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血色献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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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之门此刻已经打开一条缝隙，黑色雾气正源源不断涌出。那些雾气所过之处，万物扭曲变异，仿佛在适应某种更高维度的规则。

祭台边缘，星玥艰难地爬向妹妹消失的地方。她的手中紧握着一块小镜子——那是星璃最后留下的东西。当她的血滴在镜面上时，奇迹发生了——镜中浮现出星璃模糊的身影！

"姐...听我说..."镜中的星璃语速极快，"无相天君不是盟友...他想要..."

话未说完，一道银光突然射来，击碎镜子！

"多嘴的镜灵。"无相天君冷冷道，转向仙帝，"主人，门已开启，我们该进去了。"

仙帝贪婪地吸食着黑雾，身体越发扭曲："不急...先解决这些蝼蚁..."

就在此时，陆渊突然发出一声震天龙吟！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龙化，鳞片覆盖全身，背后生出龙翼——但最惊人的变化在胸口，那里的龙心正透过皮肉发出耀眼光芒！

"陆渊！"陆云暂时夺回身体控制权，惊恐地看着兄弟异变。

"不...要...靠近..."陆渊痛苦地挣扎，"初代...龙皇...要出来了..."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从他胸口射出，化作初代龙皇的虚影！但与之前不同，这次的虚影凝实如真人，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终于...自由了。"初代龙皇舒展身体，看向正在开启的归墟之门，"正好赶上盛宴。"

他突然伸手按在陆渊头顶："小子，多谢你的身体。作为回报，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些。"

陆渊怒吼着想反抗，却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初代龙皇的力量远超想象，正在强行夺取他身体的控制权！

"住手！"陆云强忍头痛，心剑指向初代龙皇，"放开他！"

初代龙皇讥讽地笑了："就凭你这半吊子创世神？连自己身体都控制不了，还想救人？"

局势彻底失控——仙帝与无相界融合在即；初代龙皇即将占据陆渊身体；陆云自己则在与创世神意识争夺控制权；而星璃...已经消散...

就在这绝望时刻，祭台上突然亮起一点银光。那是星璃最后消失的地方，一块几乎不可见的镜片碎片正漂浮在空中，散发出微弱但坚定的光芒。

光芒中，传来星璃最后的低语：

"陆云...记住...真实之镜..."

这简单的几个字，如同钥匙般打开了陆云记忆深处的某个匣子。镜冢中，真实之镜展示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创世神折断长剑，将一半交给初代镜灵保管...

"原来如此！"陆云恍然大悟，"心剑...只是半把！"

这个认知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创世神意识上，让他出现了瞬间的动摇。陆云趁机夺回身体控制权，同时心念急转——如果心剑不完整，那么第九式"归墟"也绝非真正的终剑！

"发现了？"无相天君突然诡笑，"可惜太迟了。"

他身形一闪，竟出现在初代龙皇身旁："老泥鳅，按计划行事。"

初代龙皇哼了一声，却真的放开陆渊，转而扑向归墟之门！他的目标赫然是门缝中渗出的黑雾——他在吸收无相界的力量！

"叛徒！"仙帝暴怒，黑色丝线如箭射向初代龙皇，"你竟敢觊觎无相界！"

"蠢货。"初代龙皇轻松躲闪，"你以为我为什么甘愿被封印万年？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无相天君则走向陆云，声音充满诱惑："陆云，我们合作如何？仙帝已疯，初代龙皇也只是利用你。而我...可以给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比如？"陆云警惕地问，同时暗中尝试重新连接心剑。

"复活那个小镜灵。"无相天君语出惊人，"镜灵族本就是我创造的，自然有办法重塑。"

这个提议如同一柄重锤击中陆云心脏。复活星璃...这个诱惑太大了...

"别信他！"星玥虚弱地喊道，"璃儿最后说...无相天君不是..."

一道银光闪过，星玥的声音戛然而止——无相天君袖中飞出的银针贯穿了她的咽喉！

"多嘴的虫子。"无相天君冷冷道，转向陆云时又换上虚伪的笑容，"考虑得如何？"

陆云看着星玥倒地，鲜血染红祭台。又看向不远处仍在与初代龙皇缠斗的仙帝，以及跪在地上痛苦挣扎的陆渊...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块悬浮的镜片碎片上。星璃最后的话语在耳边回响："记住...真实之镜..."

"我拒绝。"陆云突然平静地说。

无相天君的笑容僵在脸上："什么？"

"我说..."陆云缓缓举起心剑，剑尖却不是指向敌人，而是自己的眉心，"我拒绝与魔鬼交易。"

剑尖刺入眉心，鲜血顺着剑纹流淌！这看似自残的举动，却引发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剑纹如活物般蠕动，将鲜血吸收后反哺给心剑。剑身上的九个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但排列顺序与之前完全不同！

"你...！"无相天君终于意识到不对，急忙出手却为时已晚。

陆云的身体开始发光，不是创世神的金光，而是一种纯净的白光。这光芒中，隐约可见无数细小镜面在反射、折射...

"镜灵之力？!"无相天君惊恐后退，"不可能！那小镜灵已经..."

"消散了，但她的力量还在。"陆云的声音忽然变得重叠，仿佛有无数个他在同时说话，"星璃用最后的力量，将真实之镜的碎片藏在了我剑纹中。"

他看向那块悬浮的镜片，轻声道："而现在...是时候让心剑完整了。"

镜片化作流光没入心剑，剑身顿时发出清越龙吟！剑脊处浮现一道银色细线，九个符文围绕着它重新排列，形成一个完美的圆。

"创世九剑·终式·归墟！"

这一剑，没有毁天灭地的威势，只有一道柔和的白光缓缓扩散。所过之处，扭曲的空间被抚平，侵蚀的黑雾被净化，连血月都重新露出皎洁本色。

"不！！！"仙帝、无相天君和初代龙皇同时发出不甘的怒吼，他们的身体在白光中如沙堡般崩塌。

归墟之门剧烈震动，开始缓缓关闭。门缝中传出无数尖啸，仿佛有无形存在在抗拒这一结果。

白光持续扩散，很快笼罩整个祭台。陆云看到星玥的伤口在愈合，陆渊的龙化在消退，甚至连空气中飘散的银色光点都在重新凝聚...

但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已经半死的无相天君突然暴起，用最后力量扑向陆云："既然我得不到...那就一起毁灭吧！"

他的身体在半空中解体，化作无数银色尖刺射向陆云！如此近的距离，根本避无可避。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挡在陆云面前——是陆渊！

"噗噗噗——！"

银色尖刺尽数没入陆渊身体。他踉跄几步，跪倒在地，鲜血从无数伤口中涌出。

"陆渊！"陆云急忙扶住他，白光立刻包裹伤口试图治疗。

"没用的..."陆渊苦笑，"这些刺上有...初代龙皇的诅咒..."

确实，那些银刺正在陆渊体内融化，化作银色纹路蔓延全身。每蔓延一寸，他的生机就衰弱一分。

"坚持住！"陆云疯狂催动白光，"我能救你...我一定能..."

陆渊却握住他的手："听我说...初代龙皇的记忆...我看到了可怕的东西...无相界只是开始...三界之外还有更恐怖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银色纹路已经覆盖半边脸庞。

"别说了！保留体力！"陆云声音哽咽。

陆渊突然用力抓住陆云衣领："龙族英灵殿...绝不能召唤...弑神枪是骗局...它其实是..."

话未说完，他的手突然垂下，眼中金光彻底熄灭。

"不...不！"陆云抱紧兄弟逐渐冰冷的身体，仰天悲啸。

白光仍在扩散，净化着一切污秽。祭台上，星玥苏醒过来，茫然四顾；空气中，银色光点越聚越多，隐约形成人形；连归墟之门都恢复了平静，紧紧闭合。

只有陆渊，再也醒不来了。

白光中心，陆云跪在血泊中，怀中抱着陆渊的尸体，泪水无声滑落。心剑插在一旁，剑身上的九个符文已经熄灭，只剩下那道银线微微发亮。

在他身后，银色光点终于凝聚成形——是星璃的虚影。她轻轻飘到陆云身旁，透明的手抚上他的肩膀，却直接穿了过去。

"陆云..."她呼唤道，声音如同风中细语。

陆云缓缓抬头，看到星璃的虚影，却没有丝毫喜悦："你回来了...可他..."

星璃的虚影看向陆渊，眼中满是悲伤："还有...希望..."

她指向祭台边缘——那里静静躺着一枚金色鳞片，是陆渊完全龙化时脱落的。

"龙心不灭...龙族永存..."星璃的虚影开始消散，"找到...龙族英灵殿...但不要...使用弑神枪..."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随着白光一起消失在空气中。

陆云独自跪在祭台上，怀中是死去的兄弟，身后是昏迷的星玥，四周是大战后的废墟。

血月已经褪去，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他满是泪痕的脸上。

新的一天开始了。

但有些失去，永远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