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穷水尽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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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晃跨年了,这一天是和陈思意陈思晨一起过的,后来渐渐开始拥挤,到后面就直接没有看见陈思晨,就只剩下我和她。

广场的中央人很多,我怕人流把我们冲散,第一次拉住了她。

烟花四起的时候,我无声凑近她耳边说了一句:“陈思意我喜欢你。”

她转过头来:“你说什么?你大声一点我没听清,刚烟花太响了。”

我同样大声回她:“没什么,思意姐,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弟弟。”

她的笑容好美。烟花绽放得很美,淹没了我的告白,我笑了,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我知道陈思晨说她的那些嗅事,知道她搞怪的一些动作,不一样的脑回路;但她会喂路边的猫狗小动物,送它们去救助站;扶老人过马路;逛街爱和老板讲价,每次把老板磨的不行。

可是我觉得陈思晨说得不对,我觉得她可爱,真实,她有她的童真。

这次回去复查,医生说让我继续保持,保持现在的状态,我的父母松了口气,我其实感觉还好。

回去的时候给她带了城南那一路的酥糕,她每次都说吃不腻,我便记下了,每次换着法带不同的口味。

只希望她喜欢就好。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直到大三有一天在宿舍越发觉得心悸,后来想起是一天都没吃药了,以为就是当时没开窗户太闷,就没那么放在心上,最后倒是我高估了自己。

一觉在医院睡醒,我爸妈在一旁一脸担心,见我醒来才松了口气。告诉我说多亏我室友他们送我来的。

一旁的陈思晨:“害,你说咱们同住一个宿舍几年了,不知道你有这个情况,你也是该跟大伙说说的啊,这有啥的兄弟之间这么大个事儿……”

东子:“要早知道,这两年哥几个都想着你,还老拉你大网上……”

我接过话:“医生不是说没大事吗?别弄得那么紧张,你们可别在这里说多了,该吓着我妈了。”

我看向我妈,她在暗自擦着泪,我爸开口:“好了,孩子们在这陪那么久早该饿了,带几个孩子去吃点东西,多亏了他们。”

“对,这几个孩子乖,都怪我们忙去大老远地方出什么差,都没及时在儿子身边,都饿了吧叔叔阿姨带你们去吃饭。”

陈思晨:“不用阿姨,您和叔叔连转几个小时飞机赶过来,知南这会醒来主治医生已经说没事了,你们得保重好身体才能更好顾到知年,饭就等他小子能蹦能跳了到学校大伙几个一起吃……”

“是叔叔阿姨,等他静养一段时间回来,我拉他到体育场锻炼,饭什么时候都能吃的,我们都是一个宿舍的放心以后都有我们几个看着呐……”

“去吧,当陪我爸妈吃一顿……”

看到她提了一篮子水果敲门进来。

陈思晨替她接过来,介绍她是他姐姐,她向我妈和我爸问好,然后就向我走来。

“思意来了咱们也一起。”

“阿姨我在学校吃了过来的,我在这陪知南,你们去吃,放心我看着呢,等你们回来我再回学校也不迟,你们还可以回家再带些生活用品来,我今天没课很闲的哈哈。”

许父母的热情拒不掉。

整间病房只剩下我和她:“怎么从来没听你小子说起过呀?”

不等我说:“害多大点事儿,我们知南弟弟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康健的,我去庙里多多跟菩萨烧香祈福,一定要保佑我们知南。”

我笑了:“对呀你看就是要多笑笑,多好看,给你削个梨,这个水果店老板说水分很足。”

我笨拙的找来隔壁房的水果刀来:“忘记买了,那小姐姐说刚好朋友有买了多余的,你看我们知南多幸运。”

她炫耀似的比划着水果刀:“对很幸运。”遇到你——很幸运!

那个梨很甜,往后再也没吃到过比这个更甜的。

我心里颤抖,高兴她能来,又觉得自己这副样子被她看到了,偷偷藏了那么久,锁在抽屉最里层的秘密在这一刻还是被全盘打开。

无限的自卑情感蔓延全身,我比任何时候都痛恨自己身上的病魔,折磨得我从来不像正常人一样的活着;有时候我也在想但凡有健康这个词笼罩眷顾一下我,我都会勇敢一次,俯瞰一次现在二十二岁的她。

出院以后她对我越来越照顾,是啊心脏病不就是娇气得像个姑娘嘛;只是那姑娘再也没拉着我吃过冰淇淋,路边的烧烤摊也没在我面前吃过了,会挑我不喜欢的东西,自己很自然的吃,还时时刻刻紧张着我,是啊,对我很上心……

后来渐渐有传言说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日久生情在一起了;其实我们之间不是姐弟,能算得上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她可能只把我当弟弟了;但是只有我知道那是她对我的好,她没别人想的那么多,她只是惋惜我这样一个年纪的一条命被扼住了喉咙,她怜悯我而已。

倒是我,同样也把这些温存想得狭隘了,妄想能拥有她。可是我从来就不曾拥有过她。

陈思意毕业典礼那天,我在校医院第三次收到病危通知。先天性心脏病让我的世界永远隔着层毛玻璃,直到她举着学位帽闯进来:“知南!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推着轮椅把我带到樱花林深处,二十四岁的姑娘踩着高跟鞋爬上树杈。“接住哦!“她将飘落的花瓣拢成心形抛来,阳光从指缝漏进我总在发冷的掌心。那一刻我突然痛恨起胸前埋着的输液港,它让我连伸手接住一场花雨的资格都没有。

“我拿到北京电视台offer了。“她晃着酒瓶坐在轮椅上,“但陈思晨那傻子居然说要放弃保研陪我北漂。“夜风卷走她的哽咽,“你帮我劝劝他...我总不能...总不能耽误他一辈子...那小子要当我一辈子的跟屁虫不是……呃…“

我摸着口袋深处的那枚戒指,听见自己说:“好。“

后来陈思晨果然留在本校读研,而我成了陈思意通讯录里“南城弟弟“的存在。她不知道,那些标注“出差随手拍“的故宫初雪、长安街落日,都是我躺在病床上用药物维持着清醒,替她剪辑的短视频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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