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仇人见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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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戈将领孟滕,乍一听到“孟叔父”这三字,浑身猛地一阵剧烈颤抖,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手中那正舞动至近前的长戈,恰似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僵硬地悬停在半空。他的脑海中如闪电般闪过自己的两个侄子,一个此刻正在营地中如死猪般酣睡,哪怕敌军进犯这般嘈杂喧闹,都未能将其从沉沉睡梦中唤醒。而另一个“侄子”……难道是少公孙姬文!念及此处,他隔着几步之遥,目光如炬,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眼前之人。

“孟叔父,我父姬强,您可还记得!”姬文凝视着眼前这位故人,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齐涌上心头。两世的记忆如潮水般相互交织,每一段过往都那般清晰真切,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孟滕,本是姬文祖父滕考公姬麇麾下的一员大将,曾统领滕国兵马,驰骋沙场,战功赫赫,因功勋卓著,获赐以国为名。他与姬强乃是生死与共的莫逆之交。往昔在宫中,姬文常常能看到孟滕与父亲对坐饮酒,谈笑风生,那时父亲便要求他恭敬地称呼孟滕为叔父。故而当姬文饱含深情地唤出“叔父”时,孟滕的心中满是犹豫与挣扎。在他的印象里,姬文还只是个天真无邪的孩童,可此刻站在眼前的,分明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少年。直至听到“姬强”二字,他才终于敢确认姬文的身份。

孟滕激动得双腿一软,直接扑倒在地,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他仰望着天空,声泪俱下地高呼:“天君啊,您可真是开了眼!少公孙竟然还活着!哈哈哈……”那笑声中夹杂着惊喜、激动与感慨,仿佛压抑了许久的情感在此刻彻底宣泄。

姬文见状,眼眶泛红,急忙上前,双手用力将孟滕扶起,而后对着周围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大家都住手,都是自己人!”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要穿透每个人的心扉。

众兵士听闻,纷纷如被点穴般停下手中动作,原本凌厉的追杀戛然而止。那些原本狼狈逃窜的驻军,此刻也都长舒了一口气,抬手直拍胸脯,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郭央、仲黑等一众少年见状,也都快步来到姬文身侧,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孟滕被扶起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突然紧紧抓住姬文的双手,情绪瞬间失控,近乎疯狂地说道:“少公孙,你能活着,真是太好了!快带我们杀回去,宰了姬蔓,为你父亲大公子报仇雪恨……”那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姬蔓生吞活剥。

姬文双手稳稳地扶住孟滕的臂膀,目光坚定得如同磐石,郑重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叔父放心,姬蔓此仇,不共戴天。但当下,我还要去找那个杀害我双亲的人,跟他好好清算清算!”那话语中充满了仇恨与决心,让人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悲痛与愤怒。

孟滕心中早有预感姬文父母遭遇了不测,此刻听闻,再次悲痛地扑倒在地行礼,声音坚定而决绝:“末将愿为少公孙赴汤蹈火,听候少公孙差遣!”那姿态表明他愿为姬文奉献一切,毫无保留。

众多驻军见孟滕如此,也都纷纷拜倒在地,齐声高呼:“吾等愿听少公孙差遣……”那整齐而洪亮的声音,仿佛要冲破云霄,响彻天地之间。

如此一来,众多敌军瞬间变成了友军,双方的普通士卒都一脸茫然,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头脑。然而,此时还有一件事,令众人疑惑不已。从营地遇袭到现在,那从未停止过的鼾声,此刻竟突然戛然而止。

一名胖乎乎的少年从营房慢悠悠地走出来,身上的肥肉随着步伐一颤一颤的,仿佛果冻一般。他睡眼惺忪地看到营内众人,脸上露出些许吃惊的神色,抬起手点指着四周,带着几分迷糊地说道:“哎?你们这是在干啥呢,大半夜的,难不成是在祭拜天君?瞎嚷嚷啥,吵得咱都睡不成觉……”那模样既可笑又可气。

众驻守士兵听他这般说,心里都忍不住暗暗吐槽,这家伙可真是倒打一耙,自从他来到这儿,就没谁能睡个安稳觉。

“孟虎,休得放肆!还不过来拜见少公孙。”孟滕见侄儿如此无礼,气得吹胡子瞪眼,赶忙冲他招手,脸上满是焦急与尴尬。

孟虎抖了抖身上的肥肉,挠了挠头,一脸懵懂地环顾一圈,没瞧见哪里有少公孙,索性原地跪倒,对着天空拜道:“咱孟虎,拜见少公孙。希望少公孙多赐些美食,孟虎愿为公孙鞍前马后!”那憨态可掬的样子,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孟滕被侄子这番举动弄得老脸通红,尴尬得无地自容,索性跑过去,一把将孟虎拖拽到姬文面前,摁着他的头,没好气地说道:“看清楚了,少公孙就在这儿,你那眼睛难道就只是用来看食物的吗?”那语气中既有责备,又透着无奈。

姬文连忙劝阻道:“孟叔父息怒,这孟虎倒也率真可爱,无需太过介怀!”那声音中带着宽容与理解,尽显大度。

孟虎使劲点头,还时不时偷偷瞥一眼孟滕,那眼神仿佛在说,人家少公孙都这么说了,你还老嫌弃我。

孟滕满怀歉意地看向姬文:“少公孙莫要怪罪,都怪我平日未曾管教好他。”说完,还掐了一下孟虎腰上的肥肉,疼得胖小子“哎呦”直叫,那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此时的姬文,满心满眼都是复仇之事,对于这些无关紧要的小插曲,根本无暇顾及,也没放在心上。

他略作思索,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然,对孟滕说道:“孟叔父,能否带领您的人马,帮我做件事?”

孟滕立刻毫不犹豫地下拜,恭敬无比地说道:“请少公孙吩咐!”那态度谦卑而虔诚,尽显对姬文的忠诚。

姬文赶忙将他扶起,诚恳地说道:“叔父以后切莫如此,您于我而言,是长辈,不可再行这般大礼!我只想请叔父帮我将苍余乡中所有官吏尽数捉拿,带到此处暂且看押。”那话语中既有对孟滕的尊重,又带着复仇的坚定决心。

孟滕被扶起后,心中满是欣慰与感动,再看向姬文的眼神里,多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复杂情感,既有对故人之子的疼爱,又有对他成长的欣慰,还有对共同复仇的期待。

他费力地将侄子从地上拉起来,转身面向众守军,神色威严地下令道:“众将听令,随我捉拿乡中官吏,出发!”那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透着一股不容违抗的气势。

看着一众守军离开营地,姬文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决绝,对部下等人说道:“众位兄弟,此地的游缴恶贯满盈。他先是假借天君之名,无端烧杀百姓,就连我的父母都惨遭毒手;半年前那一战,又杀害我二十多位手足兄弟,血债累累,罪恶滔天,罄竹难书!今日,便是复仇之时,你们随我杀入游缴家中,定要将他生吞活剥!”那话语中充满了仇恨的怒火,仿佛要将游缴彻底焚烧。

少年们对游缴的恨意最为浓烈,若不是仲黑等人拼死抵抗,当日他们恐怕无一人能够活命。

众少年领头高呼,兵士们齐声应和:“活捉游缴……剥皮抽筋……”那整齐而激昂的呼喊声,仿佛要将这黑夜撕开一道口子,宣泄着他们心中的愤怒与仇恨。

姬文见众人情绪高涨,抽出腰间长剑,剑刃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他大声下令:“出发!”那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冲锋的号角,响彻在这寂静的夜里。

小小的苍余乡,此刻仿佛置身于风雨飘摇的漩涡之中。夜晚漆黑的街道,被无数火把照得通明,犹如白昼。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好奇又惊恐地围观一队队士兵抓人。往日里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的乡中官吏们,此刻早已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带着亲信负隅顽抗,拼死不愿被捉拿,大大小小的战斗在乡内各个角落激烈展开,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曲悲惨的乐章。

“仲黑,把这儿给我踏平。”姬文站在乡游缴家门外,双眼通红,冷冷地下令。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充满了无尽的仇恨。

父母被烈火焚烧的惨状,如噩梦般再次清晰地浮现眼前。母亲那凄厉的呼喊,父亲那无助的哀叹,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刺痛着他的心。而周围村民那欢呼的场景,是如此的可恶,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利刃,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头。无论罪魁祸首是姬蔓,还是这乡游缴,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绝对不会!那决心如同钢铁般坚硬,不可动摇。

“什么人!”

“啊~”

“不要杀我…”

“救命~”

被包围的院落内,惊恐与凄惨的叫声此起彼伏,如同地狱传来的哀号。透过打开的院门,可以看到兵士们手持利刃,眼神中透着愤怒与决绝,无情地收割着院内人的生命。鲜血四处喷洒,弥漫在空气中,带着浓浓的腥味,被微风轻轻一吹,飘向门外。众人纷纷捂住口鼻,可姬文却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雕像,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怒火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燃烧殆尽。他本不是嗜杀之人,但此刻,面对院内之人,不论妇孺老少,他心中竟无丝毫怜悯,只沉浸在复仇的快感之中,那是一种被仇恨蒙蔽双眼的疯狂。

不多时,仲黑亲自带兵押着一人,来到姬文面前,高声说道:“乡游缴在此,请大人处置!”那声音中带着胜利的喜悦与对姬文的敬意。

“哈哈哈哈…狗贼,你将我全家赶尽杀绝!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乡游缴悲极反笑,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无奈被几人死死按住,只能妄图用言语刺痛眼前之人,那笑声中充满了疯狂与悲凉。

“哈哈哈……你用烈火杀害我父母,半年前又斩杀我二十余位兄弟,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姬文亦是悲声长笑,那笑声中夹杂着愤怒、悲痛与复仇的快意,愤怒地质问着乡游缴。

乡游缴听姬文这么说,顿时愣住了。他自然想到眼前之人就是当初那个漏网之鱼,而且还与那群奴隶混在一起。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若只是一个普通少年,怎么可能号令如此多人为其效命呢!

他摇摇头,抛开一切杂念,此时的乡游缴已深知自己命数难逃,索性低下头,停止了挣扎,也不再言语。回想着自己的一生,自认为为滕国尽心尽力,鞠躬尽瘁,却在不知不觉间犯下了滔天罪孽,而自己还傻乎乎地以为这就是所谓的忠义!那神情中满是懊悔与无奈,仿佛在这一刻,他才真正看清了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