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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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时很想告诉母亲和妹妹，这位在王尔德菲尔庄园受迫害的房客的真实性格和情况，起初我非常后悔没有征得夫人的同意；不过，我仔细想了想，如果她们知道了，米尔沃德和威尔逊夫妇也不可能瞒得了多久，而且我现在对伊丽莎-米尔沃德的性情非常了解，如果她一旦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恐怕很快就会找到办法让亨廷顿先生知道她的妻子的下落。亨廷顿先生妻子的藏身之处因此，我会耐心等待，直到这漫长的六个月过去，然后，当这位逃亡者找到了另一个家，我又被允许给她写信时，我会请求允许我为她洗刷这些卑鄙的诽谤：目前，我必须满足于简单地断言我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并且总有一天会证明这一点，让那些诽谤她的人蒙羞。我想没有人相信我的话，但大家很快就学会了避免含沙射影地说她的坏话，甚至避免在我面前提到她的名字。他们以为我被那位不幸的女士的诱惑迷得神魂颠倒，以至于不顾理智坚决支持她；同时，我也变得郁郁寡欢、厌世妄为，因为我觉得我遇到的每个人都对所谓的格雷厄姆夫人怀有不齿的想法，而且只要他敢说，就一定会表达出来。我可怜的母亲为我的事非常苦恼，但我也没办法--至少我觉得我没办法，虽然有时我会为自己对她的不孝感到懊悔，并努力改正，还取得了部分成功；事实上，我对她的态度通常比对任何人都要人性化，劳伦斯先生除外。罗丝和弗格斯通常都避开我；他们这样做很好，因为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不适合和他们作伴，他们也不适合和我作伴。

亨廷顿夫人直到我们告别后两个多月才离开威德费尔庄园。在那段时间里，她从未在教堂露面，我也从未靠近过她家：我只知道她还在那里，因为她哥哥对我关于她的各种询问都作了简短的回答。

在他生病和疗养的整个过程中，我一直都在殷勤地探望他；这不仅是因为我关心他的康复，想让他振作起来，尽最大可能弥补我以前的“粗暴“，还因为我对他的感情越来越深，我在他的社交中发现了越来越多的乐趣--部分原因是他对我越来越亲切，但主要原因是他与我崇拜的海伦在血缘和感情上都有着密切的联系。我对他的爱无法用言语表达，我暗自高兴，按着他那纤细白皙的手指，他的手指和海伦的手指是那么相像，尽管他不是女人；我观察着他白皙苍白的五官的变化，观察着他说话的语调，我发现他和海伦的相似之处，而这些相似之处我以前从未发现过。他有时确实激怒了我，因为他显然不愿意和我谈论他的妹妹，尽管我并不怀疑他希望阻止我回忆她的友好动机。

他的身体恢复得并不像他预想的那么快；直到我们和解两星期后，他才能够骑上小马；他利用恢复的体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连夜骑马赶往维尔德菲尔庄园，去看望他的妹妹。对他和她来说，这都是一件危险的事，但他认为有必要与她商量一下她即将离开的事，如果不是为了平息她对他健康的忧虑的话。最坏的结果是他的病稍稍复发了，因为除了老宅里的人，除了我自己，没有人知道他去了那里；我相信他并不打算向我提起这件事，因为当我第二天去看他时，发现他的身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他只是说晚上出门太晚着凉了。

“如果你不好好照顾自己，就永远见不到你姐姐了。“我说，我并没有同情他，而是对她的遭遇有些恼火。

“我已经见过她了，“他低声说。

“你看到她了！“我惊讶地喊道。

“是的“然后他告诉我，是什么因素促使他做了这次冒险，他又采取了哪些预防措施。

“她怎么样？“我急切地问。

“和往常一样“，这是简短而悲伤的回答。

“和往常一样，既不快乐，也不坚强“。

“她并没有完全病倒，“他回道，“我毫不怀疑，她过段时间就会恢复精神，但这么多的考验对她来说几乎是难以承受的。那些云看起来多危险啊，“他转向窗外继续说道。“我想，晚上之前就会有雷阵雨了，我正在堆放玉米。

你的玉米都堆好了吗？

“没有，劳伦斯，你姐姐有没有提到过我？“

“她问我最近有没有见过你“

“她还说了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她说的所有话，“他微微一笑，回答道，“因为我们聊了很多，虽然我逗留的时间很短，但我们的谈话主要是关于她打算离开的话题，我恳求她推迟离开，直到我能够更好地帮助她寻找另一个家。

“但她没再说我什么吗？“

“她没有多说你的事，马卡姆。她只问了几个关于你的问题，似乎对我简短的回答很满意，在这些问题上，她表现得比她的朋友更聪明；我还可以告诉你，她似乎更担心你会把她想得太多，而不是担心你会忘记她“。

“她是对的“

“但我担心你对她的焦虑与此相反“

“不，不是这样的：我希望她幸福，但我不希望她完全忘记我。她知道我不可能忘记她，她希望我不要太记得她是对的。我不希望她对我有太深的歉意；但我几乎无法想象她会因为我而感到非常不开心，因为我知道除了对她的感激之外，我不值得她这样做“。

“你们俩都不值得心碎--也不值得所有的叹息、眼泪和悲伤的思绪，这些都已经浪费在你们俩身上，恐怕还将浪费在你们俩身上；但是，现在，每个人对对方的评价恐怕都比他或她应得的要高；我妹妹的感情自然和你一样敏锐，而且我相信比你更持久；但在这方面，她有良好的理智和毅力与之抗争；我相信，在她完全断绝思念之前，她是不会罢休的--“他犹豫了一下。

“从我这里“，我说。

“他继续说道：“我希望你也能做出同样的努力。

“她告诉过你这是她的意图吗？“

“不，我们之间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没有必要讨论，因为我毫不怀疑她的决心。

“忘记我？“

“是的，马卡姆！为什么不呢？“

“哦，好吧！“这是我唯一能听到的回答；但我内心却在回答：“不，劳伦斯，你错了：她_没有_决心忘记我。忘记一个对她如此深情的人是不对的，她能像我一样如此透彻地欣赏她的优点，同情她的一切想法，而我曾经如此真挚地爱过她、了解她，却忘记了上帝创造的如此优秀、如此神圣的她，这是我的不对“。但我没有再跟他谈这个话题。我立刻开始了新的话题，很快就向我的同伴告辞了，对他的感觉也没有往常那么亲切了。也许我没有权利对他感到恼怒，但我还是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