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木蝶.劫（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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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在青瓦上凝成珠帘时，素问捧着鎏金香盒穿过回廊。林沧渊正在药房用文火炙烤木蝴蝶花瓣，那些吸附过荧光粉末的干花在琉璃盏中泛着诡谲的幽蓝。

“奇医门送来的拜帖。“素问展开洒金笺，笺上画着三只首尾相衔的凤尾蝶，“说是辰时在流芳

叶家私藏南洋原料的旧染坊方位。

流芳园T台被布置成雪国幻境。当压轴的冰蓝礼服旋转时，裙裾间忽有晶尘飘落。林沧渊袖中木蝴蝶花瓣凌空撒出，在追光灯下化作金蝶群舞。前排贵妇们正要惊叹，却见吸附晶尘的蝶翼渐次染成靛色。

“闭气！“沈瑶突然被林沧渊拉至身后。后台传来器物倾倒声，众人循声赶去，只见叶婉的首席裁缝昏倒在靛青染缸旁，指缝间卡着半块孔雀石。

素问用银针挑起裁缝衣领，颈后细微针孔泛着紫斑：“和发布会那天的银针手法相同。“

雨夜，林沧渊独坐云裳阁顶楼。案头琉璃罩里困着只蓝翼凤蝶——那是从染坊暗格找到的活体标本。当他将蝴蝶移近木蝴蝶残瓣时，蝶翼鳞粉突然泛起磷光，在宣纸上投射出残缺的蝎形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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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记谜*

更夫敲过三更，林沧渊跟着新月胎记的线索摸到城南陋巷。青砖缝里钻出的断肠草让他瞳孔微缩——这是只生长在林氏祖田的毒株。

暗处飘来陶笛呜咽，吹的竟是林家祭祖时的《回春调》。吹笛人是个目盲老翁，脚边竹篓爬满赤尾蝎：“那夜大火烧起来前，我听见鎏金锁落地的脆响。“

老翁从怀中掏出半枚焦玉珏，与沈逸的百草佩严丝合扣。素问突然拽住林沧渊衣袖：“您看他腕间！“老者枯瘦的手臂上，褪色的蝎纹与闹事者如出一辙。

“当年有人逼老朽在药柜涂磷粉。“老者混浊的眼泛起水光，“殊不知我在暗格里......“

破空声骤响。林沧渊甩出药玉珠串，三枚淬毒银针钉入砖墙。追至巷口时，只见马车帘角闪过新月胎记——正是叶婉贴身婢女的耳后标记。

三日后，沈家别院赏梅宴。林沧渊故意将半块焦玉遗落在曲廊，暗中观察叶婉拾起玉珏时颤抖的指尖。当婢女端来梅花酿时，他忽然轻笑：“这酒若配上断肠草汁，是否更添风味？“

琉璃盏坠地粉碎。婢女耳后胎记在烛火下渗出血色，宛如新月染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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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林沧渊潜入百草堂密室。穿过布满药熏陷阱的回廊时，忽见沈逸立在《神农尝草图》壁画前，指尖正抚过壁画角落的百草纹。

“家母临终前，让我务必寻到玉佩另一半的主人。“沈逸解下腰间玉珏，“她说这是改写沈家命运的关键。“

暗门轰然开启，执孔雀羽扇的妇人款步而出。她颈间璎珞串着二十四节气玉牌，正是百草堂掌事白苏：“叶家用林氏九蒸九晒古法炮制毒物，证据就在流芳园地下。“

突然，素问破窗而入，掌心躺着带血的翡翠耳珰——与叶婉今日佩戴的明月铛形制相同。白苏用银针刺破耳珰镶嵌处，滚出颗药丸大小的磁石，内里刻着经纬度坐标。

众人循坐标找到荒废码头，在集装箱里发现成捆的南洋药材。林沧渊撕开麻布袋，滚落的槟榔果上赫然烙着蝎形火印。当他举起火折细看时，海风突然卷来刺鼻硫磺味。

“退后！“白苏甩出孔雀羽扇打灭火星。集装箱深处传来机括声响，二十四尊药王像的眼眶里渗出紫烟，在空中凝成巨大的蝎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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