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逝去的童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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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说：“小心点，别打碎了！这种好杯子打碎的声音，据说自带碎裂的哀伤，会让人心痛不已！”
金小满调皮地说：“真想听听它打碎的声音！有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她举起一个便扔。
原野连忙拦住，“哎！哎！别砸！砸了就没得用了！要试用完再试！”
金小满被他紧张的表情逗得咯咯笑。
她突然皱了皱眉头，说：“好是好！怎么只有四支！”
“你们四个人刚刚好啊！”
“那怎么行，你也是我请的客人！”
原野笑道：“我是厨师，什么时候变成客人了！再说我也不喝酒！”
敲门声响起，客人来了。金小满放下杯子去开门，原野奔厨房去了。
郝嘉俊一进门，看见原野在厨房，直接奔过去了。身后两个女孩儿一阵“哇塞”！
她们没有想到，金小满把这个小聚会搞得这么有仪式感。
只见，折叠桌子铺了果绿色的桌布，挪到客厅中间，桌子中间摆了枝式烛台和玻璃花瓶，一束白百合搭配戴安娜和洋桔梗，羊齿蕨和小菊点缀其中。使原本陈旧的房子焕发了生机和活力。
原野和郝嘉俊在厨房忙碌。
郝嘉俊时不时瞥他一眼，好像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原野终于说：“郝医生，今天怎么心事重重的？”
郝嘉俊终于说：“凌风，你是不是有个兄弟啊？”
“嗯！是！我有一个双胞胎兄弟。”
“他现在在哪里？”
原野无奈地笑笑：“两岁的时候丢了！”
“噢！原来如此！”郝嘉俊沉默了。他微蹙眉头，陷入沉思，内心纠结矛盾。
原野没有追问。他知道郝嘉俊一定问了他的妈妈。林会茹知道当年的事情。她知道多少呢？一部分，还是全部？
三个女孩儿摆好餐具，满怀期待地坐在桌边吃着切好的水果。
金小满托着粉腮，脉脉含情的目光锁定厨房，感叹道：“这才叫男人的品位！”
郝嘉惠奇怪，几天不见，小满对哥哥的感情居然已经成了痴迷啦！她往金小满嘴里塞了一颗青提，笑着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那是你不懂得欣赏！”
“是吗？！”顺着金小满的目光，郝嘉惠好奇地朝厨房里看，两个男人有说有笑。他温文尔雅，幽默风趣。郝嘉惠不知不觉神魂游离，一颗圣女果放在嘴边傻傻地呆住了。
饭菜上了桌，五人围桌而坐，斟酒碰杯。原野不喝酒，倒了一杯水。
话匣子打开，屋子里气氛高涨。话题都是小时候的回忆。
原野和他们没有共同话题。他喝着白水，静静听着，做一个好听众，分享他们的童年回忆。
金小满爆料郝嘉俊小时候怕黑，天黑了就不敢出门，还得她和嘉惠陪着。
郝嘉俊说：“小满小时候把药片当糖豆子吃，外面的糖衣吃完了，尝到了苦味儿，哇哇大哭，把红姨吓坏了，急着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就说想爸爸妈妈，以后再也见不着他们了！没毒死差点哭死。”
金小满糗死了，抬手捶他的肩膀。郝嘉俊一边笑，一边捏她红彤彤的小脸。动作自然而然，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郝嘉惠坐在金小满旁边，笑着捂住眼睛说：“太辣眼睛了吧！”
原野心头却扫过一丝秋凉。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无色无味的白水里突然带了些许酸味。
大家聊得欢畅，金小满提议：“敬我们已经逝去的童年！”大家干杯。
酒喝了大半，话题也从过去谈到了酒。
郝嘉俊说：“葡萄酒有不同的品质。有的清丽、雅致如小家碧玉；有的浓艳、芬芳如交际花；有的如青苹果女孩一般活跃而青涩；有的则像成熟女人一般有内涵和韵味。”
金小满“什么样的最好？”
“没有最好，各有所爱。”
“你喜欢哪种？”
“我心目中最完美的酒应该是像化妆得体、衣着高雅、智慧超群的大家闺秀。”
“你呢？凌风！喜欢哪种！”金小满问。
“我……不喝酒！”
“不喝酒也能聊聊吗！”徐曼娜说。
原野放下杯子说：“我觉得，今天晚上这瓶就不错！’女神’！”
“对呀！”一直沉浸在提拉米苏的美味里的郝嘉惠终于说，“这瓶酒为什么叫’女神’？是指哪位女神啊？”
“是三位女神！”
“三位女神？”
“嗯！美惠三女神是希腊神话中体现人生全部美好的女神。分别是光辉女神阿格莱亚，激励女神塔利亚，欢乐女神欧佛洛绪涅。她们分别代表着妩媚、优雅和美丽这三种品质。她们是宙斯和欧律诺墨的女儿，众神的歌舞演员，为人间带来美丽欢乐！”
郝嘉惠咬着叉子，看着原野缓缓地讲，痴迷的眼神让金小满觉得难受。
徐曼娜执着杯底，眼睛里印着酒的红色。她轻轻晃动着酒杯，目光迷离地说：“红酒是男人。浓郁的红酒就像结实雄健的男人，很迷人。”
金小满撇了撇嘴。徐曼娜坐她对面，她早就发现，一晚上，她的眼神时不时往肖凌风身上瞟。这会子微醺，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晚宴结束。
郝嘉俊邀原野到卧室外小阳台。
女孩儿们收拾餐具。
金小满把洗好的杯子收到组合柜上晾着。
徐曼娜和郝嘉惠躲在厨房窃窃私语。
徐曼娜说：“嘉惠，你说小满到底喜欢哪个？”
“当然是我哥啦！这还用问嘛！过几天小满生日，他们就要订婚啦！”
“那她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又没抢她的！”
郝嘉惠诧异地看着徐曼娜。徐曼娜也诧异地看着她。徐曼娜从郝嘉惠眼睛里也看到了那种眼神。
晚风轻拂，旧小区里灯光廖廖，一片宁静。
郝嘉俊终于说：“肖凌风，我们家好像欠你们家一条人命！”
原野笑了：“怎么突然这么说？听起来怪吓人的！”
“我爸爸走的时候带走了一个两岁的孩子。我妈妈收藏着一张’寻人启事’，那上面有照片，有姓名。那个孩子叫’肖凌云’，和你的名字只差一个字，是不是好巧啊！”
“这么严重的事，怎么有勇气说出口了？”
“我已经为这件事纠结了二十多年了，我不想再继续纠结下去。我想证实它，然后面对！这还是你教我的！”
“嗯，不错！进步很大吗！”原野调侃道。
郝嘉俊十分意外。肖凌风听到他的这些话居然没有一点仇恨！哪怕是愤怒！或者只是惊讶！他居然还有心思调侃他。好像在谈论别人家的事。
原野看到郝嘉俊讶异的表情，轻咳了一声，收敛了吊儿郎当开玩笑的模样，正色道：“人命，倒没那么严重！即使有，那也是你爸爸的事，和你无关！要说欠我的，你家欠我一个解释！”
郝嘉俊眉心终于舒展开了。在他看来跨不过去的坎，肖凌风云淡风轻地就过去了，谁是谁非掰扯得一清二楚，他不得不敬佩肖凌风的度量，这个朋友他交定了。
“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原野转过头正视着他说：“我想见见你的妈妈！“
原野要开车送郝嘉俊他们回家，金小满非要跟着去。原野纳闷，这不是给他找事吗！送完他们，他还得再送金小满回来，便说：“不用了吧！”
金小满坚决地说：“不行！我不放心！”
原野说：“不放心什么？我保证把他们都安全送到家！”
“就怕某些人意志不坚定，被别人拐跑了！”
“对！应该看紧点儿！一路我替你看着，你就不用亲自去了吧！”
“我还是亲自去吧！我对你不放心！”
“我怎么了？”
金小满不搭理他，钻进车里。
原野无奈。绕了一圈，把三个人送到家。
回来的路上，原野说：“难怪会把白葡萄酒喻为女人。”
“为什么？”
“因为白葡萄酒里是有酸的，没酸的白葡萄酒就像不会吃醋的女人一样麻木不仁，没有灵秀之气。”
“讨厌！”
汽车停在楼下，原野说：“小满，以后就让顾鹏飞过来吧！”
“我哥跟我说了！”
“你好好的，别闹，好吗？”
金小满赌气“哼”了一声说：“我保证让他一天之内滚蛋！”
原野噗嗤笑了。金小满扭头不看他，说：“还好意思笑，我有那么讨人嫌吗？”
原野说：“我知道你有那个实力！但是我现在希望你能把他困住！”
“什么意思？”金小满看着他不解地问。
“让他呆在你身边！”
“为什么？”
“就算帮你哥一个忙！”
“我哥怎么了？他是不是真有什么事啊？”金小满紧张得皱起了眉头。
“嗯！有点，但不用担心！这几天你让顾鹏飞呆在你身边，最好让他忙一点。”
金小满看着原野严肃的表情，点头说：“行！我姑且信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