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血色献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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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月光笼罩着归墟之门。

陆云七人借助龙血晶伪装，混在祭魂台周围的龙血侍中。近距离观察，这座九层祭台比想象中更为阴森——黑曜石表面刻满暗红色符文，每根石柱顶端都悬浮着一面紫色镜子，镜中囚禁着星玥魂魄的七分之一。

"记者计划。"影通过传音入密提醒，"子时前三刻同时出手，务必一击粉碎所有镜面。"

陆云微微点头，目光扫过祭台顶层。仙帝端坐在琉璃王座上，周身缠绕的黑色丝线比镜中看到的更多更密，几乎将他裹成茧状。无相天君侍立一旁，银白面具在血月下泛着冷光。

最令人心惊的是祭台中央——七条紫色锁链从不同方向延伸而来，末端束缚着一道模糊的白影。那应该就是棺中的善念化身，但此刻已虚弱得几乎透明。

"各就各位。"影打了个手势，三位潜伏的净天君悄然散开。

陆云看向身旁的星璃。她的银发已经完全失去光泽，眼角的泪痣黯淡得几乎看不见。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神——那种空洞与迷茫，仿佛灵魂正在一点点消散。

"星璃，还能坚持吗？"他低声问道。

星璃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取出一块小镜子快速瞥了下，才恍然道："陆云？我...没事。"她匆忙收起镜子，但陆云还是看到了镜面上用血绘制的简易画像——那是他的脸。

心如刀绞，但此刻别无选择。陆云只能握紧心剑，等待时机。

血月缓缓移动，当它几乎完全吞噬明月的最后一丝银边时，影的声音在所有人脑海中响起："动手！"

七道身影同时暴起！

陆云的心剑化作金色流光，直取最近的一面紫镜；陆渊龙皇戟横扫，龙炎呼啸；影和三位净天君各施绝学；星璃则双手结印，镜灵之力如银练般射向顶层那面主镜。

"咔嚓——！"

七面镜子几乎同时碎裂！紫色碎片如雨纷飞，祭台中央的善念化身突然剧烈挣扎，锁链哗啦作响。

"成功了？"陆渊惊喜道。

然而下一秒，异变陡生！

碎裂的镜片中突然射出无数紫线，在空中交织成网。祭台七角的黑曜石柱亮起刺目血光，柱身上的符文竟然开始逆向流动！

"不好！"星璃惊呼，"这是..."

"欢迎光临，蝼蚁们。"

仙帝的声音从顶层传来。他缓缓站起，琉璃王座化作液体流入体内，露出被黑丝完全包裹的真容——那已经不是人形，而是一团人状黑影，只有面部还保留着五官。

"本帝就知道你们会来。"仙帝——或者说被无相界侵蚀殆尽的怪物——冷笑道，"感谢你们帮忙激活逆灵契约，省了我不少功夫。"

无相天君恭敬地递上一把水晶匕首："主人，时辰已到。"

祭台剧烈震动，七条紫色锁链突然活了过来，如毒蛇般窜向不同方向！三条缠住善念化身，另外四条则穿透虚空，从不同方位拖出四个水晶牢笼——每个牢笼中都囚禁着星玥的一部分魂魄！

"姐！"星璃尖叫着想冲上去，却被突然出现的银色屏障弹开。

"别急，小镜灵。"仙帝狞笑，"好戏才刚开始。"

他举起水晶匕首，隔空一划。四个牢笼同时打开，星玥的魂魄碎片飘向祭台中央。与此同时，顶层地面浮现巨大阵图，将星玥和善念化身笼罩其中。

"知道为什么需要镜灵族吗？"仙帝欣赏着众人惊恐的表情，"因为只有你们的血脉能承载善念，成为完美的'引子'。"

阵图亮起刺目血光，星玥的四份魂魄开始与善念化身强行融合！每融合一分，善念化身就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而星玥的魂魄则被染上黑紫色。

"住手！"陆云心剑暴射而出，却在接近祭台顶层时被无形屏障挡住。

仙帝看都不看一眼："无相，解决他们。"

"遵命。"无相天君躬身领命，突然抬手一挥。银色波纹扫过，影和三位净天君如遭雷击，齐齐喷血倒飞！

"你！"影不可置信地瞪着无相，"你对我们下了禁制？"

"早就防着你们这些叛徒了。"无相天君的声音充满讥讽。

陆云和陆渊背靠背站立，心剑与龙皇戟同时指向敌人。形势急转直下，计划彻底失败。

"星璃！"陆云突然发现身边的星璃不见了。转头望去，她正跪在祭台边缘，双手按在地面，口中念念有词。

"镜灵秘术·魂归故里！"星璃的银发无风自动，眼角落下一行血泪，"姐...接住！"

一道银光从她眉心射出，穿透屏障没入星玥体内。原本浑噩的星玥突然清醒，看向妹妹的方向。

"璃儿...不要！"星玥似乎明白了什么，惊恐地摇头。

星璃却笑了，那笑容凄美决绝："这次...换我保护你..."

她双手结出一个复杂到极致的手印，全身皮肤开始浮现镜面裂纹："镜灵禁术·镜影互换！"

"不！！！"陆云、陆渊和星玥同时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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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时已晚。刺目银光爆发，当光芒散去时，星璃已经出现在祭台中央，而星玥则被转移到她原先的位置！

"聪明的选择。"仙帝满意地点头，"妹妹的血脉更纯净，效果会更好。"

紫色锁链如获至宝，立刻缠绕上星璃纤细的身体，尖端刺入她手腕脚踝。鲜血顺着锁链流入阵图，整个祭台开始共鸣！

"璃儿..."星玥瘫倒在地，泪如雨下。作为镜灵族人，她比谁都清楚妹妹付出了什么——那不仅是生命，更是永恒的灵魂消散！

陆云如疯魔般攻击屏障，心剑劈砍出无数火花却无济于事。陆渊也现出龙形，喷吐龙炎焚烧结界。但仙帝只是冷笑旁观，仿佛在欣赏困兽之斗。

祭台中央，星璃被锁链吊在半空，鲜血不断滴落。她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却倔强地看向陆云的方向，嘴唇轻轻开合。

没有声音，但陆云读懂了那唇语："记住我。"

锁链猛然收紧！星璃的身体如破碎的瓷娃娃般绽开无数裂痕，银光与血雾同时喷涌，被阵图贪婪地吸收。归墟之门上的金色纹路开始蠕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门，正在开启！

"星璃！！"陆云的嘶吼声中，眉心剑纹突然炸裂般剧痛！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心剑深处涌出，瞬间流遍全身。

创世神残留的意识，在这一刻完全苏醒！

"终于...等到这一刻..."古老的声音在陆云脑海回荡，"看好了...这才是...创世九剑...真正的力量..."

陆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心剑高举过头，剑身亮起九个古老符文。每一个符文亮起，天地间就多出一种异象——风云变色，山河共鸣，连血月都为之颤抖！

"创世九剑·第九式·归墟！"

这一剑，没有任何花哨，只是简简单单的一记竖劈。但剑光所过之处，空间如布帛般撕裂，露出后面璀璨的星空！祭台屏障应声破碎，剑光余势不减，直取仙帝咽喉！

"不可能！"仙帝终于变色，仓促间抓过无相天君挡在身前。

"噗嗤！"

剑光贯穿无相天君胸口，去势稍减，但仍斩下仙帝半边肩膀！黑色液体喷涌而出，落地后竟腐蚀出无数细小黑洞。

"啊啊啊！"仙帝惨叫后退，"你竟能伤我？！"

陆云没有追击，而是闪身来到祭台中央。星璃已经奄奄一息，锁链仍贪婪地吮吸着她最后的生命力。

"坚持住..."陆云挥剑斩断锁链，将她轻轻抱起。触手的瞬间，他的心猛地一沉——星璃的身体轻得像纸，皮肤下已经没有血肉，而是无数细小的镜面碎片。

"陆...云？"星璃的眼神涣散，却奇迹般地认出了他，"我...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没关系，我记得就好。"陆云声音哽咽，"我们约定过，要一起去南海看日出..."

"南海...日出..."星璃露出恍惚的微笑，"正好...听..."

她的身体开始光化，无数银色光点从伤口飘散。陆云拼命想抓住那些光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消失在空气中。

"不...不要..."他徒劳地收紧双臂，却连星璃最后的形体都留不住。

"小心！"陆渊的怒吼突然传来。

陆云本能地翻滚躲避，一道银光擦着他头皮飞过——是无相天君！这个本该被心剑贯穿的家伙竟然没死，胸口的大洞中涌动着银色黏液。

"真是感人的重逢。"无相天君讥讽道，声音变得异常刺耳，"可惜，她注定要死。镜灵珠本就是我创造的工具，用完即弃。"

陆云轻轻放下星璃已经透明的身体，缓缓站起。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人类的情绪，而是一种超然物外的冷漠。

"你...不是陆云。"无相天君警觉后退。

"吾乃创世。"陆云——或者说占据他身体的古老存在——平静道，"尔等蝼蚁，也配染指三界？"

心剑再次举起，九个符文同时亮起。但这次，剑尖指向的不是敌人，而是...归墟之门！

"你要做什么？！"仙帝和无相天君同时惊呼。

"重构法则。"创世神的声音回荡天地，"既然此界已被污染，那便...推倒重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云的身体突然僵住！他脸上浮现挣扎之色，眼神在清明与冷漠之间切换。

"不...可..."陆云自己的意识正在反抗，"星璃...陆渊...还有...无数生灵...你不能..."

"愚昧。"创世神冷哼，"情感只会阻碍判断。"

两股意识在体内激烈交锋，陆云跪倒在地，七窍流血。心剑上的符文明灭不定，似乎随时可能失控。

"哈哈哈！"仙帝见状大笑，"自相残杀吧！等门完全开启，无相界降临，一切都将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