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相国府中的母女密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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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与墨泯分别后,时光变得黏滞又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思念填满。在相国府的日子里,白诗言就像一只困于樊笼的鸟,满心都是对自由与爱人的渴望,却因家族的规矩和世俗的眼光而踌躇不前。

庭院中,秋末的银杏叶金黄灿烂,在风中簌簌飘落,本是诗意的景致。可白诗言坐在池边的石凳上,眼神空洞而游离,眼前的景色全然无法吸引她的注意,脑海里全是墨泯的笑颜。他笑起来时,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眼眸中闪烁的光芒,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心上。

楼阁之上,她凭栏远眺,目光穿过层层叠叠、错落有致的屋瓦,极力向远方探寻,试图在这繁华的城中寻到墨泯的踪迹。相国府的每一处角落,都留存着她对墨泯的思念。无论是落叶纷飞的小径上踱步,还是残荷满池的池塘边伫立,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在人群中搜寻,期望能捕捉到那熟悉的身影,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

这日,温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洒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恰似一幅天然的水墨画,光影交错,如梦似幻。白诗言坐在窗前,手中捧着一卷诗书,可她的心思却全然不在书上。她的目光空洞地落在书页上,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纸张,纸张的触感她早已熟悉,却无法唤起她对书中文字的关注。许久,那书页都未曾翻动一页。终于,内心的思念如汹涌的潮水,澎湃得再也无法抑制。她迅速起身,动作稍显慌乱,简单整理了一下略显褶皱的衣衫,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惊扰了这寂静的时光,又像是在躲避着什么未知的危险。

当她来到府门口,一只脚刚迈出门槛,一个温柔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言儿,你这是要去哪儿?”白诗言心中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全身的血液都仿佛瞬间凝固。她缓缓转过身,看到母亲花凝玉正站在不远处,眼神中带着几分洞悉一切的意味,仿佛能看穿她内心的每一个想法。

花凝玉莲步轻移,身姿轻盈地走到女儿面前,她的目光柔和中带着探究,像是要将女儿的心思看穿:“这么着急出门,可是要去见墨泯那孩子?”

白诗言的脸颊瞬间泛起一片绯红,犹如天边被夕阳染透的绚丽云霞。她慌乱地低下头,下巴几乎要贴到胸口,声音小得如同蚊蝇振翅,不仔细听几乎难以察觉:“娘,我……我只是想去外面走走。”

花凝玉轻轻摇了摇头,抬手温柔地抚着女儿的发丝,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轻声叹息道:“言儿,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的心思母亲又怎么会不清楚?你和墨泯的事情,母亲都看在眼里。”

白诗言惊讶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她从未想过母亲竟如此清楚她的心思。花凝玉拉着她的手,来到庭院中的石凳旁坐下。就在这时,一团雪白的身影从花丛中敏捷地窜了出来,正是白诗言的爱猫雪球。雪球欢快地“喵喵”叫着,那叫声清脆而活泼,一跃跳上白诗言的膝盖,用毛茸茸的脑袋亲昵地蹭着她的手,撒娇似的讨要抚摸,仿佛也想分担主人的喜悦或忧愁。

花凝玉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与关切,看着女儿,认真地说道:“墨泯这孩子,母亲看着也是喜欢的,她年少有为,对你的真心也是显而易见的。只是,咱们相国府身处朝堂的权力中心,一举一动都被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诸多麻烦,牵一发而动全身。”

白诗言咬了咬嘴唇,那嘴唇被她咬得微微泛白,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娘,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可我和墨泯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不在乎这些外界的纷扰。我相信,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就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

花凝玉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真心相爱固然重要,但这世间的情爱,又怎能仅凭一腔热血来维系?我听说,墨泯身边的桃花可不少。前几日你刘姨跟我讲,她娘家的侄女对墨泯倾心已久,总是找各种借口往轩墨庄跑。她每次去,都精心打扮,还带上自己亲手做的点心,就盼着能引起墨泯的注意。还有绸缎庄张家的千金,也常常在各种场合刻意制造与墨泯的偶遇。上次在诗会之上,她故意坐在墨泯旁边,又是请教诗词,又是夸赞她的才华,那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白诗言的手猛地一僵,原本轻柔抚摸雪球的动作戛然而止。雪球似乎察觉到了主人情绪的变化,不满地“喵呜”了一声,伸出小爪子轻轻抓了抓她的衣袖,像是在提醒她不要忽略自己。

“言儿,娘并非是要故意让你难过。”花凝玉心疼地握住女儿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眼中满是慈爱与担忧,“只是想让你明白,人心是最容易改变的,尤其是在他们那个充满利益纠葛的圈子里。你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好好看清楚墨泯对你的感情是否始终如一。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最后受到伤害。”

白诗言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娘,墨泯她不会的,她向我承诺过,会一直对我好。她说过,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站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花凝玉轻叹一声,那叹息声中满是无奈与期许,温柔地说:“娘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但是在感情这件事上,谨慎一些总是没有坏处的。你先静下心来,这段时间不要和墨泯过于频繁地见面,好好观察观察她,也让自己冷静冷静。等你彻底看清了她的心意,娘自会为你做主。娘是过来人,不想让你走弯路,受委屈。”

白诗言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像是打翻了调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交织。雪球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低落情绪,乖乖地窝在她怀里,不再像往常那样活泼好动,只是安静地陪着她,仿佛在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与母亲长谈之后,白诗言的内心被无尽的烦恼紧紧纠缠。母亲的那些话,如同魔咒一般,时常在她的耳边回响,搅得她心神不宁。以往她最喜爱的刺绣,如今拿起针线,却总是思绪纷乱,针法也变得杂乱无章。原本能绣出栩栩如生花鸟鱼虫的她,现在绣出的图案歪歪扭扭,连最基本的线条都难以保持平整。曾经让她流连忘返的赏花时光,如今漫步在花园中,那些娇艳的花朵也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再也无法吸引她的目光。她看着那些花朵,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母亲所说的墨泯身边的那些女子,心中满是忧虑与不安。

这日,晴空万里,湛蓝的天空如同一块巨大的、毫无瑕疵的蓝宝石,没有一丝云彩的遮挡。阳光毫无保留地洒下,给整个世界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墨泯怀揣着满心的期待,步伐轻快地走进了城中最有名的绸缎庄。她此次前来,是为了取那件耗费了她无数心思、专门为白诗言定制的月白色锦缎长裙。

为了挑选到最适合白诗言的料子,她不辞辛劳地跑遍了各地的每一家绸缎庄。每到一家,她都仔细地触摸每一匹绸缎,感受它们的质地;认真地观察每一种颜色,想象着白诗言穿上后的样子。经过无数次的触摸、对比、挑选,才终于选定了这块最上乘的云纹锦缎。这锦缎的触感如春日里的微风拂过肌肤,轻柔丝滑,让人忍不住想要多摸几下;色泽温润柔和,恰似月光洒在静谧的湖面,泛着迷人的光泽,仿佛能映照出白诗言的美丽与温柔。

裙子上的桃花图案,更是她花费了好几个日夜,精心构思、亲手绘制而成。她一笔一划,将自己对两人未来的美好憧憬都融入到这图案之中。再交由城中手艺最为精湛的绣娘,一针一线、全神贯注地绣制。绣娘绣制时,她还时常在一旁看着,对每一个细节都严格要求,确保每一朵桃花都绣得栩栩如生,花瓣的纹理清晰可见,花蕊更是细腻逼真,仿佛带着春日里蓬勃的生机与活力,承载着她对两人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

墨泯刚踏入绸缎庄,一阵娇柔妩媚的声音便传入她的耳中:“老板,把你们这儿最好的料子都拿出来给我瞧瞧,可千万别藏着掖着啊。”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只见一位身着桃红色罗裙的女子正站在柜台前,身姿婀娜,眉眼如画。那女子身姿摇曳,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之态。仔细一看,竟然是多年未见的旧相识——月晴雨。

月晴雨也在这时瞧见了墨泯,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那光芒仿佛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绚烂烟花,夺目而热烈。她二话不说,迈着轻快的小碎步,径直朝着墨泯走了过来,还没等墨泯反应过来,就一把挽住了她的手臂,亲昵地说道:“墨泯,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可真是太巧啦!”那声音娇柔得如同春日里的黄莺啼叫,却让墨泯心中一阵厌烦。

墨泯的身子猛地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极不自在的神情,下意识地就想要抽回手臂。但念及曾经的交情,又不好做得太过决绝,生怕显得自己太过无情。她只能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说道:“月晴雨,还真是巧。我来取件衣服。”那笑容僵硬地挂在脸上,显得格外不自然。

月晴雨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件放在一旁的月白色长裙,嫉妒的火苗瞬间在眼底一闪而过。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脸上又恢复了那副甜美的笑容:“这裙子真漂亮啊,是给哪家姑娘做的呀?该不会是你的心上人吧?”还没等墨泯回答,她便自顾自地拉着墨泯往布料区走去,一边走,一边娇嗔道:“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有眼光。我最近正打算做几件新衣裳,你就好人做到底,帮我挑挑料子呗。”那语气中带着撒娇的意味,却让墨泯感到无比厌烦。

墨泯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无奈,可又实在拗不过月晴雨,只能被动地跟着她走。一路上,她只是简单地回应着月晴雨的话,神色冷淡,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她的脑海里全是白诗言的身影,想着白诗言看到裙子时会是怎样的惊喜表情,想着他们见面时要说的话。她一直在盘算着如何尽快摆脱月晴雨,好去别院等着白诗言的到来,每一秒的耽搁都让他心急如焚。

挑了好一阵料子,月晴雨的余光突然瞥见了那件月白色长裙。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趁墨泯不注意,突然伸手夺过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划起来,还笑着说道:“墨泯,你看这裙子我穿怎么样?是不是还挺合身的?”那笑声中带着一丝得意与挑衅。

墨泯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明显的不悦。她几步上前,从月晴雨手中拿回裙子,动作干脆而果断,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店家,叠好包起来。” 店家看到墨泯冷硬的脸色,心里一紧,双手微微颤抖,赶忙小心翼翼地将裙子叠好,放进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动作不敢有丝毫的马虎,生怕惹恼了这位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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