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苏唳雪,够了!你就只会卖惨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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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伤……怎么弄的?”

她轻触着那些狰狞的痕,尤其心口那一道,看上去好多年了,已经再也不会好了。

一个胆小懦弱之人不会受这样重的伤。

“啧,往哪儿摸?”

苏唳雪拍下那不老实的小爪子,轻嗔。

小公主却搂住她,不乐意地哼哼唧唧起来:“女孩子皮肤多金贵啊!本公主喜欢滑滑溜溜、白白嫩嫩的,你倒好——太影响手感了!”

“噗!”李嬷嬷侍候在一旁,忍俊不禁。

苏唳雪:“……”

自打在皇太后那儿过了关,这丫头就愈发肆无忌惮。

碰上这么个心肝全无、没羞没臊的小“流氓”,叫大将军头一遭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秀才遇到兵。

“殿下,臣跟您说件正事,您一定要听好。”

她将小丫头两只手捞过来,攥在掌心,痴痴地望着她,“粮草不够了,选侯城迟早会守不住。今晚,我跟含章从羽山突围,把殿下送出去。您带着无事牌去找我娘,或者找定北军、长孙王府……随便谁,只要看到它,他们都会无条件接纳您的。”

如果不出意外,今夜过后,就是永诀。

女孩子眨眨眼,问:“皇奶奶和父皇也一起吗?我们都走了,将士和百姓怎么办?”

“陛下不肯走,皇太后年纪也大了,这次恐怕没办法。”苏唳雪摇摇头,“但臣跟殿下保证,我会保护他们直到最后一刻。”

“你不走?”南宫离这才反应过来,“——那你为什么要赶我走?”

“不是赶。”她叹了口气,“殿下,您方才没听臣说么?粮食不够了。这种事瞒不住,一旦出现恐慌,人心不稳,后患无穷。能走一个是一个,臣先把您送出去,您有离火,能保护自己,一路上还有含章在,臣也放心。”

揽着这血迹斑驳的躯体,南宫离知道,她已经尽力了——“将军,你既知我有离火,为何不让我帮你守城?我可以把他们都烧死,一个不留。”

“不行!”

然而,眼前人斩钉截铁道。

“为什么?!”

“殿下能保证,您一把火只烧敌人,不波及阵外的淮南军自己人吗?如果能,那城外十余万人交给您。”

“哈!这是火,又不是你的断魂枪,指哪打哪,哪儿能那么正好?”小公主笑道,“但波及了也没啥吧?反正淮南军救驾不力,本来就该死。”

“住口!”

那双锋利的眉目瞪起来,寒光一扫,吓得女孩子从头到脚一哆嗦。

李嬷嬷施了个礼,出声道:“将军,殿下毕竟是公主,请您放尊重。”

“尊重?!”一听这话,暴脾气的将军却更生气了,“南宫离,把你能的!别说公主,你就是当了太子、皇帝,也绝不能草菅人命!”

“我为什么不能?!”小丫头也怒了,一把甩开她的手,“离火燃尽天下,区区几个淮南军算什么?”

“你有本事先烧死我!——咳!咳咳咳咳咳……”

苏唳雪气得一时急火攻心,胸膛里突然冷不丁一恸,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望着那咳得恨不能趴到桌子底下去的单薄身子,南宫离不敢再招惹她,赶忙过去,蹲在她身旁帮她顺气:“不是好久都没咳了吗?怎么又发作了?你是不是嘴馋,瞒着我偷偷饮冷酒了?”

“我……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椅子里的人勉强抬头应了一个字,便又低头咳个不停,直憋得脸色上红,连身子都烫起来。

瞧着她那一副可怜模样,不知为何,南宫离忽然气不打一处来,喝道:“苏唳雪,够了!你就只会卖惨吗?一说不过我就卖惨,非逼着我让步。你以为,你一卖惨,我就得心软吗?”

要挟她,她这分明是在要挟她!

先前,在月牙行宫就是这样,她不过动手杀了文昌侯这么个拿亲生女儿不当人的破爹,她竟就吐血给她看,吐完了还耍脾气,就跟她多有理似的!后来到了医馆,一晚上窝在屋里不露面儿,非得她三请四请,最后还索性厥了过去,把人吓个半死。

女扮男装,李代桃僵,明明她有错在先,是她骗了她。可定北军统帅多会拿捏人呐,拖着一身伤,跪在地上不要命地磕头,不就是将她的军,赌她心软么?还让她拔针,一次次躺在床上,欲拒还迎,以美色诱惑她……

“你这么大个人了,不知道自己受不得寒吗?出门不知道多穿点儿啊?!受了伤还不休养,天天跑城墙上瞎晃悠,寒冬腊月,你是想把自己冻成块风干腊肉么?!”

她这么作贱自己,到底想干嘛?弄得一副叫人打不得骂不得欺负不得的惨样子,怎么看便都是她的不是了!她堂堂一个公主,整个大熠都横着走,何时受过这窝囊气?

听着南宫离一句接一句地数落自己,苏唳雪倒也不争辩——肺都要咳出来的人实在没嘴,只胡乱望她一眼,也不知是恨是怨,低头把脸埋到胳膊肘里,一声声地闷着。

李嬷嬷实在看不下去,叹了口气,坐过去帮那削薄的人捋着背慢慢顺气——谁都知道,咳疾发作时不能激,越激越厉害……可这丫头,脾气怎么就这么大?人都这样了,偏不肯说句软话,非要一句一句往心口上戳。就她俩这性格,若真在一起,将军还不得被欺负死啊。

然而,不经意间一抬头,却见小美人儿脸上也挂满了愁,纤纤的眉头锁成了死扣,红艳艳的唇紧抿着,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萧瑟的人,似是说不出地心焦。

半晌,那咳成一团的人终于平复下来。

“怕是染上风寒了。劳烦奶娘,去问太医院要服驱寒汤药来吧,方子……嗯……就选温和些的,不求立竿见影,她……唉——!”

南宫离重重地揉了揉额角,恨恨地望着那生生咳去半条命的人,长长地叹气。

血不载气,气血两亡——底子虚透了的人,但凡药性烈一点,对其而言都是一种折磨。在羽山上生生冻一夜,把先前她给的那点儿灵力全败光了,短时间内若想大好,怕是不能了。

“殿下宽心,老身这就去要。”李嬷嬷应道。

“还有,烦您再熬些润肺止咳的汤剂来,那个她也能喝。”

“殿下……别……”苏唳雪拽着她衣袖,吃力地摇头。

眼下,城中哪哪都吃紧,岂敢如此铺张?

小公主板着脸,拿可爱的杏核眼使劲儿瞪她:“别动,小心我烧死你!——奶娘,缺什么只管去库房拿,就说是本宫要,谁有意见,让他们来找我!”

“是,殿下别急,好好跟将军说嘛。”李嬷嬷忍着笑,施礼而去。

恋爱里的人都是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