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过继求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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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阿狗十一岁,断断续续读到小学四年级,其实没一个学期是读完整的。加上父母双亡,家庭顶梁柱怦然倒塌,由谁来支撑这个家呢?!当然是哥哥,而哥哥也才十四岁啊!

一天,听说叔叔肖元培要到乡中心校去当老师,狗儿心里痒痒的,想跟叔叔去高小读书。这都缘于平日里叔叔对其川的疼爱。叔母何小婕,一个非常可爱的妻子,今年都四十岁了,一直没有孩子。平日里,叔母何小婕,也是把阿狗当亲生儿子看待的。元培和小婕,也算老两口了,尤其是丈夫,早有收养其川的意思。妻子小婕更是巴不得,把聪明的狗儿当自己生的亲儿子疼爱。在这节骨眼上,还是狗儿童言无忌:

“叔,我跟你去学校可以吗?”

叔叔一听,简直是如获至宝,实在是皇帝下圣旨了,牵着其川的小手,将他牵到他哥哥面前说这件事,哥哥马上答应,弟弟过继给叔叔作儿子,有这个当教师的叔叔扶持弟弟,读书问题,扶养问题一并解决。这样的好事,你到哪里去找。

从此,其川名正言顺,有吃有喝有书读。继续了自己的幸福童年。元培小婕有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不知有多高兴!

一下子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小两口。其川在父亲又是老师的身边,跟随老师吃饭,在学校内宿的环境下读书。这样的环境多好,而且其川本人也很发奋,学习成绩自然优秀。

但是但是,有谁能想到,谁也不希望出现的事,出现了。谁也没有想到,乡中心校撤拼到区中心校,叔叔没资格到区中心校任职,而且被革职回家务农了。因为元培是国民党党员,是伪人员,是不能任解放后的人民教师的。元培回家务农,家里一时非常困难,这时有谁来继续供狗儿上学呢?

叔叔尽量给一点点帮助,何小婕作为继母,无能为力,一见到其川就非常难过,泪流满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多愧疚啊!

其川照样称呼爸妈,其实,在元培和小婕心里,够难受的了。他俩即使是有两分钱,也一分不留地交给其川,‘你要读书,读书才好’。

狗儿小小年纪,为了自己能有书读,想到将自己过继给叔叔当儿子。这是多么有头脑,多么难得的事啊!要知道,那时狗儿也才十一岁啊!

······

那是个星期天,其川急匆匆回家拿了几斤米,几两盐,厨房没有油了,也不知家里的茶油放在哪里;没办法,到阆上去找,阆是因为南方潮湿,厨房顶上专门烟熏火燎的地方,不易霉烂,家里一般好的东西都放在那里。狗儿找啊找,突然发现一个罐子里有黄黄的液体,那肯定是茶油。拿个小瓶装上几两,便赶回学校。

第二天早上起来,拿上二两米,一点头菜,倒上几滴茶油,放在食堂的大蒸锅里,就去上课了。午饭时间拿上自己的饭盅,饥肠辘辘,三下五去二,把一盅饭吃完,抓紧回教室做功课。不一会,觉得肚子难受,疼痛难忍,肝肠俱裂。跑到老师面前,诉说这个突发情况。老师叫他赶快跑到学校前面的小河里,用自己的手指触碰喉头,马上反胃,哗啦哗啦,汤汤水水,星星点点,全部吐完。

想到自己在家里翻箱倒柜弄来的那几两茶油,肯定是有问题。请老师一辨认,果然那不是茶油,是桐油。桐油只能做油漆用,是有剧毒的。家里已经没有食用茶油,煮菜没有味道,这样的生活是怎么度过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