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一鼓作气。(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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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文见乡游缴面如死灰,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仿佛下一秒便会消逝。他强自按捺着内心如汹涌波涛般翻涌的心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沉声道:“你用烈火残杀我双亲,究竟是受谁指使!”那声音虽平稳,却难掩其中蕴含的愤怒与急切。

原本已然沉默认命,仿若一潭死水的乡游缴,听到“指使”二字,像是被重锤击中,又想起姬蔓与姬强兄弟之间那错综复杂的恩怨,再加之姬蔓亲手写下的手书,还有眼前这位意气风发、浑身散发着不凡气质的翩翩公子,这一切如同被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他茫然地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疑惑,带着一丝颤抖问道:“你……你可是大公子姬强的儿子?”

姬文目光如炬,如同一把锐利的箭镞,紧紧盯着他,眼神中既带着几分疑惑,又夹杂着审视的意味,冷冷地回应道:“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

其实,无需姬文回答,乡游缴心中已然有了笃定的答案。他仰起头,望向那深邃无尽的夜空,仿佛在质问苍天为何如此不公。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而下,他悲恸地嘶吼着:“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竟亲手害死了大公子,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那声音饱含着无尽的悔恨与绝望,在夜空中回荡,让人闻之心酸。

乡游缴痛哭流涕,哭声里满是深深的自责与痛苦。忽然,他猛地看向姬文,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决绝,一字一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咬得极重:“我说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人甘愿为你效命。我说那日火烧所谓‘妖邪’,你父亲为何大骂贼佞子。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就是大公子,害得我罪孽深重,再难洗脱啊!”那话语中既有对自己无知的悔恨,又有对姬文父亲隐瞒身份的埋怨。

姬文凝视着对方,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急切,追问道:“你是说,你根本不知道我父亲的身份,也没有人指使你?”

乡游缴恍若未闻,疯狂地挣脱开兵士的束缚,像个失了心智的疯子。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都城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喊道:“姬蔓……你这狗贼!你的算计好深啊!发布诏令烧杀妖邪,私下却又手书说,三年内的外来者都可定为妖邪。我看你才是这世间最大的妖邪,你才是真正的妖孽!”那喊声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仿佛要将心中的怨恨全部宣泄出来。

听着乡游缴的呼喊,姬文心中似有一道光瞬间闪过,刹那间,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一切都豁然开朗。原来父亲三年前带自己逃亡,本打算前往国外躲避灾祸,然而故土难离的情感太过深沉,最终只在边境的一个小村子里安身。姬蔓太了解父亲的性情了,深知他定然不会离开本国。可又不能在国内公然杀害兄长,以免遭人诟病,成为众人唾弃的对象。所以才有了这举国斩杀妖邪的诏令。父亲久居宫中,不管到国内何处定居,都会被认定为三年内的外来者,从而被当作妖邪诛杀。如此一来,姬蔓既能除去心头大患,又无需背负骂名,国君之位自然稳如泰山。

看着已然有些疯癫的乡游缴,姬文心中的仇恨并未有丝毫消减。毕竟,自己的双亲死在他手上,半年前那几十条鲜活的性命还在冥冥中喊冤。这笔血仇,如同刻在心头的烙印,必须得报!

“仲黑,给他个痛快的。”姬文神色冷峻如冰,没有丝毫犹豫,转身迈步远去,只留下这一道冰冷的命令,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不带一丝温度。

郭央满脸忧虑,紧紧跟在后面,在这略显紧张肃穆的氛围里,不合时宜地说道:“主公,既然咱们已经夺取了乡驿,就得早做准备,提防姬蔓反扑!”

姬文还沉浸在方才的思绪中,脑海里满是对过去种种的回忆与对复仇的坚定决心,没有太听清郭央的话,疑惑问道:“你说什么?”

郭央整了整袖口,一脸认真,恭敬道:“您如今已有了自己的领地,我们这些追随您的人,理应称呼您为主公!”

姬文下意识地摸着下巴,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品味这个新称呼,随后点头道:“嗯,主公这个称呼倒也不错。不过,我问的是你后面说的话。”

郭央见状,耐心重复道:“我们得防备姬蔓反扑啊,主公!”

姬文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沉声道:“他没这个机会了。咱们现在就回营地,商议如何打进都城!”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与决心。

二人一路边走边谈,很快便回到了营地。

孟滕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一见到姬文回来,立刻快步上前,眼中满是关切,急切问道:“少公孙,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吗?”

姬文热情地拉起孟滕,走到一处土台旁坐下,拍了拍大腿,开门见山道:“这边的事情已经了结,我打算尽快攻下都城,不知叔父意下如何?”那眼神中透露出对孟滕支持的期待。

孟滕像是被什么猛地扎了一下屁股,刚坐下就又“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满脸兴奋,大声道:“甚好,甚好!如今滕国的兵力,现存也就二百余人,而且都集中在都城,这确实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那声音中充满了兴奋与激动,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姬文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寒星,流转间已有了主意,沉声道:“那咱们就给他来个调虎离山,然后再擒贼擒王!”

孟滕听得一头雾水,双眼满是迷茫,不解道:“啥?”

姬文也不做过多解释,直接开始安排部署:“叔父,你挑选十名心腹,连夜把苍余乡失守的消息送到都城姬蔓那里。就说攻城的敌军死伤惨重,现在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了,请他赶紧派兵来围剿残余势力!”那语气坚定而果断,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气势。

孟滕心中有些迟疑,犹豫道:“都城的守军武器精良,训练有素。少公孙您这么做,难道是打算在这里和他们决战吗?”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姬文微笑着摆了摆手,解释道:“非也,咱们的人连夜撤到都城附近。只等姬蔓派兵围剿,都城兵力空虚之时,咱们便能长驱直入,直捣宫殿,擒杀姬蔓!”那笑容中带着自信与狡黠,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郭央在一旁听得入神,津津有味。他虽读过不少兵书战策,可那些大多讲的是常规的排兵布阵、粮草筹备、士气鼓舞等内容。像这样的奇谋妙计,他也只是听闻过而已。此刻细细想来,只觉得这计谋实在是高明,简直是诡诈至极。难怪姬文提前把乡中官吏都抓了起来,原来是为了派人假冒传信。他越想越觉得姬文深不可测,内心对姬文的佩服之情如滔滔江水般油然而生。然而,对于某些人来说,这种计谋似乎并不合他们的胃口。

孟滕面露难色,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少公孙,你这战法是跟何人所学?此人恐怕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辈!两军对垒,就应该当面锣对面鼓,堂堂正正地较量,拼的就是勇气和礼数。”那话语中带着对传统战法的坚持与对姬文计谋的质疑。

姬文满心期待着众人的钦佩与赞赏,没想到被孟滕迎头泼了一盆冷水。孟滕就像个被周礼彻底束缚住的老顽固,在他看来,打仗就得规规矩矩,双方摆开阵势,一声令下,然后杀个昏天黑地,你死我活。

姬文无奈地拽着孟滕重新坐下,语重心长,推心置腹地说:“叔父,您可曾想过这样做的代价?难道您忍心看着滕国的儿郎们自相残杀吗?仅仅是为了所谓的光明磊落,为了那些名存实亡的礼数?”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痛心,试图让孟滕明白现实的残酷。

这几句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孟滕的心坎上,让他一时语塞,哑口无言。在这个群雄并起、战火纷飞的时代,战争还讲究那些繁文缛节,滕国如此弱小,根源或许就在于此。

孟滕沉思良久,长叹一声,感慨道:“唉~是我狭隘了。如今这天下,哪里还有什么礼法可言。那就依公孙所言吧!”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释然,仿佛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孟滕说完,起身去安排心腹执行任务了。仲黑等人处理完游缴家的事情,也恰好赶了回来。

姬文立刻招呼道:“仲黑,准备一下。等孟滕将军部署完,我带你们去夺取都城!”那声音充满了斗志与豪情。

这些士兵刚刚成功夺下乡驿,士气正处于巅峰,高昂无比。此时听闻又要去攻打都城,一个个都兴奋得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

仲黑自然毫无二话,等孟滕派出亲信后,众人便马不停蹄,齐齐赶到都城附近的乡驿。派出大批探子后,剩下的,就只有耐心等待……

此时的都城,十名衣衫褴褛、衣甲破烂的士兵,跪在宫殿大门外,焦急地一遍又一遍呼喊:“边境十万火急,吾等求见陛下……”那声音中带着焦急与迫切,仿佛边境的战火已经烧到了眼前。

“吱呀~”

宫殿的大门缓缓向内打开,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宫殿的威严。一名老寺人尖着嗓子,满脸不耐道:“走吧,陛下在正殿等着你们呢。咱家还从没见过像你们这般无礼的人!”那语气中充满了傲慢与不屑。

士兵们跟着寺人走进宫内,只见前面那座宽大气派的正殿,与滕国狭小的国力显得格格不入。贵族们的奢靡享乐,似乎从来不会因为国力的弱小而有丝毫收敛。国君宝座上的姬蔓睡眼惺忪,旁边一位俏丽女子正轻柔地为他揉捏肩膀,尽显慵懒与放纵。

众士兵进入殿内,纷纷下拜。领头的一人眼睛盯着地面,恭敬道:“陛下,南面边境形势危急,而且距离都城不过八九里地了,还望陛下速速派兵支援,以免酿成大祸啊!”那声音中带着担忧与焦急,试图让姬蔓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姬蔓打了个哈欠,眼神慵懒地看着烛火下的士兵,伸手指着他们,不屑道:“一群废物!”随后眼睛瞟向棚顶,漫不经心地问道:“现在战况如何了?”那态度傲慢而轻蔑,丝毫不把边境的危机放在心上。

领头士兵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一顿,但还是恭敬答道:“回禀陛下,敌我双方伤亡都极为惨重,我方已全军溃败。敌军目前也仅剩下百余残兵,陛下若此时派兵前往,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那声音中压抑着愤怒,努力保持着恭敬。

姬蔓猛地站起身来,怒声喝骂:“废物,一群废物!这么说,连孤的苍余都丢了?你们还有什么脸来见孤!”那声音充满了愤怒与责备,仿佛边境的失利都是这些士兵的过错。

领头士兵面部肌肉微微颤动,高声道:“陛下若派兵绞杀敌军,我等愿冲锋在前,就算死,也要死在战场上!”那声音坚定而决绝,带着视死如归的勇气。

姬蔓狠狠地一拍桌案,冷哼道:“哼~不过只剩百余残兵,我滕国的精锐顷刻间便能将他们覆灭。”然后看向众寺人,下令道:“传我诏令,叫都城守将速速发兵,两个时辰内务必剿灭敌军!”那语气中充满了自负与果断,似乎剿灭敌军是轻而易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