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绝境逢生，灵泉传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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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两人都清楚看见，最后消散的光斑里藏着半枚与逆鳞同源的龙纹。
夜露沾湿了刘灵儿垂在肩头的流苏绦，她蹲在青云门后山的灵槐树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青玉牌。
天机阁主的论道会即将开始，各峰弟子都在前山布阵迎客，唯独她裙裾上沾着未干的灵泉水，将晨光折射成细碎的彩虹。
"若此刻动身，子时前便能穿过魔宗结界。"她咬破指尖在树叶上画传送符，血珠却突然凝成小镜——是余墨尘用龙鳞传来的警示结界波动图。
镜面里倒映出她发间歪斜的翡翠簪，那是三日前他亲手给她绾发时插上的。
山风卷着论道钟声掠过耳际，刘灵儿突然将玉牌塞进树洞。
暗格里躺着柳如烟赠她的碧海潮生佩，此刻正泛着代表师门震怒的猩红色。
她摸出灵泉水凝成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替身傀儡，却在傀儡额间点朱砂时迟疑了半瞬。
上月替余墨尘采药误了门禁，师父就是用这抹朱砂红替她担了三十戒鞭。
"小没良心的还知道回来？"替身傀儡突然开口，竟学着她与柳如烟顶嘴时的娇嗔。
刘灵儿噗嗤笑出眼泪，弹指将三滴灵泉露喂给傀儡："替我多吃两碗水晶樱桃酪。"
魔宗外围的瘴气比她想象中更凶险，血鸦盘旋处连月光都染着铁锈味。
刘灵儿将灵泉水化作薄纱裹住周身，每走七步就往东南方弹一滴水珠——那是余墨尘教她的反追踪星位阵。
当第三只血鸦撞上她故意留下的水雾陷阱时，西北角突然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
"小老鼠倒是会藏。"戴着赤焰纹面具的守卫从枯骨堆后转出，手中骨鞭燃起幽蓝火焰。
刘灵儿屏息缩进岩缝，怀中的逆鳞突然发烫，烫得她差点把余墨尘昨日塞给她的松子糖扔出去。
骨鞭擦着她发梢掠过时，少女突然翻转手腕，灵泉水分身如烟花般在东南方炸开七重幻影。
守卫冷笑："雕虫小......"话音戛然而止，他惊愕地看着每个幻影额间都浮现金色龙纹——那是余墨尘的少主印记。
趁他愣神，刘灵儿化作水雾钻进他影子里，发间翡翠簪闪过微光，竟将对方腰间禁地令牌顺了过来。
"少主夫人下次直接亮印记多好。"暗巷里突然伸出的手吓得刘灵儿差点唤出本命剑，却见是个抱着药篓的灰衣少女。
对方掀开兜帽露出额间火焰纹，赫然是魔宗药堂弟子。
"上个月您扮作医女给少主送药时，我见过这簪子。"少女塞给她半块黑玉髓，"赤焰长老在总坛布了噬魂阵，少主为保不肯叛变的旧部，自愿走进阵眼当活祭品。"她突然抓住刘灵儿手腕，琉璃灯映出两人交叠的掌心都有淡金鳞片纹路，"求您......救救给我们种解瘟丹的少主。"
刘灵儿捏碎松子糖外壳，糖粉在空中凝成余墨尘惯用的联络暗码。
她早该想到，那家伙说什么"去天机阁取克制赤焰的宝物"，根本是孤身赴死的托词。
逆鳞在掌心烫得要烧起来，她突然将灵泉水浇在令牌上，看着浮现的魔宗地图轻笑："疯批夫君，这笔账等你泡完灵泉澡再算。"
总坛方向忽有血色星芒冲天而起，刘灵儿怀中的龙鳞剑佩发出裂帛之音。
她踏着屋檐疾奔，发间翡翠簪感应到什么似的绽开青芒，照亮了沿途突然开始枯萎的曼珠沙华——这分明是噬魂阵吞噬生机的征兆。
"余墨尘你若是敢......"她咬破舌尖在掌心画血符，灵泉水裹着心头血凝成破阵梭。
夜风掀起她系着星轨银链的裙角，万千血色星子突然在她经过的每个屋檐落下金线，恍惚间织成笼罩整个魔宗地界的河洛图虚影。
而真正的危机，正在总坛翻涌的血雾中睁开猩红双眼。
血色星芒将刘灵儿的裙角燎出细小破洞，她踏着屋檐碎裂的琉璃瓦，在翻涌的血雾中看见余墨尘玄色衣袍猎猎如旗。
十二柄淬毒骨刀正架在他脖颈处，而持刀者额间都烙着赤焰纹——连贴身近卫都叛变了。
"这时候倒讲究起仪式感了？"余墨尘突然轻笑，腕间锁链随话音崩裂成齑粉。
他反手扣住最近叛徒的天灵盖，掌心腾起的金色火焰里竟有麒麟虚影，"本座教过你们，噬魂阵里最不该碰的......"
惨叫声被刘灵儿甩出的灵泉水截断。
水珠在半空凝成冰针，精准刺入叛徒们后颈的瘟蛊穴位。
余墨尘趁机旋身，沾血的指尖划过少女发间翡翠簪："不是说好去天机阁吃樱桃酪？"
"来给夫君送合卺酒呀。"刘灵儿笑吟吟将灵泉水灌入他口中，顺势抹去他嘴角血痕。
两人交叠的掌心突然泛起金纹，枯萎的曼珠沙华在他们脚下重新绽放，花瓣如利刃割破叛徒们的脚筋。
赤焰长老的冷笑从血雾深处传来时，余墨尘正把刘灵儿护在残破的阵眼石柱后。
他指尖还缠着她一缕散发，语气却冷得吓人："等会儿我撕开东南角结界，你跟着药堂那丫头......"
"余墨尘你抬头。"刘灵儿突然扳过他下巴。
少女瞳孔泛起灵泉特有的碧色，映出他锁骨处蔓延的噬魂黑纹，"上个月谁发誓再受伤就给我当剑穗挂件的？"
魔宗少主耳尖泛红的样子实在罕见，刘灵儿趁机将整瓶灵泉水倒进他衣领。
金芒暴涨的瞬间，她拽着人跃上阵眼最高处："药堂姐姐说，噬魂阵最喜欢心怀愧疚的祭品——你当年捡到赤焰时发的毒誓，该还清了！"
余墨尘的龙纹剑劈开阵眼时，刘灵儿瞥见他袖口暗袋里露出半块糖纸——正是她昨夜塞给他的松子糖。
这个发现让她在腥风血雨中笑出声，灵泉水化作的冰刃都多了几分雀跃，将扑来的叛徒们冻成滑稽的冰雕。
"小心！"余墨尘突然揽住她腰身急退。
他后背撞碎三根石柱才挡住那支淬毒的追魂箭，嘴角却噙着笑："夫人方才笑得那么开心，可是想起我们初见时......"
刘灵儿咬破的舌尖血染红他衣襟，灵泉水裹着血珠凝成破阵梭。
当赤焰长老真身从血池浮现时，她正踮脚给余墨尘系上绣着青竹的止血带——用的是他送她的星轨银链。
"原来青云门高徒也会使魔宗禁术。"赤焰踩着满地冰雕走来，手中提着药堂少女鲜血淋漓的琉璃灯，"不如猜猜，你师父看到留影石里这场鸳鸯浴......"
余墨尘的龙纹剑突然发出凤鸣般的清啸，刘灵儿掌心灵泉水同时化作暴雨。
在赤焰抬袖遮挡的刹那，少女突然将翡翠簪掷向血池——簪头镶嵌的竟是缩小版的青云门镇山印！
冲天而起的金光中，赤焰长老的幻影如碎瓷崩裂。
真正的危机却在刘灵儿身后悄然凝聚，血池倒映出她发间不知何时缠绕的噬魂丝，而余墨尘正被突然复苏的十二冰雕围攻......
血池表面浮起的泡沫突然静止，赤焰长老的真身从刘灵儿影子里缓缓升起，指尖缠绕的噬魂丝正勒进她脖颈。
余墨尘的龙纹剑悬在两人之间震颤不止，而青云门特有的传讯鹤正穿透结界飞来，翅羽沾着柳如烟本命剑的霜雪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