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凯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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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对了。每当我动用冰棱,寒意会先从心脏蔓延——冻结那份对坦诚的渴望,冻结差点脱口而出的“其实我……”。

最成功的欺诈师,连自己都能欺骗。

未落幕的假面舞会

“凯亚队长总是游刃有余呢!”新入团的骑士这般感叹。

我压了压眼罩轻笑:“毕竟,活得越清醒的人,越懂得如何装醉。”

葡萄架下的阴影中,迪卢克的红发一闪而过。我们依旧戴着各自的假面跳着双人舞,直到预言中的烈火焚尽冰壳,直到孔雀的尾羽零落成泥。

但至少今夜,我仍愿为蒙德的和平举杯——哪怕杯中盛满谎言凝成的雪。

我的血管里流淌着坎瑞亚的黑潮,骨血中却烙印着蒙德的晨曦。每一次呼吸都是背叛,每一次守护皆是赎罪。

1. 深渊的烙印:血脉的诅咒

我曾潜入西风图书馆禁书区,指尖抚过《坎瑞亚亡国录》焦黑的残页:

“无神的国度触怒天理,地脉反噬,众生化为污秽。”

五百年前的文字灼烧瞳孔,而我却在字缝中看见自己的倒影——那些游荡在荒野的丘丘人,本可能是我的同胞。戴因说坎瑞亚人没有未来,但他错了:我们的未来早已被诅咒切割成碎片,一半沉入深渊,一半曝晒于七神的目光下。

最讽刺的是,当我凝视深渊使徒的面具时,他们的嘶吼竟让我感到……“亲切”。

2. 葡萄架与机械城:撕裂的归属感

晨曦酒庄的葡萄熟透时,空气里弥漫着蜜糖般的甜腻。我曾以为这份温暖能融化血脉中的冰霜,直到层岩巨渊的勘探任务撕裂假象。

地底深处,坎瑞亚遗留的机械巨蛇「阿索托斯」盘踞如骸骨。它的齿轮刻着亚尔伯里奇族徽——与我眼罩内侧的纹章一模一样。同行的旅行者举起剑刃,而我本能地冻结了巨蛇的动力核心。

“你犹豫了。”旅行者的眼神锐利如刀。

我笑着抛玩冰棱:“比起生锈的老古董,我更关心今晚的庆功宴有没有冰镇葡萄酒。”

但深夜独处时,机械齿轮的残片在掌心割出血痕。我曾属于那个辉煌的机械文明,如今却亲手埋葬它的遗骸。

3. 戴因与迪卢克:镜像命运的选择

戴因·斯雷布——那个独行的坎瑞亚末裔,总让我想起另一种可能的自己。

他的四芒星披风与我的眼罩同样遮住右眼,他的剑锋指向深渊,而我守护蒙德。我们在石门擦肩而过时,他低声冷笑:“蒙德的骑士,你还能逃避血脉多久?”

我晃了晃酒壶:“至少我的‘逃避’能换到一杯好酒,不像某人只能啃干粮。”

但当他转身离去,我望着他披风上的星芒怔然——那图案与坎瑞亚地下都市的穹顶壁画如出一辙。

迪卢克的红发在风中扬起时,我总会想起另一件事:若当年被遗弃在酒庄门前的是戴因,他是否会像我一样,为蒙德的葡萄架赌上性命?

4. 莫娜的预言:终局前的倒计时

「天命既定」的占星术士曾用颤抖的笔尖写下预言:

“孔雀终将在烈焰中褪去伪羽,当坎瑞亚的月亮吞噬蒙德的太阳,你必须选择成为亚尔伯里奇或莱艮芬德。”

我撕碎纸条撒向风起地,碎屑却化作星尘萦绕不散。真是讨厌的占卜,连自欺欺人的权利都要剥夺。

但或许答案早已浮现:当深渊教团以「复国」为名诱我背叛蒙德时,我的冰锋贯穿了使徒的咽喉;当戴因质问“你为何不恨七神”时,我指向风神像下嬉戏的孩童。

恨?我连自己的血脉都无力憎恨。

结语:在黎明与深渊的夹缝中

夜深人静时,我常登上摘星崖。左侧是蒙德城温暖的灯火,右侧是坎瑞亚故土方向的漆黑海域。神之眼在腰间泛起微光,寒意从心脏蔓延至指尖——这份力量究竟是神明的嘲弄,还是对我的怜悯?

戴因说我们是被世界拒绝的幽灵,但他错了。

至少今夜,当蒲公英酒的气息随风飘来,当迪卢克的信鸦掠过月光,我仍能对自己说谎:

“看啊,凯亚·亚尔伯里奇,你属于这里。”

即使这句话,也不过是另一个华丽的谎言。

(燃烧的葡萄架下,冰与火终将同归灰烬)

1. 烈焰的试炼

迪卢克的火焰曾灼伤我的右眼,而今我却渴求这份炽热。

当坎瑞亚的阴霾裹挟深渊使徒席卷蒙德时,我站在风神像掌心,任由寒霜覆满剑刃。下方是嘶吼的兽潮,身后是沉睡的城邦——而我的血脉在沸腾,仿佛生父的声音穿透五百年时空:“看啊,这才是你该效忠的战场!”

但我举起剑锋,冰棱刺穿的不是蒙德的旗帜,而是深渊使徒高举的坎瑞亚残旗。

“背叛者?”

“守护者?”

烈焰自地平线升腾,迪卢克的业火烧尽兽潮。我们的元素力在空中交缠,冰霜为火焰开路,烈焰为寒锋塑形。原来答案早已写在此处:

2. 冰壳下的火种

莫娜的预言终究应验了。

深渊教团以坎瑞亚之名降下灾厄,我的眼罩在混战中碎裂,露出那道被迪卢克留下的旧疤。深渊使徒的利爪穿透胸膛时,我竟感到释然——终于不必再伪装了。

但疼痛并未降临。

神之眼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寒光,冰棱从伤口反向生长,冻结了敌人的心脏。原来我的“冰”从来不是冷漠,而是将谎言、彷徨与孤独全部封存的……“保护壳”。

壳下藏着一簇火苗,是义父临终时的笑,是迪卢克归还神之眼时的沉默,是琴团长递来的庆功酒的温度。

3. 灰烬里的新生

戴因在战后废墟中找到我,四芒星披风沾满血污:“你本可借机回归坎瑞亚。”

我晃了晃空酒瓶,瓶底残存的“午后之死”泛起琥珀光晕:“你知道吗?这酒的名字源自一场葬礼——祭奠旧我的葬礼。”

他嗤笑离去,而我拾起半焦的孔雀羽毛(或许是某个丘丘人巫师的遗物),插在风起地的石碑旁。晨曦刺破云层时,羽毛在风中燃成灰烬,而我终于读懂自己的命途:

“孔雀无需再开屏示人。灰烬落处,即是新生”。

终章:我选择的答案

“凯亚队长,您的眼罩……”新兵怯生生递来染血的黑布。

我推开它,任凭右眼疤痕曝露在蒙德的阳光下:“告诉市民,这是骑兵队长最新的‘时尚’。”

酒馆角落,迪卢克擦拭酒杯的手顿了顿。当他递来一杯特调饮品时,我尝到了久违的晨曦酒庄葡萄香——没有掺半滴谎言。

(烈焰焚尽伪羽,冰棱消融为水。或许从始至终,答案不过是义父那句未说完的……)

“活下去,我的孩子。”

(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