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潜猎者的被潜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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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绝对不会轻易卷入你这些莫名其妙的阴谋诡计当中！”她的话语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温度可言，就如同冬日里刺骨的寒风一般，直吹得人浑身发冷。与此同时，她那充满敌视意味的眼神更是像一把利剑般，直直地刺向李明，让他感觉如芒在背。

李明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过往那些数不清的猜忌与试探场景，每一次都令双方身心俱疲。想到此处，他深吸一口气，暗暗下定决心再也不要继续陷入这场毫无意义的游戏之中。

就在这时，只见她伸手拿起身旁的一条毯子，动作轻柔地将其披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她再次转头看向李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老老实实地躺在这儿吧，哪里来回哪里去。”她的语气异常坚定，听起来就好似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紧接着，她又补充道：“如果你实在觉得无聊，可以去找那所谓的守护神玩耍一番。”说完这句话后，她便别过头去，不再理会李明，只留下后者一脸错愕地站在原地。

李明严肃地回应她：“我现在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这是另一个地方。”

她没有理睬他，背对着李明，像个任性的孩子。李明不想在这种无意义的争论上浪费时间，他开始观察四周。房间中唯一的光源是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这是一间小房间，床却相当高。李明注意到床的结构古老，四根粗壮的床脚插入地面，床框是由长木条组成的方格构成。床垫很厚，但没有床单或枕头。墙边堆着塞满的麻布袋，有两个叠放在床边，用作上床的踏脚物。

当李明试图寻找电灯开关时，他发现这张高床是靠着墙的角落，他的头顶就是墙。李明睡在外侧，柳儿在内侧。当他坐在床边时，他发现这张床至少有三尺高。

突然，柳儿坐起来，用一种稚嫩的嗓音说：“这真是太恶心了！守护神完全没有告诉我会是这个样子。”

李明回答说：“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他想要和她多聊一些，但他过于焦虑而无法做到。

“你给我闭嘴。”她生气地说，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你只是个幻影，消失！消失！”

这时，她稚嫩的声音让李明觉得十分可爱，他的恐惧感稍微分散了一些。他抓住她的肩膀摇晃，她尖叫起来，但并非出于痛苦，而是出于惊讶。

“我不是幻影，”李明说，“我是真实的，我用能量结合才完成了这次的旅行。”

柳儿的适应力之强是远近闻名，她对这次事件的真实性毫无犹豫，立即投入到昏暗中寻找衣物。李明对她毫无惧色深感敬佩，她开始忙忙碌碌地猜测，如果她在那房间睡觉，衣物可能会放在何处。

“你有没有看到任何椅子？”她问道。

李明隐约看见了三个麻袋，它们仿佛成了桌子或椅子的替代品。她下了床，在那个地方找到了李明的衣物，整齐地折叠着，一如既往。她把李明的衣物递给李明，那些衣物确实是李明的，但并非几分钟前在柳儿旅馆所穿的衣物。

“这不是李明的衣服，”她低声道，“但确实是李明的，真是奇怪！”

李明沉默地穿上衣物。她想要告诉她，焦虑如狂风骤雨般袭击着李明，她也想要告诉她这次旅程是如何的迅速。然而，在李明开始穿衣服时，关于这次旅行的记忆变得模糊不清，旅馆的房间仿佛变成了梦境的片段。李明费尽全力想要回忆起醒来之前所在的地方，那旅馆的房间似乎变成了记忆的迷雾。尽管如此，李明还是努力驱散了这团迷雾，但这种努力耗尽了她的能量，她喘息着，汗水如雨下。

“某种东西差点控制了我，”柳儿说，看着李明如同自己一样大汗淋漓，“它也差点控制了你。你想会是什么？”

李明回答说：“是集合点的位置。”

柳儿对此表示怀疑，“那是无机生物来讨债的，”她颤抖地说，“守护神告诉我那会很可怕，但我从没想到会这么可怕。”

李明完全认同她，李明的处境令人感到极度恐怖，但他却无法明确指出恐怖在何处。柳儿与李明并非新手，他见识过许多极端恐怖的事件，然而，在这个梦一般的房间里，某种无形的东西却使他从心底感到害怕。

“李明，你是不是在做梦？”柳儿问道。

李明毫不犹豫地向她肯定，虽然他更愿意放弃一切，让素羽亲自来告诉他。

“为什么我会如此恐惧呢？”她似乎期待李明能给出合理的解释。

在李明还未能清晰思考之前，她自己给出了答案。她说，令她害怕的是，她在身体层面上意识到，当集合点被固定在某一处时，知觉便成为一种完全决定的行为。她提醒李明，素羽曾说过，日常世界对李明的控制在于李明的集合点被固定在它的习惯位置之上，这种固定使李明的世界知觉变得决断与强迫，无法逃避。同时，柳儿也提醒李明，守护神还说过另一件事，如果李明想要打破这种完全决断的力量，只需要去驱散那迷雾，也就是说，用意愿来移动集合点。

李明对素羽的话的理解一直停留在表面，直到那一刻，当他为了驱散世界的迷雾，成功地将集合点移动到另一个位置时，他才真正领悟了其中的深意。

柳儿与李明不再多言，走到窗边望向窗外。月光下的乡野上，低矮的建筑若隐若现。根据所有迹象判断，他们似乎在一间农场的储藏室里。

“你还记得我们是怎样来到这里的吗？”柳儿问道。

李明诚实地回答：“我几乎记得。”他告诉她，他必须努力回想旅馆的记忆作为一个参考点。

李明同样感到心有余悸，“我知道，如果自己放弃了那段记忆，我就真的完了。”李明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恐惧。

然后，她提议带李明离开那个房间，去外面探险。然而，李明却无法开口，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不愿离开。

“你所说的没错，”她说，“你觉得，一旦离开了这个房间，就再也无法回来。”

李明伸手去推房门，但她阻止了他。“不要这么做，”她说，“你可能会让外界进入。”

这时，李明感到自己被困在一个脆弱的笼子里。任何事物，哪怕是打开房门，都可能打破这笼子的平衡。这个想法让李明和她都感到恐慌，他们同时开始急切地脱下衣物，跳上那张高床，却又立刻跳下来。

显然，柳儿和李明都意识到了什么。她的言语证实了李明的想法，“只要我保持赤裸，不靠近床和窗户，就能保持对过去的记忆。但如果我躺在床上或者穿上这些衣物，那么我的记忆就可能被破坏。”

李明站在房间中央，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他开始怀疑自己如何能回到自己的世界。“我要如何才能回到我的世界？”他问道，期待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她以权威的口吻说：“你会自然回到自己的世界，只要你不让雾侵进来。”

她说得没错，柳儿与李明一同从她旅馆的房间中醒来，李明显然已经回到了日常的世界中，无需任何疑惑和迷惑，窗外的阳光明媚刺眼。

“我是怎么回来的？”柳儿问，“或者说，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明不知如何回答，他显得有些迷茫，对于自己的情况毫无头绪。他昏沉的头脑无法应对他平日的推理。

“你认为你刚刚回来吗？”柳儿追问，“或者你整晚都睡在这里？看！你没有穿衣服，你是什么时候脱掉衣服的？”

李明回答说：“我在另一个世界中脱掉衣服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明的回答似乎让柳儿陷入了深思，她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眼神深沉。

李明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然后突然间，他意识到了一样的事情，迅速穿上衣服，冲出房间，下到楼梯，匆忙地来到对面的素羽的房间。

他急切地向素羽解释自己所遇到的事情。“我和柳儿所做的可以算是人类所能做的最危险的事。”他急切地说道。

他告诉柳儿，自己的尝试可以说是一次巨大的成功和灾难。李明成功地将日常世界的意识转变为能量体，从而以肉身完成了这次旅行。但他失败了，未能避免无机生物的影响。他说正常的做梦者的经历是一系列逐渐的转变，他们必须表达出将意识作为媒介的意愿。然而在李明的案例中，这些过程都被省略了。由于无机生物的干涉，他们两人实际上是以惊人的速度被丢进一个致命的世界中。

并不是李明与另一人的合并力量，而是某种超越此的力量主导了这次的旅程。这种力量甚至为李明挑选了合适的衣物，似乎是为他量身定制。

“你是说，那些衣物、那张床和那间房间，都是由无机生物操控的？”柳儿疑惑地问道。

“我敢和你打这个赌。”他回答，“通常，做梦者只是旁观者，但在这次旅程中，李明却反客为主，经历了古代巫士的诅咒。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也正是李明所经历的。无机生物带领他们进入了一个无法返回的世界。李明应该有所察觉，但他完全没有预料到无机生物会为他设下同样的陷阱。”

“你是说它们想要困住李明？”柳儿再次问道。

“如果李明离开了那个房间，他现在可能已经迷失在那世界中无法自拔。”素羽说。

他解释说，由于李明全身心地进入了那个世界，他的集合点被无机生物事先选定的位置牢牢固定。这种强烈的固定，让人产生一种朦胧、混沌的感觉，使李明对现实世界的记忆变得模糊。他强调说，这个僵化的结果可能是，像古代巫士一样，李明的集合点将无法回到它习惯的位置上。

“试想一下，”他向李明提议，“这也许正是你在现实世界中的困境。你的集合点被牢牢固定在这里，如此强烈，以至于你甚至忘记了从何处来，以及为何会在这里。”

素羽没有再谈论李明的旅程，这让李明感到他不想再增加他的不安和恐惧。于是他带李明去享用一顿晚午餐。当李明到达餐馆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他们享受了一段宁静的时光，就像睡了——如果那也算睡觉的话——十八个小时之久。

在这个温暖的夜晚，天空无云，当李明坐在阿曼达公园的长椅上时，一阵微风吹拂着他。只有素羽感到饥饿，柳儿有点生气地指责他的吃相像猪，他的大笑引起了人们的侧目。

柳儿向素羽提出一个关于李明的疑问：“李明并没有使用意识作为旅行的媒介，对吗？”

素羽深深叹口气：“是的，那项任务需要避开无机生物，不能受其控制。”

“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柳儿问。

素羽回答：“李明需要暂停潜猎者的潜猎行为，直到他变得更强大。也许他永远无法完成这个任务，但如果一件事行不通，那就尝试另一件事，巫术是永无止境的挑战。”

他再次向李明解释这个过程，仿佛想要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中。如果想要使用意识作为环境的媒介，做梦者首先必须进入无机生物的领域，然后他们必须利用旅行作为一个跳板。当他们被那黑暗的能量所控制时，他们必须通过意愿穿越意识的媒介进入另一个世界。

“李明的问题在于他没有足够的时间来使用意识作为旅行的媒介。”他继续说，“在他尚未进入无机生物领域之前，他就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柳儿询问：“你建议李明该怎么做？”

素羽回答：“他应该尽可能避免在一起，因为无机生物会抓住任何可能的机会来捉住他们两人，尤其是当他们的能量合并时。”

从那时起，柳儿和李明都刻意地保持距离，避免再次陷入旅行的风险。

素羽面带微笑地看着李明，眼中闪烁着钦佩之光，他轻声说道：“李明，我对你做出的这个决定深感赞赏。”接着，他微微前倾身子，神情严肃地提醒道：“不过，你要知道，我们俩合并后的强大能量有着特殊的作用——它可以唤醒那些原本毫无生气、沉睡已久的无生命物体。”

在得到素羽的鼓励与指引后，李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略微紧张的情绪，然后缓缓闭上双眼，重新踏上了那充满神秘色彩的做梦之旅。他努力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沉浸在那种似梦非梦的奇妙状态之中。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明的练习愈发深入。起初，他眼前的景象还只是模糊不清，但渐渐地，那些朦胧的影像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终于，他宛如置身于一个全新的世界，可以清楚地看到梦中的每一个细节。

然而，就在此时，李明却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奇特状态。他瞪大眼睛，满脸惊愕，因为他所目睹的这一切竟然完全超出了他以往的认知范围，凭借他现有的理智根本无法对其作出合理的解释和描述。那种感觉就好像他的感知能力已然超越了语言所能表达的范畴，达到了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高深境界。

面对李明脸上露出的迷茫与困惑，素羽轻轻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道：“李明啊，其实这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现象。你之所以会产生这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知体验，是因为你体内的能量体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如今，你的意识已不仅仅被视作一种简单的旅行工具（毕竟之前由于能量不足，你始终未能真正实现远距离的穿越），更重要的是，它现在成为了你进入其他生物乃至无生命物体能量场的关键通道。通过这种方式，你便有可能揭开更多隐藏在这个世界背后不为人知的奥秘。”听完素羽这番深入浅出的讲解，李明顿时恍然大悟，心中对于未来未知领域的探索也燃起了更为强烈的渴望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