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出宫（上）（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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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冬巡到了。

这个朝代不兴秋猎，而是在冬至之前展开一次北境的巡查，为的是防止北疆人的破坏和潜入。

玟江冰冻，正是对岸潜入淮蕸的好时机，皇帝年幼之时亲眼看着自己的习武将军被北疆人杀害，心中怨气不消，对玟江越发严加看守。

“此次冬巡，婉卿随朕一同前去吧。”皇帝赖在蘋箐宫不走，说好的看望卧病在床的皇后，也是一点都不着急。

是的，皇后又病了，听闻是炭火的问题，染了风寒。

“皇后身子一直病着，朕看着就没有心情。”皇帝眉眼都不抬，笑着看着清妍在殿内小跑着，欢快的笑声回荡。

“臣妾给皇上请安，给婉仪请安。”嘉美人不请自来，袖间浓烈的香料也散到我宫里，我眼神示意铃儿带清妍下去，青莺也上好茶水，我掩盖品茶，尽量少的接触香料。

“嘉美人。”皇帝眼神平稳，不漏感情。

“臣妾是来献清凝露，”嘉美人礼仪到位，但眼神直勾勾地是向着这位榻上的。“听闻青竹馆的王婕妤用得甚好，这不提炼了新鲜的，想向姐姐请安。”

好好的说这个做什么。

我不耐烦地谢礼，青莺送上茶饼，随便找了理由便请她回宫了。

正想着皇后的咳疾因香料而起，但总归不能在皇帝面前嚼舌根，只好轻轻地叮嘱他少接触香料，对心肺不好。

“朕提出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他点头默许，本就谨慎的皇帝我想也不用过度担心，想着清妍也没有出过宫，便同意前往，但要带着清妍。

皇帝欣然同意。

淑妃那边正发着脾气，自我之前只有她随着皇帝冬巡，见宣召久久不来，便也打听到几分消息。

“皇帝真是迷了心窍了，婉仪这样的身份怎么担当的起冬巡？”茶盏被抓起，狠狠地摔向地面，嘉美人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本宫听说皇后卧病已久，那炭火中的香料清理干净了吗？”眼神严厉，冲着嘉美人训话。

“回娘娘，皇后的咳疾早在之前已烙下病根，不仔细查看是不知与香料有关，”嘉美人小声地回答着：“本就喜用香料的皇后定不知道当年只是稍加调配，就能物极必反。”

“本宫保你进宫，自有用你的地方。”淑妃平静下来，坐在椅子上慢慢品茶。

“娘娘的恩惠臣妾不会忘记，蘋箐宫的那位臣妾也在小心地试探。”嘉美人得体地回着话，淑妃满意地看着她。

“很好，要是你能得到机会前去冬巡，便是帮了本宫一个大忙。”

王芳凝日夜守着公主晗，公主也很争气地健康长大了，冬日里的炭火就数蘋箐宫供应的最足，小厨房的灶火也没有断过。

“姐姐！”王芳凝身着碧色的新衣，带着一些衣料来请安了，远远一看甚是娇弱可人。

“臣妾也用不了这么多的衣料，选了些好的想送给姐姐。”我让青莺收下，回头寻了好些读物，回送给她。

“姐姐这样心细，我是想不到的。”接过读物，我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讲话喝茶。

“嘉美人到。”还没说几句贴心话呢，嘉美人到了。

她又来做什么？

“给姐姐请安，给妹妹请安了。”活泼动人的嘉美人今天穿的格外明艳，手里带着的珠串让我眉头一紧。

“听闻姐姐要随皇上去冬巡，妹妹很是羡慕。”一上来就这么一句，让我很是反感。

“姐姐要去冬巡？这样的好事也不告诉我。”王芳凝是真的高兴，就是不知这位嘉美人安的什么好心。

“皇上只是随口一说，哪有这样的好事能到我头上了。”我也只好打马虎眼，宫里多少眼睛盯着呢。

“姐姐这样好福气，臣妾也想搬到姐姐宫里，姐妹能一起热闹。”嘉美人说话直接，我竟然不知怎么回答。

王芳凝是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真心觉得能有伴一起住是好事，我没有说话，让莺送的茶饼便找借口送客了。

“姐姐为何这样冷淡？”王芳凝天真，我也不好怎么回答。

“嘉美人进宫是淑妃一手操办的，这也是我近日打听到的。”我喝了一口茶，小心地说着。

“皇后当年的病症和香料脱不了干系，所以清凝露你也少用吧。”我点到为止，王芳凝受气笑容，一脸严肃，行了礼便回青竹馆了。

淑妃到底打着什么算盘，我是要好好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