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抉择（上）（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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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7点半，东海市众城分局刑侦支队的办公室内，氛围严肃而专注。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整洁的办公桌上，映照出每一位刑警认真工作的身影，电话铃声偶尔响起，伴随着键盘敲击声和低声的讨论，整个空间充满了紧张而有序的工作氛围。
钟毅手持着细腻嫩滑的豆腐脑还有发着浓郁而诱人的糯米香气的方糕，步履稳健地走进了办公室。
“大家巡逻一晚上，都辛苦了！”一踏入办公室，钟灵那有力的声音便如同春风拂面，瞬间驱散了大家一夜的疲惫。
“雪中送炭呐！钟队！”张丽第一个迎了上来，眼睛笑成了月牙状，双手接过早餐，那份由衷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可不是嘛，真没想到，工作以后还能天天吃到皇帝吃的东西。”李威打趣道，办公室里顿时响起了一片欢笑声，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钟毅也被逗乐了，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你们啊，嘴皮子倒是越来越利索了。吃完早饭赶紧回去补个觉，累垮了身体，别怪我不准你们假。”
说完，钟毅又从皮包里着拿出一个破旧不堪的饭盒，来到了副队长慕震楠的办公桌前，桌上乱得像是刚被龙卷风扫过，各种档案、笔记本、还有几支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的笔，全都挤在一起，仿佛在开一场无声的派对。
“老慕，这是咱妈专门给你做的御泥枣糕，还有你爱喝的绿豆浆，赶紧趁热吃！”
“早饭我收下了。”慕震楠从堆积如山的资料中抬起头，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笑意：“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就该干嘛干嘛去。”
“我准备把我爸的房子卖了。”说着，钟毅就坐在了办公桌上，“你人脉比我广，有买房的就帮我多留意留意。”
“你是不是加班把脑子烧糊涂了？老首长的房子多少钱都不能卖啊！”
“我和龙纭一周也回不去几次，羽良又在首都上大学。”钟毅顿了顿，“卖了以后能给咱妈买个铺子，还能在灵云山上租个房子，剩的钱还能给慕伟开个烧烤店，挺好的。”
慕震楠“干脆在灵云山一起买个四合院行了，回头我和彩霞也打算搬过去，也让小丫头和你家混小子多增添增添感情。”
钟毅一听这话，眉头微挑，带着几分戏谑：“老慕，你没开玩笑吧？真打算把慕晴嫁给那小子？”
慕震楠目光如炬，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我看那小子做事沉稳果断沉稳，将来一定是他们几个里最有出息的。”
“算了吧。”钟灵却不屑地笑了笑，“你那眼睛看嫌疑人之外，看的别的东西从来不准。”
这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这份宁静：“钟队，王局请您和慕队到他办公室一趟。”
“知道了。”慕震南点了点头，随即拿起桌上的饭盒塞到了李洋手里，“小李，你也还没吃早饭吧？你就吃我的这份吧。”
李洋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得到了什么意外的惊喜：“那我就谢谢慕队啦！您真是太好了！”他快步上前，双手接过早餐，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和感动。
离开刑侦支队后，慕震楠就像是被点了穴的斗鸡。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直吵到局长办公室。
“王局，你给评评理！我说的他儿子做事沉稳果断，将来必成大器，结果他倒好。”慕震楠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委屈，“反过来嘲讽我，说什么我除了看嫌犯的眼光独到之外，看其他什么都不准。”
钟毅一听这话，情绪也瞬间被点燃，他猛地提高了音量：“老慕，你这是哪门子的夸人啊？我叫你帮我带双筷子，结果呢？你能给我带回三根来，去打米饭最后拎个馒头回来，我说得难道有错吗？”钟毅边说边挥舞着手臂，语气里满是调侃与无奈。
“大家都是同志，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你们俩还是同生共生的战友，为了这点小事有什么好吵的？”而已经见怪不怪的王长江，并没有放在心上，“主管刑侦和经侦的杨副局长办了病退，我想先征求一下你俩的意见。”
“原来就这件事情啊？我还道是多大的事儿呢。”慕震楠微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谦逊与释然，“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我就是他的副手，这么些年过去了，早就习以为常了，一下子反过来，我还适应不过来啊。”
“我和老慕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这点事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能实实在在地为老百姓做点事，什么岗位都行啊。”
“听你们这么说，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王长河这才松了口气，“要是因为这事让你们闹得不愉快，是我们众城分局的重大损失啊。”
在福安中学门口外，随着最后一个客人满足地离去，终于为这一早上的忙碌画上了一个小小的句号。钟羽翔和奶奶金韫淑，也开始了每日例行的收尾工作。
钟羽翔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好奇地望着奶奶，轻声问道：“奶奶，您和爷爷……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啊？”
金韫淑正坐在凳子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眼神中闪过一丝遥远的回忆：“怎么突然打听这个了？”
“就是对战争年代的爱情特别好奇而已。”钟羽翔腼腆地笑了笑，眼睛里闪烁着对过往岁月的憧憬。
金韫淑仔细想了想，语气也逐渐变得低沉：“那时候日本人刚占领东三省不久，你曾祖母就带着你爷爷逃难到了BJ。”
“后来呢？”钟羽翔迫不及待地追问。
“卢沟桥事变以后你爷爷你参了军，负伤到医院后是我才第一次见他，康复以后，我们就被编入了孙元良将军的88师。”金韫淑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然后跟着部队从上海一路撤退到南京，后来部队被日本人打散了，我就和你爷爷搭伙过日子了。”
“我只知道爷爷当过兵，可从来不知道爷爷还参加过南京保卫战啊？这么厉害！”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金韫淑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的故事和不易，“那时候，国家有难，哪能不站出来呢？”
钟羽翔又好奇地追问：“那后来，您和爷爷又是怎么参加的八路军啊？”
金韫淑微微一笑：“后来，我们逃难到了武汉，心里总想着还能为这国家做点什么。有一天，你爷爷在街角的书摊上看到了毛主席的《论持久战》，于是，我们就从武汉边走边打听八路军的消息。那时候，路不好走，信息也不通，就这样走走停停，直到40年秋天，才在太行山找到了队伍，正式参加了八路军。”
说到这里，奶奶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和自豪。我听得入了迷，心里对爷爷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话题一转，钟羽翔突然想到了什么：“您和爷爷一起生活这么久，怎么我爸出生那么晚啊？
金韫淑轻轻抚了抚手上的银镯子，眼神似乎飘向了遥远的过去，“40年5月初5，我和你爷爷生了一个女儿，可是后来逃难的时候走散了。”
钟羽翔听后心中一紧，不禁追问：“那.....您和爷爷找过姑姑吗？”
奶奶摇了摇头，目光变得深邃：“兵荒马乱的，连自己的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怎么找呢？就想着只要活这，孩子总会再有，就没再继续找。”
钟羽翔握紧了奶奶的手，希望能给予她一丝安慰，“那姑姑叫什么啊？有什么特征没有啊？”
奶奶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她刚出生时那双大眼睛特别水灵，像能说话似的，所以你爷爷就给她取名叫钟灵。要是她还活在世上，今年就60岁了。”
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坚定了一个念头，“您放心奶奶，不管姑姑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到姑姑的。”
从此，一段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深情寻觅悄然拉开序幕，直到2030年，83岁的钟毅才和从未谋面的姐姐钟灵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