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名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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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敲打着诊所的玻璃窗，节奏如同急促的心跳。

黑崎医生，新一信任的老朋友。刚刚完成对高桥凉子的手术，从临时手术室走出来，摘下沾血的手套。

“子弹取出来了，没伤到要害。“黑崎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但她失血过多，需要休息，你们到底卷入了什么？“

新一拍拍老医生的肩膀：“知道得越少越好，老朋友，谢谢你的帮助。“

黑崎摇摇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苍白如纸的高桥，又看了看与她年龄相仿的佑一，叹了口气：“我去准备些抗生素。她如果发烧，立刻叫我。“

佑一坐在高桥床边，注视着她缠满绷带的肩膀随着呼吸微弱起伏，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像是倒计时的秒表。

窗外闪电划过，照亮了她颈间那条锌项链——组织的标记，也是背叛的象征。

“她冒了很大风险。“新一递给弟弟一杯热咖啡，“Zn这个位置相当于组织的情报主管，知道所有成员的身份。“

佑一接过咖啡，没喝：“她为什么选择背叛？只是因为藤原美咲的死？“

“也许不止。“新一打开高桥的背包，取出她的手机，用之前她告诉佑一的密码解锁，“让我们看看组织现在的情况。“

手机屏幕上跳出十几条未读消息，全部来自一个加密聊天群组，群名赫然是“元素“。最新一条消息让兄弟二人同时屏住呼吸：

“紧急通知：Zn叛变，清除所有与其有过单独接触的成员：Fe已被处理，Au暂时离位，Ag接替指挥。所有成员立即更换安全屋，等待进一步指示。——Ag“

消息发布时间是两小时前，正是码头枪战发生后不久。

“Fe...铁。“佑一迅速回忆那份名单，“是组织的财务主管，东都银行的副行长！“

新一已经拨通了一个电话：“目暮警部，请立刻派人去东都银行副行长中村健太的住所...对，就是金融犯罪课正在调查的那个...不，我不知道具体地址...什么？“新一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难看，“已经死了？什么时候？...明白了，谢谢。“

挂断电话，新一转向弟弟：“中村健太，一小时前被发现死在家中，官方说法是心脏病发作。“

“他们杀了他。“佑一握紧了拳头，“只因为....和高桥有过接触？“

“组织开始清理门户了。“新一的声音低沉而冷静，“这是我们的机会。恐慌和猜忌会让他们露出破绽。“

病床上的高桥突然发出微弱的呻吟，手指轻微抽动。佑一立刻俯身：“高桥？你能听见吗？“

高桥的眼皮颤抖着，似乎用尽全力才睁开一条缝，她的嘴唇干裂，声音细如蚊呐：“...横滨...仓库...B2...密码...Pb的生日...“

“横滨仓库B2？“新一追问，“Pb是谁？“

但高桥又陷入昏迷，只有监护仪上跳动的线条，证明她还活着。

新一迅速在手机上搜索：“横滨港有B区仓库...Pb是铅的元素符号，在名单上是...有了！佐藤光，东都大学网络中心主任，组织的网络安全专家。“

“Pb的生日...“佑一翻找高桥手机中的通讯录，找到一个标注“备份“的加密文件夹，输入“Pb生日“作为密码尝试——文件夹打开了，里面是一系列生日日期。

“7月13日。“佑一念出Pb的生日，“所以横滨仓库B2的密码是0713？“

新一已经穿上外套：“我去查证。你留在这里保护高桥。“

“不。“佑一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如果组织找到这里，黑崎医生知道怎么应对。但横滨那边可能需要两个人。“

新一犹豫了一下，看着弟弟坚定的眼神，终于点头：“好吧，但必须听我指挥。“

雨中的横滨港笼罩在灰蒙蒙的雾气里，显得格外阴森，兄弟二人穿着从黑崎诊所“借来“的白大褂，伪装成检疫人员混入了港口区域。

“B区在那边。“新一压低声音，指向一排老旧的仓库，“分头行动，你从东侧，我从西侧。发现B2立刻发信号。“

佑一点头，沿着湿滑的集装箱间隙向东移动，港口夜间仍有零星的工人和保安，但大雨成了最好的掩护。

转过一个拐角，他看到了标有“B2“的红色字母，那是一个半地下的老旧仓库，门口装着看起来相当先进的电子锁。

佑一正准备给新一发消息，突然听到仓库内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他悄悄贴近通风口，断断续续的对话传入耳中：

“...都是因为那个叛徒Zn！现在Au失踪，Ag要清洗半个组织！“

“冷静点，Cu。我们只需要等到—“

“等到什么时候？下一个被'心脏病发作'的就是我！Zn知道所有人的秘密！“

“所以Ag才命令我们销毁所有资料...“

“然后呢？坐以待毙？我有个提议...“

佑一悄悄拿出手机，开启录音功能。

就在这时，他的脚踢到了一个空罐子，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港口格外刺耳，仓库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佑一的心跳几乎停止，他屏住呼吸，慢慢后退，但已经晚了。

仓库门猛地打开，一个持枪男子冲出来，正是名单上的Cu，横滨警署的田中裕二！

“谁在那里？“田中举枪四顾。

佑一躲在集装箱后，冷汗混着雨水流下后背。就在这时，西侧传来一声巨响，像是金属桶被踢倒的声音。

田中立刻转向声源：“站住！“他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