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逝去的童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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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嘉俊的爸爸——郝展巍为什么要带他去紫金山？是偶然吗？那天看到郝展巍的照片，原野就怀疑那件事和金福海有关。他对郝展巍和金福海做了调查。郝展巍是南方人，而金福海是际县人，际县金岗头村，紫金山里的一个小村庄。好巧啊，原野记得，金顺也是那个村的。

看来，郝展巍和自己出现在紫金山里，和金福海脱不了关系。

原野有点惭愧，之前他对远通的了解，只盯在金昊辰身上，却忽视了金福海，这么重要的线索他居然没有发现。看来远通的问题不止是金昊辰还有金福海。

为什么赵政毅会派他来远通？难道他已经掌握了这些线索，有意安排他来的？可是既然有线索，又为什么不提醒他呢？难道是为了考验他？这么严肃的侦察任务，拿这个考验他？不应该啊！如果真是考验，那他的成绩不合格。

或者只是巧合？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原野感到自己在真正的实战中，是如此的稚嫩，以至于漏洞百出。四年的专业学习训练和两年的实习，让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了不起了。可是没想到，独立执行第一个任务还不到十天，他就被现实啪啪打脸。知识和技能只是基本功而已，实战经验和缜密的观察和思考才是真本领。

离一名合格的“利刃战士”，他还差得远呢！更别说那个出神入化的人物——“野狼”了！

这几年，边学习边实践，他也配合过不少案子，“野狼”的名字如雷贯耳。原野知道，“野狼”攻坚克难，身经百战。

之前，原野觉得“野狼”是神话一般的存在，那本功勋册上，“野狼”立过的功整整写了一页。“野狼”这位前辈，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啊！他威武高大，目光犀利的光辉形象，已经成为原野的崇拜！

现在，经过这些日子的亲身体验，原野感觉到，“野狼”是真实存在的一个人。他看起来应该很普通，可能就是人群中的某一个，和你擦肩而过，一转身已淹没在人海里。

难道，赵政毅是想让他这只小菜鸟在远通这个小水洼里试试水？

不会！

非重大疑难的案子，也无需“利刃”出手。小水洼下面也许是深潭泥沼。

原野重新调整自己的情绪。他不能气馁，他是“利刃”，他的字典里没有“认输”这个词。“野狼”能做到的，他一样能，而且他要超越“野狼”！

“利刃”出鞘，无坚不摧！

可是原野最近被一件麻烦事困扰着，那就是金小满。他隐隐感到，金小满已经对他造成了威胁。他在她面前总是没有抵抗力。金小满总有充足的理由让他无法拒绝。尤其小嘴一撅，一双大眼睛朝他忽闪几下，他就跟中了魔咒似的，一股子热量直往上涌，头脑一发热，思维紊乱，反应迟钝，无力拒绝，不知不觉就什么都答应了。失控的感觉，让他不安。金小满，他是惹不起，他只能尽量躲开她。

自从金小满回家以后，原野感觉轻松了不少。那天，金小满打电话，让他帮忙找些纸箱子，说要收拾旧房子里的东西。原野送过去的时候顺便说：“小满，你看你这边平时也没什么事，我也该回公司了！”

金小满点头说，也行！有事再给你打电话。

第二天，原野回公司找李学谦主任交差。

一进办公室碰上那两个“阴人”，他俩表情诧异，这个毛头小子居然从金小满那里全身而退，简直是破纪录了。

李学谦主任不住地夸奖说，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耿志杰手下的人确实不一般！这趟差办得很出色。至于能不能交差，还得问问金总。

李学谦领着原野来到金昊辰的办公室。

一进门，看见金昊辰坐在老板椅上，李学谦满脸堆笑地说：“金小姐已经回家了，我想凌风也该回车队了！”

金昊辰抬起头看着他们说，“凌风办事能力很好，听小满说你身手不错，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吧！”他转向李学谦说，“李主任给安排一下。”

金昊辰转回来对原野说：“小满那儿你还得多照应，等她走了。你就到我这边来。”

金昊辰见肖凌风面露难色，补充道：“她快，往年住个三五天就走了，这都住了十来天了，她不会住太久，也没几天了，你再辛苦几天！”

原野说：“可是，我感觉，她搬回家里，好像要长住！”

金昊辰说：“不会，不会！可能事情还没办完，办完事她就走了。用不了一个星期她肯定走了。她走之前，你还给她开车。”

“可是，我在那边已经有些日子了，我想现在就回公司！况且金小姐那儿事情也不多，我跟她说过了，她也同意我回来。”

金昊辰说：“是这样啊！我明白了！也好，我这里正缺人手，你就先回来吧！”

金昊辰转脸对李学谦说：“小满那边，李主任……”

原野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打断了金昊辰说话。

原野尴尬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金小满打来的。

金昊辰面露不悦，说：“接吧！”

原野立刻挂断了电话，调了静音。把手机装回口袋里，说：“朋友打的，没什么事！”

金昊辰对李学谦继续说：“小满那边，李主任再安排个人吧！看安排谁去？”

“可是，我的人都用过了，小满小姐都不满意！要不还从耿队长那边调一个？”

金昊辰板起脸说：“那就让顾鹏飞去吧！”

李学谦为难地笑道：“已经调了凌风了，再调鹏飞，耿队长该有意见了！”

金昊辰往老板椅上靠了靠，沉了脸说：“这个差你不是办不了吗！那就把你手下的人调两个下车队，和凌风他们换换！”

“呃……”

李学谦正擦着头上的汗，金昊辰的手机响了。

金昊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接听。

“金昊辰，肖凌风是不是在你那儿？”

金小满的火气从话筒里冲出来，喷了金昊辰一脸。他抹了一把脸，看了肖凌风一眼，说：“啊！在呢！”

原野知道，一定是金小满打给金昊辰的。关静音以后，他的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停，这会子不震了。

“他干什么呢？为什么挂我电话？我怎么打也不接！”

“哦！啊～我们在谈……重要的事！”

“你让他马上过来！”

金昊辰扫了李学谦一眼，站起身踱到落地窗前。

“哦！凌风有其它安排，让顾鹏飞过去吧！”

“哦！……嗯，是吗！……那么……好吧！”

金昊辰一脸无奈地挂断电话，转回身对原野说：“凌风啊，小满让你过去！这次不是当司机是当厨师，小满说非你不可！要不这次你先去？换人的事回来再说吧！”

原野的差没交成，只好去金小满的家。金小满开门的时候，没搭理他，一甩脸转身进屋了。

看来，这位小姐的气还没消。原野灰溜溜地跟进屋，陪着笑脸说：“小满，找我什么事啊？”

金小满阴阳怪气地说：“不是攀高枝儿去了吗！怎么舍得回来啊？”

原野说：“这不没攀上嘛！还得投奔您啊！”

“呦！都谈上’重要的事’啦！连我的电话都顾不上接，’高枝儿’对你不错嘛！”

“还行吧！要不是您抬举我，在’高枝儿’面前替我美言，’高枝儿’也看不见我啊！”

金小满终于给了个笑脸，冷“哼”了一声，说：“算你有良心！”

原野说：“好啦好啦！别闹了，说正事吧！”

“我哥没告诉你吗？我要在家里请人吃饭，缺个厨师！”

“请客！凭我那三斧子半，恐怕不行吧？”

“别紧张！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嘉俊、嘉惠和曼娜。这里马上就要拆掉了，我想在这里请他们吃一次饭，也算我们和这座房子的最后告别吧！你给帮忙准备准备！”

“哦！那你准备请他们吃什么？”

“我不知道嘛，所以叫你来帮忙！你觉得吃什么好呢？”

“小米粥和脂油饼？”

“不行！”金小满直接否定了，“那是我的专供！我不想和他们分享！”

“那曼娜和嘉惠喜欢吃什么？”

“曼娜喜欢吃西餐，喜欢浪漫。嘉惠喜欢吃甜食。”

“那你有什么想法或者要求？”

“告别晚宴的话，要隆重点，有点浪漫情调！”

“那就吃西餐？”

“西餐你也会做？！”

“会一点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请客？”

“今天晚上！”

“什么！今晚！哎呦，小姐！您这性子能不能再急点儿！”

“恰好大家今晚都有空嘛，所以我急着给你打电话！怎么，来不及吗？”

原野转身就往外走，说：“快点走吧！”

“去哪儿？”

“去超市！”

傍晚，红霞满墙的时候，菜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牛排、培根芦笋、蔬菜沙拉、香煎三文鱼，土豆饼，餐后甜点提拉米苏。

当然，红酒是必不可少的。

原野问金小满：“有红酒杯吗？”

金小满灵光一闪，眼睛一亮。她颠颠地跑到组合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箱子。

暗红色的亚光皮质表面，温润高雅；古风雕花提手，中西结合，多了几分韵味和深沉；精巧的铜护角和搭扣，小巧细致。

原野把它搬到茶几上打开，黑丝绒的隔衬里，一套四只波尔多杯和一个醒酒器泛着幽幽的光泽。

金小满得意地看着原野。

原野作出一个惊喜的表情，他取出一个举在眼前仔细看。不禁赞叹，好精致的杯子。针尖大的气泡没有一个。他一只手捏着杯柱，另一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紧扣住杯口壁，轻柔地拔一下，声音清脆，余音袅袅。

原野笑道：“果然不同凡响，技艺精湛。杯体通透没有麻点和气泡，比例协调，曲线高雅。价格不菲吧！”

金小满一脸的小傲娇，说：“这是我们老家际县出产的，老家的人带过来送给我爸爸的！”

原野说：“际县，不愧是玻璃器皿之都！”

金小满睁大眼睛看着他说：“真的吗！际县这么有名吗？连你都知道！”

原野淡淡地说：“是啊！”心里说，际县我能不知道吗！熟得很！

金小满说：“评价杯子的好坏，为什么要听声音呢？”

原野说：“因为，美酒倒入杯子，赏心悦目！葡萄酒能让我们的感官得到享受。眼睛欣赏它的色泽，鼻子能嗅到它的香气，嘴能尝到它的美味。唯独耳朵没有享受，所以要干杯。真正能发出美妙悦耳的声音的必须是好杯子。它能够愉悦耳朵！”

金小满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说：“原来如此，你懂得还真不少！”

“况且，一只好杯子，杯体比例协调流畅，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它和红酒是相辅相成的。它的通透和光泽提升红酒的亮度和色泽。大杯体便于摇晃，观察红酒的挂杯度。大杯肚可以延展和空气的接触面积，醒酒更快，口感更好。缩小的杯口，能够聚集酒香，闻起来更浓郁。杯口的弧度，恰好让酒落在舌头的中间，然后经过舌头的不同部位，依次品尝它的酸、涩、苦、甜，享受它味道的层次感。”

金小满边听原野说，边取出两个杯子，轻轻碰了一下，说：“光听你说，已经觉得好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