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东城买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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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瞧着你们最近生意不好做吗，给你找了个客人来，喏，就是这小子。他家是开粮店的，想在年前囤一批货，我估摸着不少。”
“何掌柜的，这小伙既是找到你家去，又怎么好在我这里拿货？”
“我猜他要囤的货少说也有上百石，你也知道，咱家的粮商，是东家说了算，我那仓库里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的粮。再说，何家家大业大，也不差我这么一桩生意。这小伙是南城的人，我何家也有规定，基本不做南城的生意，这规矩人人皆知，这不是顾虑太多，就想着看能不能照看你一二，就当是交个朋友。”
曲掌柜知晓他说的是实话，但他也不是冤大头，凭白送上门来的生意，他还是小心为上。
“那就多谢何掌柜了。不过事先说好，这粮食价要是被压了，我可不卖。”
“好说好说。小伙子，这是曲掌柜的，你跟他谈。”
“掌柜的，能行吗？”
“横竖都是粮，在哪家买不都一样？难不成你家还有别的吩咐？”
“那倒没有。”
除了去东城要先去找何家外，价格控制在两文一斤内，其余的吩咐什么都没有。主家还说粮食要越多越好。
曲掌柜：“小伙计，咱都是做生意的，最近县城的粮价都涨上了一些，你应该知道物价吧？”
“知道知道，粮商卖给粮店的货最近都涨到了一百五十多文一石的价了（≈1.25文/斤）。”
何掌柜：“哪的话？你说的是南城的粮商吧？咱这东城的价要更高，都二百二十多文一石了（1.5文/斤），这都还是糙米，精米要价更高。”
曲掌柜：“是啊，小伙子，你这来东城买粮回南城卖，不划算呐！”
“啊，这样的吗？可是掌柜的，南城粮商现在不卖粮店了，小的在县城粮商逛了一大圈，就遇见了你们二位好心人愿意帮忙，要不这次您帮帮我，回头我拉几个南城的粮店客人给您？”
曲掌柜看了何掌柜一眼，何掌柜点点头。
大粮商一般都不缺粮食，仓库里的存放量少说都有几万石，这要是往上走的地区因为上涨的过路费增加了成本不好去其他地方卖出，那么最大的客户也就是本县了。只要粮店不在他们这里压价，生意照做。
曲掌柜：“这样也行，粮店在咱们这里拿货基本上都是百石起步。你要多少？”
“掌柜的，能多一些糙米吗？越多越好，上千石的都不成问题。”
曲掌柜一时间有些噎住，想了想，才谨慎开口道：“我这库仓里最多只能给你调三千石的粮，你要是全要，二百二十文一石卖给你，不二价。”
“掌柜的，能行吗？”
“自家粮商，我说了算。”
伙计咬了咬牙：“行。就按掌柜的你说的计算。”
何掌柜有点不理解：“你这还真不压价呀？”
伙计满脸困惑：“掌柜的，压什么价？东家只说让我来囤粮食，只要价格合理就买，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何掌柜：“……”
不是吧？以孙六奇那个性子，难不成真是来买粮的？可这东城买粮，南城卖，也没多少利润呀？再说了，买这么多粮食回去囤着，他卖的出去吗？难不成有什么变数？
何掌柜心里嘀咕了一圈儿，决定回去将这事儿报给东家。
曲掌柜：“一共四百四十两银，你先给四十两的定金，粮食全部给你送到后，再付剩下的四百两。给我留个地址。”
“行，多谢曲掌柜的。”
伙计在纸上留下了地址，又从怀里取出四个十两碎银，接着道：“掌柜的，我带了辆马车过来，可以先带几石回去不？”
“没问题呀。”
这定金都付了，肯定是可以给粮食的。难得见到一个需求量大还不跟他压价的粮店，这还真是难得，回头得好好谢谢何掌柜的。刨去成本，这四百两银也能撑三个月左右的地租和定税了。
曲掌柜的心里高兴，收好钱后拿了粮仓的钥匙，喊了三个伙计过来帮忙搬运。
马车一路驶离前往南城，曲掌柜拿了十两银出来。
“何掌柜的，今日多谢你给我介绍的这个人，算是解了生意不好的燃眉之急，这十两银就当是我感谢您的。掌柜的大方，这个恩情，我承下了。日后生意，掌柜的若有需要，一定相帮一二。”
“……”
何掌柜一时间有些无语，他没想到的是那小伙计还真是来买粮的，总有一种丢了西瓜捡了芝麻的感觉。但转念一想觉得，还是不和孙家人打交道为好，这次他也不亏，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凭白挣了十两。
“好说好说，多谢曲掌柜的。”
何掌柜收下银子又唠嗑了两三句后便回去了，心里慢慢琢磨着今日买粮的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趁着午食之际他回了一趟东家那里，将今日所闻全部说了一遍。
东家何东维眼里冒着精光：“你是说，那小伙计真是来买粮的？”
“是啊，东家。”
“糊涂啊你！你这不是给人家送钱吗？！”
早年和孙六奇这种人打过交道的何东维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孙六奇早年和他有过节，断然不会来照顾他的生意，却偏偏派了个脸生的小伙子前来问粮，他手下的这位掌柜因着有他的吩咐不会和孙家做生意，所以就只能送人情给别家了。
这小伙计若是个大奸之人也就算了，偏偏人家是正儿八经来买粮的，完全不压价，这不是凭白便宜了对面的曲家粮商吗！还是借他何家的手！这种损招也就孙六奇能干的出来！
偏偏手底下的人糊涂，还真的上当了！
他早就说过，果然不能和孙家人打交道！
何东维在心里再次将孙六奇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个遍，面上痛心疾首：“早知这小伙是真来买粮的，你就应该把人给留下，给我往死里坑！”
何掌柜现在也想明白了，欲哭无泪：“东家，这……哎！是我失职！”
“算了。这事儿也怪不得你，总归这次损失不大，日后多加注意便可。孙六奇这事，你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还是按照老样子，该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总归孙六奇不是个主动找事儿的人。”
“明白的，东家。”
这次算是让何掌柜长了教训，东家既说让他不要放在心上，他听着便是。日后若是再遇见了这种事，定是要留个心眼。
而在另外一边，西城区也没闲着。
在官沿街上，有着专门的厨艺比拼，辨菜，刀工，食材处理，火候，成品。官沿街上，一群民厨做出来的成品被众官员品尝，最后挑出了二十六个厨艺极好的人等待着后几日的训练。
至此，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