未向我承认过，也从未暗示过感谢我在他的解脱中所起的作用，不过，对于像我这样了解他的人来说，这并不奇怪。

至于简-威尔逊，她当然对昔日的仰慕者突然冷落并最终抛弃她感到失望和痛苦。

我做错了什么让她的希望破灭了吗？我想没有；当然，从那天到现在，我的良心从未指责过我在这件事上有任何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