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血海深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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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蜿蜒流淌、波光粼粼的九江河畔,一座宏伟而华丽的楼阁矗立着,它便是声名远扬的醉月楼。此刻,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整座醉月楼被璀璨的灯光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夺目。

而在这热闹非凡的醉月楼二楼,有一间雅致清幽的包间。包间内,布置典雅精致,窗明几净。只见韩云霄正独自坐在桌前,手中轻轻握着一只白玉酒杯,杯中盛满清冽醇香的美酒。他微微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子,目光凝视着窗外那迷人的夜景,心中思绪万千。

“宫主,有消息传来,麒麟玉被冥王殿圣女佟玲拿到了。”海棠走进来轻声禀告。

韩云霄随即激动站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说:“小玲儿可真有些手段,我追查了十多年都没曾找到一丝麒麟玉的消息,她竟然在短短一个月内寻到了。”

海棠第一次看宫主如此赞赏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邪教女子,不过上次那邪教圣女出现此处的时候,宫主对她也是好言相向的,莫非宫主对那邪教圣女……

韩云霄看向一旁站着发呆的海棠说:“下去吧!”

海棠点点头,朝着韩云霄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韩云霄面色凝重地伸出右手,紧紧握住放置在桌面上的酒杯。杯中的液体微微晃动着,反射出微弱的光芒。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愤怒都吸入肺腑之中,然后猛地抬起头,毫不犹豫地将酒杯举至唇边,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淌而下,仿佛要灼烧他的五脏六腑一般,但他却浑然不觉。

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灼热感,但这远远比不上他心中的痛楚。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可每当回忆起那个可怕的场景,他的心就像被千万根细针同时刺穿一般疼痛难忍。

当时,他还只是一个年幼无知的孩子,满心欢喜的想等着爹娘回家,却没想到等到的却是自己的父母惨死于峡谷之上的消息。

而这一切悲剧的根源,皆是因为传说中的墨麒麟宝藏。无数人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宝藏争得头破血流、家破人亡。而那个丧心病狂的罪魁祸首,正是邪教冥王殿的聂海天!此人凶残成性、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是他带领着一群恶徒袭击了韩云霄的父母,只为夺取那所谓的宝藏秘密。

每每想到此处,韩云霄都恨得咬牙切齿,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聂海天血债血偿,为死去的双亲报仇雪恨。可聂海天势力庞大,身边高手如云,要想正面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于是,韩云霄隐忍了下来,他日日夜夜在罂粟谷勤学苦练,四处寻找武功秘诀,不断提升自己的武艺和修为。同时他也开始精心谋划复仇计划,这一谋划,便是十多年的时光。

在这段时间里,韩云霄得知了自己就是那墨麒麟藏宝图的拥有者之一,据说那藏宝图若能结合几方玉印,便能开启神秘的墨麒麟地宫,而地宫中藏有无尽的珍宝与绝世武功秘籍。韩云霄意识到,这或许是他接近聂海天并将其诛杀的绝佳机会。

他深深地明白,如果想要成功地实现目标,仅仅依靠强大的武力绝对不是最明智的选择。因为在复杂多变的局势面前,只有巧妙地运用智慧和谋略才能够真正地战胜对手并取得最终的胜利。

基于这样清晰的认知,他毫不犹豫地展开了一场精心策划的行动。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小心翼翼,就如同在下一盘精妙绝伦的棋局一般。而他所伪装出来与世不争的形象,甚至在过去如此漫长的岁月里,他云海宫和冥王殿两教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直接的冲突或使用武器相对峙的情况。

然而,对于聂海天来说,虽然他并没有将太多的注意力集中在韩云霄身上,但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个名叫韩云霄的人绝不能掉以轻心。毕竟曾经有一段难以磨灭的过往——当年正是他亲手杀害了韩云霄的双亲。只是现如今看起来,似乎韩云霄对于传说中的宝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就在好几年之前,聂海天主动向韩云霄发出了共同探索那神秘墨麒麟藏宝图的邀请。

从那时起,他们二人便各自开始积极地收集能够开启地宫大门且早已失传许久的珍贵玉印。如今他们终于集齐了开启宝藏所必需的玉印。所以当最后一枚麒麟玉印被找到时,两人皆难掩心中激动之情。韩云霄激动的是自己的复仇的计划可以开始了,而聂海天激动的是自己距离传说中的宝藏仅有一步之遥……

韩云霄对着门外说:“水术士,秦沐如今已死,秦门那边你不需要再待下去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秦时月静静地站在门外,宛如一尊雕塑般纹丝不动。屋内传出宫主那威严而又低沉的声音,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随着话语的流淌,秦时月的神情逐渐变得明悟起来,她微微颔首,表示已经明白了宫主的意思。

然而,当意识到自己所扮演的“秦时月”这一身份即将走到尽头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涌上心头。曾经,作为秦门中的一员,这里有她的责任、使命和情感羁绊。但如今,一切都将画上句号,秦门似乎从此与她再无瓜葛。

尽管如此,她的心却依然被那份深深的眷恋所占据。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秦川的身影,那个在凤凰苑里与她共度无数美好时光的男子。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她仿佛能看到在那棵繁茂的凤凰树下,自己轻轻地拨动琴弦,悠扬的琴声如同天籁一般回荡在空中;而秦川则手持长剑,凌空飞起,意气风发的模样。

那时的秦川,总是像个孩子一样依恋着她,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与爱意。他们一起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乐。每当秦川外出游历归来,总会迫不及待地跑到她面前,兴高采烈地讲述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并小心翼翼地拿出精心准备的礼物送给她。那些礼物或许并不贵重,但其中蕴含的深情厚意却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她对秦川的感情也早已超出了姐弟的情谊。

韩云霄继续说:“给你三天时间斩断与秦门的所有联系。下去吧!”

秦时月在门外点点头,转身下楼。

“水术士,方便借一步说句吗?”芙蓉看着下楼的秦时月站在她身前说。

秦时月跟随着芙蓉轻盈的脚步,缓缓地走进了她的闺房。刚一踏入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整整齐齐的摆设,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恰到好处。

只见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仿佛是从那些精致的装饰和物件中散发出来的。窗前横着一张古琴,琴身古朴典雅,琴弦微微颤动,似乎还残留着主人弹奏时的余音袅袅。旁边摆放着几盆素雅的花卉,花瓣娇嫩欲滴,散发出阵阵清新宜人的香气。

再看四周,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笔锋苍劲有力,墨香四溢;桌上则放置着一些文房四宝和书籍,整齐地排列在一起。整个房间的布置虽然简洁,但却无处不透露着一种高雅的气质,让人感到无比舒适和惬意。

秦时月不禁暗自赞叹,这房间里的摆设竟与自己平日的喜好和风格有几分相似之处。同样喜欢古色古香的物品,同样追求那份宁静致远的氛围。她心中暗想:这芙蓉姑娘带自己来此处有什么目的?自己与她并无交集,今日才是第一次见面。

芙蓉好奇地凝视着眼前这位戴着面纱的女子——秦时月。尽管那层面纱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但仅从露出的眉眼和身姿轮廓来看,芙蓉便能断定这必定是位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只见秦时月莲步轻移,缓缓走向桌子旁边。芙蓉赶忙微笑着伸手示意她坐下,并亲自起身拿起桌上的茶壶,小心翼翼地往两只精致的茶杯里分别倒入清香扑鼻的茶水。随后,她将其中一杯轻轻推到秦时月面前,另一杯则摆放在自己跟前。整个动作优雅而自然,仿佛两人已是相识已久的老友一般。

秦时月微微眯起双眸,朱唇轻启,缓声道:“你便是那芙蓉姑娘吧,听闻你识得秦川,不妨直说,找我来此,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芙蓉闻听此言,心中不禁一震,美眸之中流露出丝丝惊诧之色。她着实未曾料到,这初次相见之人,竟能如此轻易地洞悉自己与秦川之间的关系。

秦时月似是察觉到了芙蓉眼中的讶异,嘴角轻轻上扬,不紧不慢地将目光移向她,轻声说道:“芙蓉姑娘莫惊,只因方才踏入此屋之时,我便已留意到你床边悬挂之物乃是秦川所佩之玉。身为一名杀手,每至一处新境,皆需在瞬间洞察周遭之一切细节。初入此间,不过匆匆一扫,我便瞧见了那块再熟悉不过的玉佩。想来,姑娘定是秦川曾于秦门对我提及的心爱之人。今日一见,果真人如其名,宛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又似闭月羞花般娇俏动人!”

芙蓉只是娇羞的点点头说:“水术士,秦川他不知道你的身份吧?今日找你来此确实有一事。”

秦时明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芙蓉缓缓地走到窗边,目光落在那架精美的琴上,轻声说道:“听闻水术士精通音律,想来对于弹琴这门技艺也定然是熟稔无比了吧。”她微微叹了口气,继续回忆道,“秦川啊,他每次来到我的住处,都会满心欢喜地央求我弹奏一曲给他听。他总说,每当看着我轻抚琴弦、弹奏出美妙音符的时候,就仿佛看到了他的姐姐正坐在他身旁,同样专注地弹着琴。”

说到此处,芙蓉不禁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哀愁,“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忍不住去想,他和我在一起时,是不是始终都只是在透过我,去怀念那个远在他乡的姐姐呢?这种感觉,真的让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她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迷茫起来,仿佛思绪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一直以来,直到今天见到了你,我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在我面前时常提起他的姐姐是他一生最为重要的人,从他的言语之间,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对你这位姐姐可是极其重视的呢。”

芙蓉轻轻地摇了摇头,继续苦笑着说:“尽管他曾经信誓旦旦地对我说过,一定会前来将我赎身出去,然后风风光光地迎娶我回家。可咱们心里都明白得很,你我皆是隶属于云海宫之人,命运根本由不得自己做主。所谓的自由和爱情,于我们而言,不过是遥不可及的奢望罢了……”

秦时月沉默了一下说:“如果你真的喜欢秦川,我可以求宫主还你自由。”

芙蓉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坚定而又略带忧伤的神情说道:“窈娘于我而言有着莫大的恩情,而宫主更是给予了我诸多的庇护。这里,已然成为了我的家。就在下个月,我已经应允了窈娘,将要嫁给那九江知府的儿子——岳池风。这一次前来,其实是想恳请水术士您能够以秦公子姐姐的身份,最后再帮我一个小忙。烦请将他的那块玉佩以及我写下的一封信转交给他吧。一直以来,我心里都很清楚,秦公子之所以会对我心生喜爱,无非只是因为在我的身上看到了您的影子罢了。说到底,他内心深处真正钟情之人始终都是您!”

秦时月只觉得心头猛地一颤,但她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惯有的平静,目光沉静地望着芙蓉将信和玉佩轻轻地放置在桌面上。

芙蓉稍作停顿后,接着说道:“水术士于秦门虽是潜伏的卧底,但倘若他对你并无情意,那么待到他日离开秦门之时,能否寻得一个妥当的说辞呢?毕竟,我着实担忧他会因失去你而过度悲伤。”

秦时月微微眯起双眸,神色淡然地轻启朱唇:“怕是要令你大失所望了,此番回归秦门,我的目的便是彻底斩断与秦门之间的所有关联。从今往后,这世间再不会有秦时月此人存在。”只有作为死人才是最快砍断一切的手段,她本就不是秦时月!

听闻此言,芙蓉的眼眶瞬间湿润起来,泪水如决堤之洪般顺着脸颊滑落,形成两道清晰可见的泪痕。她轻声呢喃着:“自古多情空余恨,奈何总是被无情所伤。秦公子,他是个心地善良之人……”

秦时月面若冰霜,冷冷地回应道:“放心吧,我定会将你的信件送达给他。”言罢,她毫不犹豫地拿起桌上的信和玉佩,转身快步离去,徒留芙蓉一人呆立原地,黯然神伤。

芙蓉满心以为,只要向秦时月明示秦川对她的爱慕之情,便能促使秦时月有所转变。然而,她却未曾料到,身为杀手的秦时月本就冷酷绝情,又怎会轻易为儿女情长所动呢?说到底,不过是自己过于天真烂漫、异想天开罢了。人生在世,往往都是身不由己啊......

就在秦时月走后,醉月楼那原本透着几分旖旎的氛围,陡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韩云霄独自坐在雅间,端着酒杯,正自沉思,门却被人猛地推开。

两个身影出现在了韩云霄的面前,正是聂海天和佟玲。聂海天一袭黑袍,身姿挺拔,只是那脸上挂着的似笑非笑的神情,透着几分让人厌烦的得意劲儿。佟玲则身着一身淡粉色的劲装,容貌绝美却带着一丝冷冽,站在聂海天身旁,宛如一把随时能出鞘的利刃。

聂海天带着佟玲来此处,便是为了与韩云霄碰面。只见他大摇大摆地走到桌前,一屁股坐下,毫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而后才慢悠悠地开口道:“韩宫主,今日这醉月楼的酒,似乎比往日更香醇啊,你觉得呢?”

韩云霄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还是压下情绪,冷冷地回道:“聂教主今日大驾光临,怕不是只为了与我探讨这酒的滋味吧,有何事,直说便是。”

聂海天哈哈一笑,笑声在这不大的雅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他拍了拍桌子,道:“韩宫主果然爽快,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如今那墨麒麟地宫的藏宝图和玉印可都集齐了,咱们之前说好的,共同带队前往那地宫,这事儿也该提上日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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