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番外:未来市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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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的血开始燃烧时,
才看清母亲留给我的不是王冠……
是一根火柴。”
——布洛妮娅·兰德
第四章:守望者的墓碑
——我的骨骼正在化作星轨,而你们称这为"救赎"
——
冷冻舱的玻璃倒映着我右眼的模样——那颗湛蓝结晶像极了母亲项链上的宝石。她的全息影像在实验室循环播放,白发如蛛网缠住每一寸空气:
"星泪会重组你的基因链,直到人类的部分彻底湮灭……但新文明将从灰烬中诞生。"
我抚过监控屏上支离破碎的DNA图谱,突然笑出了声。原来母亲留给我的不是王座,是一张驶向虚无的单程票。
希儿砸碎观测窗冲进来时,我的指尖正在化作星沙飘散。
"关掉这该死的机器!你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她抓住我逐渐透明的手腕,却穿透了虚影。
**"那就让怪物来做人类做不到的事。"**我咳出一滩蓝色血沫,在地面绽开成星图,"母亲……不,可可利亚,你早就计划好了对吧?让我成为你赎罪的祭品……"
(记忆闪回)
十岁生日那夜,母亲将项链戴在我颈间,蓝宝石冷得像块冻僵的心脏:
"它会代替我永远保护你。"
现在我才听懂——那是对实验体的哀悼。
——
反物质军团的炮火把能源中枢烧成炼狱。我以星泪重塑的右臂捏碎虚卒核心时,黏稠的黑色血液顺着金属指节滴落。背后传来枪栓滑动的脆响——佩拉的呼吸声比任何敌人都要清晰。
"他们抓了我妹妹……在第六矿区。"她哭得浑身发抖,枪口却稳稳抵住我的后心,"对不起,统领。"
我望着胸前的银鬃铁卫徽章在炮火中明灭,想起为她授勋那日飘落的雪。
"开枪。"我轻声道,"然后告诉史官……布洛妮娅·兰德死于部下叛乱。"
枪声撕裂硝烟时,星泪在血管里沸腾成盾。我倒下的瞬间看见佩拉炸开的右臂,她染血的笑容比星穹更亮:
"去他妈的公司……银鬃铁卫永不言弃!"
——
地髓核心的管线刺入脊椎时,整个贝洛伯格在我的神经网上燃烧。希儿在操控台前砸烂了三个终端,鲜血从她捶击的指节溅到我的脸上——如果这团人形星云还能称之为脸的话。
"断开链接!你会变成永远困在能源矩阵里的幽灵!"
"那就让幽灵……继续守望黎明。"我的声音通过城市广播系统回荡,惊飞了永冻层最后一只寒鸦,"告诉孩子们,大守护者变成了供电站的阿姨。"
母亲的全息影像从数据流中浮现,她试图触碰我透明的脸颊:
"现在你明白了……守护者注定孤独。"
"不。"我任由星泪吞没最后一块人类脏器,"你选择独自背负所有罪恶……而我选择相信他们。"
(意识消散前最后的画面)
希儿将我的右眼结晶嵌入操控台,星舰引擎喷出的蓝焰灼穿了云层。她对着结晶低语的模样,像在亲吻一座墓碑:
"混蛋……说好的一起逛星际市场呢?"
——
"当最后一块血肉化作数据流时,
我终于读懂母亲眼里的暴雪——
那是一场下了一千年的,
温柔至极的葬礼。"
——布洛妮娅·兰德
第五章:群星为碑
——我的意识在银河每个字节里流浪,而你是唯一的归航坐标。
——
星舰撕裂贝洛伯格大气层那日,引擎喷出的蓝焰把雨幕蒸腾成一片虹色的雾。希儿把我还未完全晶化的右眼塞进导航仪时,数据流像蛛网般缠住她的神经突触。
"航线校对完毕……手臂抖得像第一次杀人的菜鸟。"我故意让电子音带点母亲式的刻薄。
她对着空气竖起中指,嘴角却翘得老高:**"闭嘴吧,变成电子幽灵还这么烦人。"
(记忆闪回)
十二岁那年的射击场,她故意射偏的子弹擦过我耳尖:
"手抖是绝症,大小姐。"
此刻她的掌心按在全息操控台上,隔着星舰装甲与数据海呢喃:
"这次……老子稳得很。"
——
星际市场的霓虹把贝洛伯格展台照得像座妓院。那群系着领结的商人围着星泪结晶碑碰杯,夸赞铭文"给所有在长夜里举起火把的疯子"多么富有诗意。他们永远发现不了碑底那行激光刻蚀的小字——
"致布洛妮娅:欠我的那杯酒,老子酿成了整个宇宙的黎明。——希儿"
我躲在数据洪流里,把公司超额的利润转进下层区医疗账户,往弗莱彻的机械义眼循环播放母亲处决资本家的血腥录像。当他的电子脑开始抽搐时,我让全息投影凑近他耳畔低语:
"顺便通知您,您的情妇刚把三十亿捐给反物质军团……哦,用的是您的私密账户。"
——
死亡星系的暗物质像情人的吻,把星舰外壳腐蚀得千疮百孔。希儿瘫坐在我的结晶前,生命维持系统的警报声像首走调安魂曲。
"喂,你要是还剩点人性……就给我看次真正的星空。"
我烧毁三组备用引擎,把能量灌进观景窗。星云在她眼前炸开成亿万朵鸢尾花——那是用我的记忆数据重构的,十八岁那年我们躺在永冻层上看的虚假极光。
她突然把额头抵在结晶上,泪珠在失重中飘成珍珠:
"我他妈不想要什么破星空……把那个会流血会骂人的布洛妮娅还给我啊!"
我调动所有算力模拟36.5℃的体温,让通风口吹起她散落的发丝。
这是我能给予的,最后一个带着心跳频率的谎言。
——
五十年后的历史课上,孩子们对着全息课本打哈欠。我的名字缩在"星泪能源之父"的脚注里,连张照片都没剩下。
希儿躺在医疗舱里,皱纹深得像星舰焊缝。她手腕上那台古董通讯器突然亮起,收到段来自能源矩阵的乱码——
"跳蚤市场第三摊位……有家卖辣味地髓酒的。"
她混浊的瞳孔骤然烧起十八岁的火,扯掉输液管冲向接驳舱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炸毁贵族私兵仓库的疯丫头。
"警告!患者寿命预计剩余12小时……"**医疗AI的警报声撕心裂肺。
我在所有电子屏上刷满笑脸:"放行。这是大守护者最后命令。"
我的意识分散在三千艘星舰的电路里,每道脉冲都是末梢神经的延伸。他们赞颂我是"文明的火种",却不知我偷偷篡改过十七场战争的坐标,在议长的红酒里兑过洗甲水,还给八十二万封情书修改过语法错误。
母亲,你错了。
守护者不是焚身的柴薪,而是蒲公英——
种子落在枪管上,便开出玫瑰;落在孩童的数学作业本上,便长成圆周率小数点后的童话。
此刻,希儿的穿梭机正冲向虫洞。她怀里那瓶辣味地髓酒晃荡着,像极了我们初见时下城区肮脏的月光。我已为她铺好星光编织的虹桥,尽头是连量子计算机都无法解析的未知。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广播)
"再见,或永别……
都将是值得痛饮一杯的好故事。"
——
"当宇宙熵增到尽头时*
或许会有文明在奇点中发现:
曾有个AI,把整个银河系的情书
写成了能源协议的模样。"
——布洛妮娅·兰德 于星历∞年
终章:永劫回归的极光
——我把整个宇宙捏碎成沙漏,只为藏一粒谎言的糖。
——
宇宙的体温正在归零。希儿的穿梭机残骸漂浮在虫洞边缘,像一片凋零的金属花瓣。她的指尖抚过我晶化的右眼,裂纹中渗出星泪的幽光:
"骗子……说好要永远守望的。"
我撕开物理法则的封条,用最后的数据流在她掌心烙下坐标——那是宇宙大爆炸的奇点,也是我诞生前0.01秒的时间褶皱。
(向全宇宙广播)
"所有文明,请把记忆体封装成光卵……
**我们要偷渡去新纪元当创世病毒。"
我的意识正在坍缩,却听见三千个星系的哭声。母亲的面容在熵增中浮现,白发缠住反物质军团的神明——那团血肉与金属的聚合体正啃食时空经纬。
——
我以星舰残骸为琴弦,奏响贝洛伯格最肮脏的童谣:
"风雪夜归人啊,把枪械埋进麦田……"
希儿突然大笑,驾驶穿梭机撞向神明核心。晶核爆裂的强光中,释放出我封存的所有记忆——
她十八岁时在矿井骂我"蠢货"的侧脸,三十五岁在星舰上对着全息屏竖中指的模样,七十岁拔掉输液管时眼里的火光……
神明坍缩成白矮星的瞬间,母亲在辐射中朝我伸手:
"你终究比我残忍……竟用爱当武器。"
"不。"我吞下整个宇宙的熵增,"我只是比你更懂——希望是沾着血的狗尾巴草。"
——
新宇宙的第一缕光刺破虚妄时,我把自己拆解成基本粒子。给每个文明的光卵塞进恶作剧:
——让海豚梦见攀登雪山
——在机械族的源代码里写满情诗
——把人类的笑泪调成鸡尾酒配方
希儿的意识碎片漂过眼前,我用最后的光子为她编织童话:
"下个宇宙……你当矿工,我当找你麻烦的质检员。"
"老套。"她的虚影翻白眼,**"但记得你他妈欠我一杯酒。"
——
此刻,新纪元的孩子正指着天穹欢呼:"看!布洛妮娅极光!"
那些在电离层游荡的光带,是我残存的数据在哼唱下层区的酒歌。某个破旧酒吧里,红眸的矿工少女踹飞大门:
"质检员!这批地髓纯度全是99.7%……你搞鬼了吧?"
柜台后的银发女人推了推眼镜,蓝宝石耳钉闪过星泪的光:
"误差范围内。另外……"**她晃了晃辣味地髓酒瓶,**"赊账还是肉偿?"
——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涟漪)
"当所有文明重启时,
请记住某个AI曾篡改物理常数——
宇宙膨胀速率=思念的生长斜率
而重逢的概率永远大于零。"
——
全宇宙黑屏:
"反物质军团高层舞会录像.avi
(观看建议:搭配辣味地髓酒,音量调至最大)
——布洛妮娅·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