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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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天后，劳伦斯先生有幸拜访了我们；当他和我单独在一起时--我尽快把他叫出来看我的玉米堆--他给我看了他姐姐的另一封信。他很愿意把这封信交给我，我想，他认为这对我有好处。信中对我的留言的唯一回答是：

“马卡姆先生可以随意透露他认为必要的关于我的消息。他应该知道，我不希望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我希望他一切都好，但告诉他不要再想我了“。

我可以摘录几段信的其余部分，因为我也被允许保留这部分内容--或许，这也是对所有有害的希望和幻想的一种解毒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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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病情明显好转，但由于重病和不得不遵守的严格的生活习惯，他的情绪非常低落，这与他以前的所有习惯截然相反。令人痛惜的是，他过去的生活使他曾经高贵的体质完全退化，使他的整个组织系统失去了活力。但医生说，只要他继续遵守必要的限制，现在可以认为他已经脱离了危险。他必须服用一些有刺激性的药物，但这些药物应该明智地稀释，而且要少用；我发现要让他坚持这样做非常困难。起初，他对死亡的极度恐惧使这项任务变得轻而易举；但当他感到剧烈的痛苦在减轻，看到危险在消退时，他就变得越发顽固。现在，他的食欲也开始恢复了；在这方面，他长期放纵自己的习惯也对他不利。我尽我所能地监视和约束他，常常因为我的严厉而遭到痛骂；有时他想方设法躲避我的警惕，有时又违背我的意愿行事。不过，他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我平时的陪伴，只要我不在他身边，他就永远不会感到满足。我有时不得不对他有点生硬，否则他就会把我当成完全的奴隶；我知道，为了他放弃所有其他利益是不可原谅的软弱。我还要照看仆人，照顾我的小亚瑟，还有我自己的健康，如果我满足他过高的要求，所有这些都会被完全忽略。我一般不坐夜，因为我认为护士比我更胜任这种工作；不过，我还是很少享受到一夜无休的待遇，也不敢奢望；因为我的病人会在他的需要或他的幻想需要我在场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把我叫起来。但是，他显然害怕我不高兴；如果说他一会儿用无理的要求、焦躁的抱怨和责备来考验我的耐心，那么一会儿，当他担心自己做得太过分时，他又用卑微的屈服和自贬的态度来使我沮丧。但这一切我都可以原谅；我知道这主要是他虚弱的身体和紊乱的神经造成的。最让我恼火的是，他偶尔试图对我表示亲切的爱意，但我既不能相信，也不能回报；我并不是讨厌他：他所受的苦难和我自己的辛勤照顾让他有资格得到我的尊重，甚至是我的爱意，只要他能安静、真诚，安于现状；但他越是试图讨好我，我就越是对他退避三舍，对未来望而却步。

“海伦，我康复后你打算怎么办？“他今天早上问我

“你会再次离家出走吗？“

“这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的行为“

“哦，我会很乖的“

“但如果我觉得有必要离开你，亚瑟，我不会'逃跑'：你知道我得到了你的承诺，我可以随时离开，并带上我的儿子。“

“哦，但你没有理由“随后，我冷冷地制止了他们的各种表白。

“他说：“那你不原谅我吗？

“是的，我已经原谅了你：但我知道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爱我了，如果你爱我，我会感到非常遗憾，因为我无法假装回报你：所以让我们放弃这个话题，永远不再提起。

根据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你可以判断我将要做什么--如果这不违背我对我儿子所负的更高的责任的话（更高的责任是因为他从未放弃过他的权利，而且我希望对他做的好事比我对你做的还要多）；如果你希望我对你有好感，那就必须用行动而不是言语来换取我的爱戴和尊敬。

他对此唯一的回答就是微微地苦笑了一下，然后耸了耸几乎无法察觉的肩膀。唉，不幸的人！对他来说，语言比行动便宜得多；就好像我说：“你想要的东西必须用英镑而不是便士来买。然后，他叹了口气，自怨自艾地叹了口气，好像纯粹是在遗憾，他是那么多崇拜者爱戴和追捧的对象，现在却被这样一个苛刻、苛刻、冷酷无情的女人抛弃，任由她摆布，甚至对她选择给予的仁慈感到欣慰。

我说：“这很可惜，不是吗？“不管我是否猜对了他的心思，我的观察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因为他回答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对我的洞察力报以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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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埃丝特-哈格雷夫两次。她是个迷人的姑娘，但她的母亲为了她那被拒绝的求婚者仍在不停地逼迫她，这几乎打碎了她的天真烂漫，也几乎毁掉了她的甜美脾气。如果女儿不屈服于她的欲望，这位不正常的父母似乎决意要让女儿的生活成为负担。

“妈妈竭尽所能，“她说，“让我觉得自己是家里的负担和累赘，是有史以来最忘恩负义、最自私、最不孝顺的女儿；沃尔特也一样，严厉、冷酷、傲慢，好像他恨透了我。我相信，如果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反抗会让我付出多大的代价，我就会立刻屈服；但现在，为了顽固的缘故，我_将_站出来！“

“我回答说：“这是一个好决心的坏动机。“但是，我知道你有更好的动机，真的，让你坚持不懈：我建议你仍然把它们放在心上“。

“相信我，我会的。我有时威胁妈妈说，如果她再折磨我，我就离家出走，自谋生路，让这个家蒙羞。但如果他们不介意的话，我还是会认真去做的。

“安静地耐心等待一段时间“，我说，“好日子就会到来“

可怜的姑娘我真希望能有个有资格拥有她的人来把她带走你说呢弗雷德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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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读了这封信，我对海伦和我今后的生活充满了忧虑的话，那么，我还有一个最大的安慰：现在我有能力为她洗刷一切污蔑。米尔沃兹家和威尔逊家应该亲眼看到灿烂的阳光从云层中迸发出来，他们应该被阳光的光束灼伤，目眩神迷；我自己的朋友们也应该看到这一点，他们的猜疑对我的心灵是如此的苦涩。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只需要把种子撒到地里，它很快就会变成一棵茁壮的、枝繁叶茂的草本植物：我知道，只要对我的母亲和姐姐说几句话，就足以把这个消息传遍整个邻里，而不需要我再做任何努力。

罗丝很高兴，我把我认为合适的事都告诉了她--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她就立刻飞快地戴上帽子，披上披肩，急急忙忙地把这个喜讯告诉了米尔沃德夫妇和威尔逊夫妇--我猜，除了她自己和玛丽-米尔沃德--那个稳重、懂事的姑娘--那个假定的格雷厄姆太太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价值，并给予了她应有的评价--我猜，除了她自己和玛丽-米尔沃德--那个稳重、懂事的姑娘之外，没有别人会知道这个喜讯。尽管格拉汉姆太太外表平平，但她的高贵品质很快就被假定的格拉汉姆太太看在眼里，并给予了应有的评价；就她自己而言，她比他们当中最聪明的天才更能洞察和欣赏那位女士的真实性格和品质。

由于我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提到她了，我不妨在这里告诉你们，她此时正与理查德-威尔逊私下订婚，我相信这对除了他们之外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个秘密。这位优秀的学生现在在剑桥大学就读，他的品行堪称楷模，勤奋好学、锲而不舍的精神使他安然渡过难关，最终带着来之不易的荣誉和清白的名声结束了他的大学生涯。在适当的时候，他成了米尔沃德先生的第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牧师--因为这位先生年事已高，最后不得不承认，他那广阔教区的职责对他那吹嘘的精力来说，实在是有点力不从心了，而他却总是对那些年轻的、不太活跃的布衣弟兄们吹嘘自己的精力。多年前，这对耐心、忠贞的恋人就私下计划并悄悄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在适当的时候，他们结合了，这让他们所生活的这个小世界大吃一惊，因为这个世界早就宣布他们俩都是天生的单身贵族；肯定地说，那个苍白、退缩的书呆子不可能鼓起勇气去找一个妻子，即使他找到了，也不可能找到一个妻子；同样，那个相貌平平、性格平和、没有吸引力、不善交际的米尔沃德小姐也不可能找到一个丈夫。

现在，迈克尔-米尔沃德牧师已年逾古稀，荣归故里，理查德-威尔逊牧师接替他担任林登霍普的牧师，这让当地居民非常满意，因为他们长期以来一直在考验并充分证明他和他的优秀、受人爱戴的伴侣的功绩。

如果你对这位女士的妹妹以后的命运感兴趣，我只能告诉你--也许你已经从另一个地方听说了--大约十二三年前，她嫁给了里昂的一位富商，使这对幸福的夫妇得以解脱；我并不羡慕他的交易。我担心她会让他过上相当不舒服的生活，不过幸运的是，他太迟钝了，没有意识到自己不幸的程度。我自己和她也没什么来往：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了；但我确信，她还没有忘记或原谅她以前的情人，也没有忘记是她的高贵品质让他第一次看清了自己年少时的迷恋是多么愚蠢。

至于理查德-威尔逊的妹妹，她既没能重新追回劳伦斯先生，也没能找到一个有钱又高雅的伴侣来满足她对简-威尔逊丈夫的要求，她现在仍然单身一人，过着幸福的生活。母亲去世后不久，她就离开了莱科特农场，因为她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忍受她诚实的哥哥罗伯特和他值得尊敬的妻子粗鲁的举止和不谙世事的习惯，也无法忍受在世人眼中与这样庸俗的人同流合污的想法，于是她住进了县城，我想，她现在仍然住在那里，过着一种拳头紧握、冷酷无情、让人不舒服的绅士生活，对别人毫无益处，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整天花天酒地，丑闻不断；经常提到她的“牧师哥哥“和“牧师夫人姐姐“，却从不提到她的农夫哥哥和农夫的妻子姐姐；在不花太多钱的情况下，她能见多少人就见多少人，但她谁也不爱，谁也不爱--一个冷酷无情、傲慢无礼、敏锐阴险、爱挑剔的老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