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行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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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封地的当晚,叶语闲洗去一身尘土,坐在书房的卧榻上静静思索许久。窗外夜色渐深,风吹得竹影婆娑,屋内却是一派寂静。
他望着墙上的舆图,又低头翻了翻案前几张标着航线与东海洋流的图纸,心中某种念头逐渐成型。
沉吟片刻,他抬手一敲木几,传唤道:“去把杏子和爱姬叫来。”
不多时,两名女忍者快步而入,一左一右跪坐,身姿笔挺,虽换下了战衣,却依旧带着一股利落的肃杀之意。
叶语闲目光扫过她们,语气却很平静:“可能过段时间,我要再去一趟东瀛。”
话音刚落,杏子与爱姬面色同时一变。二人对视一眼,随即神色如常,轻轻摇头。
“我们回去不难,”杏子语气冷静而干脆,“但若被岛津家察觉,恐怕会有追杀……我与爱姬当年脱离时并未留下退路。”
爱姬也低声道:“他们不会放过我们,毕竟我们是跟着追随者‘叛逃’的女忍者。”
说到这,她语气顿了一顿,却又坚定道:“不过,大人若是坚持要我们同行,我二人……也绝无异议。”
叶语闲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语调松了些,笑着道:“行了,别这么认真。我还没疯到非带着你俩回去让人暗杀。”
他将手边茶杯推开,靠坐回垫上,半带调侃地说道:“非战斗减员,是最高级的蠢。”
杏子和爱姬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依旧没有露出松懈的表情,只默默点了点头,依旧规矩地跪坐着。
屋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叶语闲望着窗外的夜色,眼底却浮现出一丝深意。
叶语闲靠在靠垫上,手指轻敲着桌面,原本谈话的重心似已结束,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看向杏子与爱姬,话锋一转:
“对了,杏子,你会东瀛刀法么?”
杏子愣了愣,旋即点头应道:“略懂一二,都是在幼年时修习的基本流派。后来入忍,所学便偏向实战和暗杀。”
“居合?拔刀术?”叶语闲目光中多了几分兴趣。
“是。”爱姬低声补充,“我们师承偏古流派,主张一击必杀。多以伏势、动静之间取人性命。”
叶语闲闻言沉吟片刻,缓缓起身,走到屋中一处空地,身形随意却站得极稳。
“那,教教我。”他看着二人,语气平静却带着认真。
两女对视一眼,皆露出些许犹豫,随即一同跪下拱手:“吉田大人的武义已然高深莫测,我二人刀术粗浅,若是出手,只怕是献丑了。”
“不一样的。”叶语闲摇了摇头,神情也比刚才多了些正色。
“大明的刀法追求势气连贯,注重形神合一。而你们东瀛那边……讲究‘一刀定胜负’,是另一种极端的武道思路。”他说着,缓缓走回案前,取出那柄村正妖刀,轻轻置于膝上,目光沉静地望着刀锋。
他想起了那柄妖刀与他缔结灵契之初,曾有过模糊让叶语闲参悟无之力的提示。
那是与大蛇初见、窥见其领域时,他脑中浮现过的一行系统通告,之后便沉寂无声。彼时他未曾深究,但今日忽地回忆起这一段,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极淡极细的……渴望。
无之力。
那是一种“破尽万法于无声”之术,一种“不留痕迹的杀意”,一种从“出刀之前”就已结束战斗的技艺。
他抬眼望向杏子与爱姬,眼中不再带戏谑,而是极为罕见的、真正的虚心:
“我不需要你们教我招式——我想了解的是,你们刀法之中,那种‘空’的意境。”
杏子怔了怔,半晌后缓缓点头:“大人若有此问,我等自然倾囊相授。”
“只是那‘空’,非一朝一夕能悟。”爱姬沉声道,“那是一种——‘斩未动之敌于先念’的觉悟。”
“嗯。”叶语闲看着屋外夜色将沉,握了握刀柄,低声说道:
“我不求能成为斩无形于无声的人,我只想知道——那一瞬,到底是什么。”
叶语闲站在厅中空地,将村正刀横于膝上,轻轻试着握了一下刀柄。指骨微微发紧,尤其是小指处的着力点传来一阵生涩的酸胀。
他闭上眼,又试着缓缓模仿拔刀的起势动作,身体带动刀鞘内移,右手拇指轻轻掀起刀锷,刀刃微出。
然而那一刻,他整个人却像是被一股说不出的“别扭感”困住了。
“这姿势……”他低声道,“日本人还真是酷爱自虐。”
杏子和爱姬跪坐在一旁,闻言都没有开口辩解,反而是轻轻点了点头,神情认真。
叶语闲继续道:“无名指和小指,是整只手里最不灵活的,正常人抓东西,靠的是食指和中指。而你们的拔刀术——不仅让人压刀的时候靠小指用力,还要求拔刀的同时维持刀身平衡。”
他将刀重新插回刀鞘,再次起手、拔出、止步,一气呵成,却总有几分不适。
“这种刀术,真的是对身体结构的挑战。”
说到这,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嗤笑一声:“这刀自虐也就算了,你们的游戏,也是一脉相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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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露出些许不解,叶语闲摆摆手,嘴角露出一丝带着调侃的无奈。
“你们的麻将,无番不能胡,逼得人非得拼出复杂牌型才算数,好不容易快听牌了,对面就能给你来个断幺九胡了;花牌更是,凑自己的还不够,还得防别人拿短册搞你。”
他转过身,重新坐回垫上,望着村正刀微微晃动的刀尖,自言自语般说道:
“游戏也好,刀法也罢,都是一种——自虐美学。”
屋内灯光微暖,映着叶语闲手中的那柄练习刀。那是一柄东瀛式样的训练用刀,刀刃并不锋利,甚至可以说是“软”的,材质偏薄,若用力过猛,刀身都会微微颤动甚至轻微弯折。
但叶语闲的神情却格外认真。
他没有拿村正妖刀,而是选择了这把最基础的练习刀,不为炫技,不为威慑,只是单纯地——在练习。
站在屋中空地上,他身姿端正,双足微分,一手握刀柄,另一手扶刀鞘,慢慢地做着拔刀的起势动作。那是一种极其拘谨、极其苛刻的动作,每一个微调的角度都需极大的专注才能维持稳定。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小指和无名指在轻微发抖,这不是紧张,而是因为——它们天生就是不灵活的。
“拔刀术的核心,不在快,而在‘不差’。”
他低声自语了一句,手中动作缓慢至极,仿佛在一点点感知身体与刀之间的关系。
练习刀的刀身在空气中发出轻微的震动声,像是某种压抑的低语。他没有用力去克服刀的“软”,反而顺着刀的特性,调整自己的起势与出鞘角度,让力量传导更加顺畅,指力更集中。
这是不讨巧也不轻松的过程。
每一次出鞘,他都要重新起势,每一次收刀,又要重新回到最初的位置,站定、闭眼、调整呼吸,然后再开始。
杏子与爱姬跪坐在一旁,没有出声,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一遍遍地练习,像是回到了她们初入忍屋、反复练习百次一个拔刀角度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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