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事毕情难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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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事毕情难断

说那礼仪局院内,承装天青瓷贡的锦盒堆了一地。

礼仪局司库领了手下逐个的验看。倒是与刚才的冷冷清清相比,且是乌泱泱站了一院子的人来。

见锦盒上血迹斑斑,刀砍箭钉的痕迹,饶是个密密麻麻。让那些个礼仪局签收的官员瞠目。

惊道:

“怎的如此?”

这话校尉倒是不敢回他,只默默的望那锦盒不言。

且听得一人自大门而来,口中热情了叫来:

“可是柏然将军班师了麽?”

众人回头,见有赭红衣者被随从簇拥了进来。

院内司库赶紧领了众人放了手中锦盒,纷纷的躬身。倒是个官员的模样,那校尉也不敢含糊,亦是躬身叉手。

那人见了且是惊问一声:

“博元校尉麽?!”

便是疾走几步,一把拉住校尉,上下看了,口中道:

“听的递马来信,言途中遇险……无碍便好……”

校尉不识此人,见来人如此的热情且是一愣。然,赭红衣乃四品的服色,想是这正堂来也。便是惶恐道:

“博元见过……”

话未说完,却见那官望了院中满是疮痍血迹斑斑的锦盒叹道:

“饶是个艰险……”说罢,便拍了校尉的手庆幸了道:

“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说罢,便拉了那校尉的手不丢,斥了手下道:

“怎的无酒?!”

一句话,说的一帮人慌张。且是张罗了,唤那青衫小吏带了人去酒肆沽酒买肉。

校尉见罢,赶紧躬身道:

“标下要务在身……”却不料那官斜了眼望他道:

“诶?我是主也!怎的个不听喝?”说罢,指了那院内的树下道:

“就在这院内喝了这敞亮来!”

说这官是谁?

还能是谁,这礼仪局的正堂呗。

且是听了手下的言来,此事且是惊动了内东头的主司。那杨戬不善,在礼仪局门前着实的闹了一番。这内东头本事与自家这礼仪局无甚瓜葛,然这杨戬倒是个不好惹的。

经他这一闹,这手下拒收与那宋粲一个皇贡逾期之计倒是一个枉然。

心下埋冤了那帮党团的大员们,人家一纸的收据,倒是让你这苦思冥想来的计策,瞬间化作一个子虚乌有。

于是乎,慌的这正堂帽子都没来得及带,便匆匆的赶来。

且是先安抚了宋粲再说。苦主无言,你这帮腔打诨的杨戬到时候也是个无话可说。

况且,那御太医正平虽是个远离朝堂,但也是个声可达天听之人。拿这事堵了嘴也不会发难于他。

匆匆来至,却不见那宋粲身影,心下且叫了一声:坏菜!此事断不会小了去。

然,见那校尉还在饶是个欣喜,心下庆幸道:得嘞!就拿你来闪了这祸事!

索性,塌了身价,一个热情似火,拿出一个殷勤的嘴脸来。

咦?为何如此的殷勤?让这正四品的官与从七品的校尉称兄道弟?

算计宋粲,那是朝中党团之事。但是这命且是自家的。

而且,就这一件事便是将那内东头主司、御一品的太医都给得罪了。倘若这其中有一家使了招数,且不是他这四品的小官能担当得起的。

那他的党团不会护着他?肯定会啊。

但是,就杨戬那个赖子的个性,泼皮的行止?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到时候大事小情,八竿子打不着的牵扯,都能给你一个没完没了。一次两次的,倒是不用他多说,那些个大员们自会替他说话。

但是次数多了,那些个大佬也是一个不胜其烦,最后也是个听之任之。

那礼仪局的正堂也不傻,这笔账头且是能算得一个清楚。

便是酒宴与那礼仪局大院内摆开,哄了那校尉、亲兵吃喝,却让那些个手下继续忙碌。

酒酣眼热之时,却见那青衫小吏与人群中畏畏缩缩的躲了。

那正堂见了,便呵斥了:

“你呀!该死!还不与我兄弟赔罪!”

那青衫小吏听罢便是一个两股战战,那倒酒的手亦是一个战战,将那酒水洒了一桌子去。校尉见他可怜,便望那正堂叉手,这求情的话还未出口,便见那正堂喝了一声:

“下去!”

且那酒盏劈手夺了,一手扶盏,一手拖了盏底,望那校尉道:

“万错在我!与兄弟递一盅来!”

这下子便是让那校尉惶恐,赶紧起身叉手,慌忙道:

“这怎敢当!与官长对席亦是大错……”

那正堂却瞥了眼道:

“兄弟怎的话来!还要辛苦兄弟,开了金口,求那医帅一纸药方与我那娘亲也!你这不喝……”

见正堂这大孝之言出口,那校尉也是一个不敢不接,躬身言:

“自当尽力,明日来找我!”

说罢,便是结了酒盏,一饮而尽。

咦?这校尉倒是蛮好哄的,怎的也架不住这糖衣炮弹?

糖衣炮弹?是个人都架不住!但凡能有不吃的,那是这糖衣不合你的胃口而已。有的糖衣,这炮不炮弹的姑且另说。

况且,校尉也有校尉的计较。破了此计便可,总好过被人算计了一个贡品逾期。

一场宴席,便是一个酒足饭饱。

那边厢,礼仪局的大大小小的官员验看了瓷贡,并无缺漏。于是乎欢欢喜喜之中交接完毕。那正堂签了收押,又是一番的亲兄热弟,与校尉博元相互搀扶出得大门。饶是一番把手相望惺惺相惜。

直至那马队消失于街巷之中,那正堂才忙不迭的唤来轿夫,一路小跑了将此事报与朝中大员了去。

校尉倒是一个酒足饭饱,此时微醺,摇摇摆摆见,那心情便是一个舒畅的很。

怎的如此高兴?

一则是瓷贡交接的一个完毕。且是一个功成圆满。

二则,便是着实的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男人嘛,其实是很容易满足,此事便是别人未曾难为与他,却好像是占了莫大的便宜也。

快到了城门,见四个哑奴上前抱拳。

虽是个无言,校尉心下道:却是要和这四人为别了,心下便是个万般的不舍。

果不其然,那哑奴手信告知,已护送将军回朝,便要回去交差。将军心情不佳,便不与将军面别,请校尉代为传达。

那校尉心下虽有些舍不得,却也无奈。倒是一场刀剑丛中闯来的兄弟,如今一别,且不知还有何等因缘再见。

此时无声,却胜了千言万语。遂,与那四人抱拳作别。

看那四人撒了胯下骏马一路沿了那车水马龙而去,想那他们的主人定也不是善类也,回想那却如谜团一般的老者汝州所为便豪情顿生。

目送那哑奴四人没与人海,便招呼一声牙校霍仪,领着那亲兵鞭敲金蹬响,高唱凯歌还。

正在得意之时,却见城门处站立一群人伴着车马随行。

为首一人扯了城吏的马扎大马金刀的坐了,望城内眺望寻找。

见此人身高七尺,龙精虎眼,两眉斜插入鬓。五绺长髯黑多白少,舞喳喳遮了面目。

头上无幞,脚下一双洒鞋,却穿着一领员外衫,散着领口内衬竹丝的凉衣。这非民非官的打扮,却有着万夫莫犯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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