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准备事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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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哪儿?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第一个叫我?
这赈灾跟我有什么关系?
所有地方的行商办都是最没存在感的,咱什么忙都帮不上,能不能不要把我架在的火上烤啊?!
(⋟﹏⋞)
(⋟﹏⋞)
!!!
就这样,李安盛顶着几十位官员的压力欲哭无泪地进了房间,最后一脸懵逼地出来了。
合着就是让他多准备一些明年的行商证啊,最好是有特殊标记的那种。这业务他熟,日常操作啊,就是这产量有些感人,还得在今年年底前完成,县令还叮嘱了他一句越多越好,属实是想不通要这一堆废纸干嘛。每年都有好多浪费的纸张最终还是拿去烧了。
不过没关系,不就是一张纸上盖六七个章吗?年章印一次,“证”章印一次,区域章印一次,商章印一次或两次(两种规格),县令的专属商章印一次,行商办的章子再印一次,这就是行商证了。要多寒碜有多寒碜。
得。今天就得开始赶班了。最讨厌上头给他们分活干了,想好好摸个鱼都不行。
哎!
愁!
要想回家过个年,他得抓紧时间完工。
不行,得让底下的人动(卷)起来,不能只有他一个干活。平时懒得跟猪一样,这好不容来活了,说什么也得把这事儿给办好。
一群人见李安盛出来,想要打听一下消息,却被得知只是日常工作,瞬间有些不解。将行商办的负责人叫进去只是叮嘱他好好工作?怎么看怎么有些诡异。
很快,县城的刑曹主指挥秦晋成第二个被叫了进去。
他得到的任务是去北城区监督刑奴完成大锅的制造。因为多加了张华的米汤,杨一舟自己将水的比例改动了一番,所以只需要打造能装百斤水的大锅即可。
北城区的刑奴抽六成表现好的人出来,从十一日开始停工两个月时日,这两个月全部用来干赈灾的苦力活,在十九日前要打造能熬一百斤水的大锅,前期能打多少是多少,等赈灾开始后,便要打满一千口大锅用来熬制米汤和鱼汤。不仅如此,北城区靠近山林的房间还要收拾干净出来几间,备好制作木签的器具,以供招来的工匠们居住。
秦晋成多嘴问了一句哪来的鱼,杨一舟只告诉他是有人捐的。瞬间秦晋成佩服的五体投地。
灾年捐肉啊!佩服!佩服!
杨一舟还将地十六给了他,说是过去辅佐,顺道震慑北城区的一众奴,实则也是为了监督。
除此之外,其他人也被大大小小的安排了一些事情,皆是从十二日开始实施。
众官员得到各自的命令后均是对自己手上的任务不解。但杨一舟给他们吃了定心丸,说是这次赈灾定能大获成功,政绩少不了。这些年杨一舟将县城打理的井井有条,又身处这芝麻大的小地方,因此收获的是一大波死忠粉,尽管心有疑惑,但还是按捺着性子接下了任务。等这些官员都走之后,杨一舟将陈文迁给留了下来。
等陈文迁听完了吩咐之后,心里是大吃一惊。别的官员只知道部分计划,但陈文迁作为副县还是被告知了近乎全部内容。他吃惊的是他把孙六奇这个人想的太简单了,本以为他只是想借县令一家的势,没想到孙六奇憋了大招,竟是敢借全县百姓的势!这真是有着捅破天的胆子啊!
不过他吃过泉水鱼,所以知道孙六奇的底气就是来自这些鱼!
陈文迁为孙六奇的经商思路感到惊叹,同时他被安排了一个看似轻松但却很棘手的任务——请徐阁老出山。
之所以给他安排这个任务,是因为陈文迁与徐阁老之间或多或少有些交集。
说来也巧,徐阁老七十致仕那年恰逢陈文迁出生(景历453年),阁老返乡之际受各地官员与学生追捧,行至江郡的文秋江沿岸时,一众学子即将送别阁老过江,陈文迁的母亲却突然临盆,彼时他的父亲只是不起眼的童生一员,本意是想带着妻子来送别徐阁老,就远远地看一眼,目睹阁老风姿,却不想因为妻子临盆反倒成了万人瞩目的焦点。
每次陈丰(陈文迁父亲)回忆起此事都会不好意思,就觉得是自己给大家添麻烦了,但那时的徐阁老却没有责备陈丰,反而是多等了一段时日,等到孩子降生。
他爹现在都还能记起徐阁老的话:“不必觉得麻烦,老夫过江之际,此子感怀而生,是个不错的,也算是与我有缘。若是不介意,老夫给他赐个字可好?”
大儒赐字,这简直就是馅饼砸到陈丰头上!瞬间和陈丰同一届的童生们酸的牙都快掉了,暗地懊恼怎么自己就没这个运气?!陈丰连忙跪下行礼,恳请先生赐字。徐阁老便在文秋江的文和过迁的迁中择出来,取了文迁二字。
至此,所有人都开始叫他陈文迁了,连他的大名也不叫,就叫字。至于他的大名叫什么?陈文迁想了想,算了,不提也罢。
徐阁老还对他爹说过一段话:“为官者,忌讳大鱼大肉,你身处江郡,出生的起点便是要比县城人高上许多。然而老夫却是从最小的乡镇开始一路摸爬滚打上来,见识了最底层百姓的辛勤与疾苦。四十多年为官,教过的学子不计其数,每每与他们商谈这民生问题时,越是靠近这京城的学子越是答不上来。想来这个中缘由你也知晓。上位者愚钝,只看得到京城外围的遍地繁华,却是一叶障目,不知这盛世之景是由多少平民百姓的辛勤换来的。也正因如此,这景国上下才更需要一些‘向下看’的官员,更需要我们这一类的文人不断敲打。这孩子,日后若是大了,无论将来他取得多大的成就,老夫都希望他会是向下看的那一位。”
“是。学生谨记先生教诲!”
就这样,因着有徐阁老的话,陈文迁才会选择向下看,一路从信县开始做起。
这次他接手的这个任务,说实话,陈文迁心里没底。
三年前他到信县之后,便送了一份拜帖去徐阁老家,但是被门房婉拒了,原因很简单,阁老年事已高,身体行动不便,需要静养。这要是换了其他人,或许会觉得这是门房推辞的客套话,但陈文迁知晓,门房说的是真的。阁老九十多岁高龄,实在是不宜操心过多,接见门客。最后只和阁老的孙子聊上了那么几句,这拜见一事也被他放下了。
这会他得想法子和阁老孙子徐郃(he,二声)再见上一面,陈文迁便在晚上下了封拜帖,第二日厚着脸皮来到了茗香书院,邀请他前往致云阁用餐。
说明了来意,徐郃很是客气,他这些年书院的运作多亏了官府照顾,只是吃顿饭而已,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更何况陈文迁还是爷爷亲赐的人物,这半年爷爷的身体大有好转,不知怎的,精气神越来越足,放在九十多岁高龄的老者身上,简直堪称奇迹。
三年前没能让二人见上一面,徐郃心里也挺遗憾的,而这两年县城多灾,陈文迁也忙于政事,无法抽身,便一直耽搁着。徐郃本来是打算等月底老人家九十五岁大寿时邀请各路人员一并前来,顺带让二人见上一面的,却不曾想陈文迁先一步邀请了他。
“好说。大人啊,您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院长,怎么说?”
“正好老爷子月底过寿,我这些时日也在忙着拟邀各路名单呢。”
陈文迁有些担心的皱了皱眉:“会有县城以上的人过来?”
若是这样的话,那县城赈灾怕是要有不小的压力。
“那倒不是。老爷子也不想大办。就打算在信县内部办一场。要知道,光是我这书院学子,便是有一两百人愿意参加,赶上了这等好日子。再是算上这县城的各方人士,也算是大办了。”
闻言,陈文迁松了口气:“那便好。”
“怎么,可是有什么问题?”
“院长,我今日前来,是有事请您相帮,还请致云阁一叙。”
“也好。既是大人请客,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