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之章『灰妖牙镇毒鼠仇』(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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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壁风走脱了二龙山,趁乱也将阴阳珠收了回来,二黄是否定个生死,也不干他的事,看了场闹剧,白白吃了顿全鸡宴,心下自是美滋滋,自离了师姊的骊山,来到这红尘也有个年头,走街过市看了不少人情冷暖,正逢乱世将休,李渊登基为天子,膝下三子自有野心,金壁风也是有接触之意,只是不知道何日有个时机。
而目前这二龙山黄家,位列七十七路野仙之一,只是中等野仙,不及胡家、柳家这些大族,不过黄毛貂鼠本就睚眦必报,白白讹了一顿,以后若是相逢,怕是会再有牵扯,为了避免麻烦,还是离二龙山远远的,以免耽搁自己的事,岂不知日后组建五大家,黄家大有助力。
这二龙山上多是土丘,黄毛貂鼠最喜钻土挖洞,又因黄家喜独居,整座山上便都是土洞,走在路上一个不注意,就踩踏地洞陷了进去,再加上山上黄癔和黄风二精鼓动沙尘,惹得漫山野皆是灰蒙蒙、雾腾腾的,不能辨明前路,时有不开眼的小黄毛貂鼠撞在金壁风脚边,他倒是不在意。
金壁风脚程也快,纵开风云,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就在百里之外,再远远望去,二龙山上依旧是黄沙弥漫,看来二黄争斗并未停休,隐隐却见有六头龙游荡风间,金壁风也不再管牠,转过念头就走上大道去了,今日已种下因,他日自结硕果。
金壁风自离了二龙山,便有意往晋州羊角山方向去了。
且说前路迢迢,不晓归期,莫知归处,一片草木林立,中有刀兵之声不绝于耳,只见得一男子,相貌堂堂,玉树临风,手持一剑,与之对峙地乃是一獐头鼠目的精怪,和先前黄妖不同,并非貂鼠之类,而是硕鼠、家鼠之属,手持一柄大刀,堪堪抵住长剑,不过三四回合下来便占了下风。
男子道:“妖孽,何苦趁此战乱兴风作浪?”
鼠精回道:“小贼尔是何物?安敢搅扰你阿耶?”
男子不怒,只道:“腌臜鼠辈,先前掳掠的许多儿女,都藏匿何处?”
“我当如何,竟是在充个英雄汉。”
“鼠辈休要多言,只需告知于我他们下落即可。”
鼠精脸上狰笑,却是十分唬人,若是寻常小儿见之,定能止住夜啼,道:“我灰家行事,与你个黄口小儿何干,莫做个英雄汉沦落于虎口。”
“小小鼠辈,不过夜磨子坎精,也做海口?”说着,男子仗剑而来,直直朝鼠精脖颈处刺来,若不是鼠精侧过脑袋躲过去,那项上鼠头早就落地尘埃了。
鼠精不怒反笑,用刀架剑,趁男子分神一口咬在腕处,霎时间鲜血涌出,一片鲜红中隐隐透着一丝乌黑,带有些许腥臭之味,那男子已然知晓这鼠辈口中生毒,右臂不自觉地向后抽离,却被鼠精死死咬住,不得动弹。
男子忍着剧痛,右手松开剑柄,趁着长剑掉落之际,右脚向左一踢,长剑向着左手飞来,左手接住剑柄,顺势朝鼠精斩去,鼠精避无可避,那刀也来不及抵挡,只见到一剑直直剖开鼠精颈项,那颗鼠头顺势脱离尸身,硬是挂在男子手臂上,细细看去还能在那鼠精嘴角看到笑意。
男子挥挥手臂,见鼠头也不落下,又怕脏了手,左手提剑斩下半块鼠头,可那鼠依旧牢牢咬在手臂上,正思虑之际,看到伤口处黑血愈来愈多,颜色也越来越深,脑袋也有丝丝缕缕眩晕之感,转而两眼迷离,眼前事物无不天旋地转,不辨得东南西北,哪里分春夏秋冬,一个踉跄整个人就跌坠在地上。
金壁风从远处闪身而出,看了看那鼠妖之尸,又看了看那受伤的男子,容貌倒是端正,一脸的正气,只不过遭了鼠毒,面上阴气遮盖,印堂似有薄薄乌黑雾气,神堂亦是晦暗不明,再看向伤处,右腕上挂着半个鼠头,两颗门牙死死镶在臂骨上,伤处连同鼠口中淌出乌黑毒水,腥臭无比。
金壁风正查看伤处,不远的鼠尸忽得暴起,亮着指爪朝壁风袭来,壁风也未动身,那妖尸便被桎梏,立在当场,随手抽出佩剑,朝其舞动几下,那妖尸化灰飞而散,随后自言自语道:“一个未成气候的精怪,不走仙途,反倒行个左道,连个人仙都不如,还要个虚张声势。”说罢,用剑将半个鼠头削掉,只留个牙口牢牢钉在腕上。
“这鼠妖背后定有个势力,靠他自个哪里需要这许多小儿,听二人对话,这鼠妖掠去小儿不在少数,况且这鼠辈也无天劫应对?”想着想着,壁风放出上清仙光,清光盈盈,笼罩整个山头。
那鼠妖刚被斩,虽未修得元婴元神,但魂魄凝练,不该寻不见半点魂元,既然魂未飞魄未散,就说明鼠妖魂魄完整,如今不见半点踪影,那只有……
金壁风又看向伤处,伤口附近皮下似有东西鼓动,这要靠近些查看,那口鼠牙猛的跳起,壁风略有些多少不及,脸上被划了一丝血口,霎时间鼠毒染上两颊,壁风顺势躺在地上。
只见那副鼠牙空浮于虚,隐隐化现出一道人影,细看来正是那鼠妖的魂元,鼠妖嘿嘿道:“蝉儿悲鸣饮露,不知螳螂在其后也;螳螂曲附取蝉,不知黄雀在其傍也;黄雀延颈啄螂,不知弹丸在其下也。”
“本欲夺舍这小子,不想还有个更好的,待我夺了这个法力大的肉身,再去吃这小子的神识。。”说罢,嘿嘿两声,魂元飘至金壁风身侧,细细观瞧着突如其来的闯局人。
面如桃花,肤如凝脂,长眉入鬓,眉角含怒,朱唇紧闭,这时节天色已暗,青月皎洁,更衬得粉面如霜,一袭紫袍,绣着金花万朵,金线映着紫衫,金紫二色交相呼应,更显得此子出身不俗,金花紫衫不染尘埃,腰间系水火绦,又悬着一豹皮囊,不知里面有几多宝物,一侧玉佩看有千年之寿,不晓雕琢的什么样式,却也甚是好看。
鼠妖魂元看罢金壁风样貌,便朝眉心钻去,意欲直取泥丸宫识海,岂料不及眉心半尺,就被一股阻力阻住,再也进不到一丝一毫,金壁风稍微睁了睁左眼,就看到一只张牙舞爪的鼠妖之魂,通体灰白,几近透明,想必再无肉身滋养,撑不过半柱香了。
“我当是个多大的物件,就你这模样想必刚刚有了化形之能,就要夺舍有能之人,真个是业障迷眼。”
“小妖不识真人仙容,有眼无珠,还望真人留小妖一条鼠命。”眼见自己远不如来者,就想着求条生路,夺舍那小子。
“不忙,不忙。有我在,你性命自是无虞。”金壁风起身,空浮于虚,从豹皮囊内取了一琉璃酒壶,也无酒盏,仰起脖颈,高居酒壶,轻轻倒下一缕清流,缓缓流入口中,些许酒水自唇角经下颚流入锁骨,在锁骨处积下一点清泉,咽喉滚动,清酒入腹,反倒是一股清凉自丹田透彻泥丸,一壶清酒饮毕,朝魂元吐出一口酒气,将其团团裹住,鼠妖便有一丝魂无飞魄不散之感,魂魄再无飞散之感。
“如今可好好说说你的来历否?”放下酒壶,金壁风二目锐利,死死盯着鼠妖魂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