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厦将倾,独木亦可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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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身同走,一路无话。
行至岔路时,任逍遥先开口道:“白先生,多谢此次出手相助,天明一战可减轻不少压力”。百晓生望着天边将亮,缓缓说道:“侯爷,你我皆知,金兀术和完颜宗望久经沙场,金兵训练有素,这把火最多折损其二三成的战马,恕在下直言,哪怕一把火将此处金兵全烧为灰烬,也只是暂解眉尖之急,侯爷杀了一个金兀术,还会有冒出个银兀术,金人悍勇兵将多如牛毛,而大宋又有几个侯爷?”。
任逍遥正欲张口,百晓生摆手道:“其实你我心知肚明,韩非子曾言: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若是根基已烂如朽木,哪怕外石如何坚固,也只会崩塌,如今的大宋问题不在外肤而在于内里。以我之见,当年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时就注定了宋室必不能长久。大厦将倾,又岂是侯爷一颗独木可支?若非如此,令尊又怎会避于营州一隅之地,而不救天下百姓于危难?”。说罢,指着右手边岔路说道:“逍遥兄,临安城破已是定局,我百晓生佩服的人不多,实在不忍见这般少年英雄如此送了性命,你还是与我一同走吧”。
任逍遥忽忆起,加冠之年读书于京师汇文学堂,第一天老气横秋的张夫子曾问:“尔等读书为何?”有人说为加官晋爵,光宗耀祖;有人说为名满天下,前呼后拥;有人说为金银满地,妻妾成群。先生缓缓摇头说道:“读书者,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任逍遥回去后曾问过仁王,仁王冷笑道:“若是动动嘴便可开万事太平,那又如何刀兵四起,生灵涂炭。自有人以来战乱便未曾断过,百姓只要有口饭吃有块田种有尺布穿便是毕生心愿,又哪会有如此大志,又因何去关心这天下姓什么?”。
是了,若只是空谈几句豪言壮语,那世间又有何事不是轻而易举。
百晓生忽一展扇,任逍遥回过神来,笑道:“白先生,任某并无什么雄心壮志,也从未想过留名青史。人生一世,应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若我此时随你而去,岂不叫生死与共的弟兄心寒,岂不叫答应的朝廷百姓失望,岂不叫生死未卜的爹娘蒙羞。纵使苟全于世,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间?我所做之事向来并非为了甚么生前身后的名声,只为死前回顾时图个心安闭眼罢了”。
百晓生一愣,抱拳说道:“逍遥兄这番话让在下汗颜,这世上能让我当作朋友之人寥寥无几,今番多了逍遥兄一个。”说完自腰间接下酒葫芦,说道:“如若逍遥兄不嫌弃,你我二人今日结为兄弟。”任逍遥接过酒葫芦,痛饮一口,说道:“好酒,多谢贤弟了”。百晓生拿过酒葫芦也喝了一口,说道:“久闻南之尽头有万里大海,海中有一岛风光秀丽,万望保重,我与逍遥兄在岛上一醉方休”。任逍遥笑道:“若那时有命在,定舍命陪贤弟”。
百晓生转身便走,身影不见时话音传来:“逍遥兄,那时你可告诉愚弟,此时走与彼时走,有何分别”。
任逍遥望着天边将出的红日,想起当年登上碣石望沧海时的场景,日出仿若意味着新生,一切不如意都随将着昨日的日落坠入深渊,而今日的太阳自深渊中升起,带着耀目的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直直照进心里,将阴霾驱散一空,也许有人将永远再见不到日出,但也会有一声响亮的啼哭随着日出降生于世。日出潮落,日落潮出,日复如此。
待任逍遥回到临安城外时,张远已带百余骑迎面而来,见他无事,也不多问,上前说道:“侯爷,早饭已备好,将士们都等侯爷一同用饭”。任逍遥心头一暖,说道:“正好腹中饥饿,随我回城吃饭”。
任逍遥方一进城,就安排用过饭的龙骑军将士出城布置陷马坑、绊马索等物。众将士不管用饭与否皆出城准备,一时间城中只有任逍遥与张远二人。
城中,张远喝了口薄粥说道:“侯爷,现下就你我二人,请与我实言相告,我们今日胜算几何?”
任逍遥放下手中的碗,起身看着城外龙骑军众将士。良久,缓缓说道:“这军中将士不少我至今不知他姓甚名谁,但今日谁与我共同浴血,谁便是我的兄弟。我任逍遥只一息尚存,便不会丢下一个兄弟,更不会放金贼一兵一卒过去”!
待城外将士布置完后撤入城内时,已是巳时。任逍遥看了一眼手中铜壳滴漏,笑道:“客人要来了,都准备招呼吧”。
话音未落不多时,远处马蹄声如雷,只见完颜宗望率铁浮屠旌旗招展,气势汹汹而来。金兀术领两侧拐子马如燕翼环绕两侧。军阵严整,不愧为金国王牌之师。
任逍遥看着拐子马冲到城外三里处,嘴角上扬,冷笑一声对张远说道:“今晚我们有烤马肉吃了”。
话音未落,打头的金兵拐子马纷纷失蹄,金兵翻身落马,后军停避不及,踩踏而死者数百人。金兀术军训练有素,数声呵斥后便止住了军阵,金兀术凝神望去,只见先倒下的拐子马马蹄齐齐被斩断,两侧却无伏兵,不由眉头一皱。
身旁一人指着倒地战马说道:“叔父莫恼,你且看那边”。金兀术看去,一条细钢索上尤挂着血珠,不由咬牙道:“好生歹毒的计策,以细钢索做绊马绳,战马奔驰之下细钢索便如刀般锋利,可惜我数百将士做了枉死鬼”!
城上任逍遥见状,运起内力喝道:“完颜二位太子,今日任某在城中布下薄酒,等二位登城来饮,二位可得快些,我这酒凉了可不好喝了,到时喝不尽兴就被我摘了脑袋,到了下边可不要去闹”!声若惊雷,犹在金人耳畔。
金兀术气的咬牙切齿,翻身下马摘下弓箭,将牛角劲弓弯如圆月,一箭射去,数条钢索应声而断。金兵纷纷喝彩,任逍遥也不禁暗赞一声。
却待整军前进时,旁边人又说道:“叔父,这任逍遥既然布了钢索此等阴损之物为陷阱,想必还有后手,此番出征带的可是拐子马精锐,若连番折损,恐伤叔父朝中威望。不若让二太子所部为先,那铁浮屠攻城陷池如履平地,定能无恙”。金兀术沉吟片刻,说道:“元功贤侄说的在理,来人,告诉二太子就说我军长途跋涉,刚刚又阵前受挫,需休整一番。请他先行进攻,我率军在一旁为他助阵”。
完颜宗望听传令兵说完,看了看阵前金兀术身旁那人,冷笑一声:“打的好算盘,要不是看你是大哥的血脉,当日我就宰了你!大哥顶天立地的好儿郎,怎得生出这么个阴险狡诈的儿子”!又想当日完颜宗翰统领拐子马时,两军配合默契,打过胜仗无数,却不想完颜宗翰那日率军突袭扬州城反被任逍遥所败,又被宋皇帝赵构一箭射穿肩胛,一路颠簸加之怒火攻心,未到大都就一命呜呼了。当下咬牙切齿道:“宗翰兄弟,今日我先宰了这小子,再砍下宋皇帝小儿的脑袋一同去祭拜你”!(注:完颜宗翰实因势力过大,为金熙宗猜忌打压,大肆诛连其亲信,愤懑之下抑郁而死)
铁浮屠列阵完毕,完颜宗望大刀一扬,铁浮屠齐声高呼,如铁块般向前推进。若遇陷坑,人下马上去,铁马留作填坑,依旧向城门推进。
任逍遥披挂好御赐烂银狮首铠,“咔”一声将游龙枪机关扣上,转身说道:“今日将是场恶仗,如有惧者可自后门而走,能坚守到此时已是好汉,绝不算逃兵”!众人齐声喝道:“大丈夫生于天地,岂能贪生怕死苟活!龙骑军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逃跑的懦夫”!任逍遥笑道:“好,若人人都如此,夷贼何敢犯我疆土”!说罢翻身上马,喝道:“我与诸君虽为同生,但有幸同死!且叫金贼看看,我大宋儿郎血肉之驱,如何憾他铁马!弟兄们,随我杀将出去”!胯下白龙驹嘶鸣一声,扬蹄而奔。
待张远众人出城时,任逍遥已杀入铁浮屠阵中,铁浮屠军阵一变如当日营州城前般将他团团围住。
可任逍遥已非当日而语,与阵中施展蛇盘古树,游龙枪将周身护的滴水不漏,铁浮屠竟无一人可近他分毫。余光间张远等人出城,沉声喝道:“攻马眼”!
张远等人会意,率一千龙骑军朝铁浮屠冲去,完颜宗望将大刀一横,铁浮屠后军转前,朝张远等人迎来。
张远闪身躲过铁浮屠军官所砍长刀,手中长枪如闪电般直刺其胯下马眼,铁马吃痛,掀翻坐上军官,可怜军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张远一枪搠穿面门,长枪一甩,将那军官扔入铁浮屠阵中,转眼便被碾作肉泥。众龙骑军纷纷效仿,一时间被扔入阵中的铁浮屠兵士不知多少。
完颜宗望脸色阴沉,冲一旁的传令兵吼道:“去告诉四太子,若还未休整完毕,我就上奏陛下,让他回都城好好休整休整”!
未及传令兵到,一旁山坡上的金兀术眼见龙骑军尽出,若此时冲下,必教他首尾难顾。于是令旗一展,拐子马朝龙骑军袭去。
金兀术旁边那人两眼紧紧盯住任逍遥,双拳紧握,良久,朝金兀术说道:“叔父,这龙骑军是宋室精锐,骁勇善战。加上地形不利于我大军展开,恐一时难以攻下,兵法云攻其不备,侄儿愿率一支奇兵,趁乱拿下杭州城,只教这任逍遥退无可退。里应外合之下,龙骑军必将大乱,彼时我大军可趁势一鼓作气灭了这龙骑军”。金兀术点头道:“如此甚好!予你两千精锐,贤侄切记小心行事”。
张远瞥见另一侧拐子马袭来,手中长枪一展,龙骑军散开两翼,列阵以待。待拐子马到身前时,长枪朝前便刺,拐子马前军多为刀队,刀未及龙骑军身前就被刺穿,龙骑军训练有素,出枪收枪一气呵成,金兵还未反应过来,寒光一闪就没了性命。
任逍遥见拐子马也尽出,嘴角一扬,喝道:“好了,哄孩童一般与尔等耗到此时真是累人,我可要出招了”!说罢左手持缰绳,右手握游龙枪尾,使出舞花诀,游龙枪沉重古今罕见,加之任逍遥如今内力已达当世一流之列,只击得周身铁浮屠军士纷纷落马。任逍遥缰绳一扬,白龙驹马头一转,只见他单手持枪身,朝北面铁浮屠军士面门便刺,厚重的铁铠在游龙枪下如豆腐般应声而断,任逍遥挑、刺、扎之下勇不可挡,铁浮屠重围竟被他冲开一个缺口。
任逍遥所冲北面山坡正是金兀术所在之处,只见他血满银铠,犹如杀神一般,喝道:“狗贼,当年营州城外你偷袭我父那一箭,今日我便来与你好生清算清算”!白龙驹快,眨眼间已冲上山坡,与金兀术所距不足百步。任逍遥右手一提一掷,游龙枪顺势飞出,直奔金兀术。
金兀术此时身边仅有数十亲兵护卫,左右护卫见他这一枪来势汹汹,连忙以盾遮挡,谁知咔的一声,游龙枪穿盾而出,持盾护卫亦被穿胸而死,枪势未绝仍朝金兀术飞去。
金兀术大惊失色,慌忙低头躲避,只觉头皮一凉,枪挑下头上皮盔插于身后,脸上一阵温热,却是一缕鲜血流下,枪锋刺破头皮,再慢了分毫只怕丢了的不是皮盔,而是脑袋。
惊骇之下任逍遥已冲到身前,副将拔离速、讹谋罕反应过来,两人拔刀朝任逍遥砍去。任逍遥运起内力,双拳隐有金光,左拳朝拔离速刀身击去,右拳五指微屈,也向讹谋罕手中钢刀应去。二人心下冷笑,血肉之躯迎刀剑,岂不是螳臂当车?
谁料两声脆响,两人手中钢刀碎成两截。任逍遥手腕一翻,化光明拳五轮指为掌,双掌平出,只听两声闷响,二人飞出数尺,胸口凹陷,喷出一口鲜血,眼见是不能活了。
楞严经前三式光明拳、五轮指和如来百宝轮掌意在转换贯通,任逍遥这三式早已烂熟于心,在楞严经内力与九阴真经相辅相成之下,刚猛之力更甚往常,便是任逍遥也暗吃一惊。
金兀术勃然大怒,回身拔起游龙枪欲朝任逍遥而刺,岂料甫一抬起胯下骏马前蹄一弯,险些翻下马来。金兀术暗暗惊奇,这枪只怕有七八十斤,他又如何使得灵便的?
他又怎知此枪长一丈三尺七寸,重九九八十一斤,通体为天外玄铁所铸。若非如此沉重,任逍遥虽内力深厚,却也不能发出如此威力。更何况白龙驹生于燕山山脉,乃是乌骓马与照夜玉狮子混生,这种马因品种极难存活,可日行万里,负千斤,任逍遥胯下这匹又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神驹宝马,是以摧锋陷阵所向披靡。
任逍遥右手夺过游龙枪,左手食指绕于拇指,中指扣住朝金兀术弹出。金兀术惨叫一声翻身落马,只觉额上如遭重锤,口鼻出血,两眼满是金星。接着咽喉一凉,游龙枪已抵住他喉头。
金兀术连咽口水都不敢,生怕触到枪尖。任逍遥冷声道:“狗贼,营州城突围之时,你在远处施冷箭伤我父之景仍历历在目,老天怜见,今日可报了此仇”!
忽闻身后马蹄声疾,张远叫道:“侯爷,一支拐子马绕过我等进城去了”!任逍遥凤眼一寒,手中枪朝下一扎一提,自腋下挑起金兀术,左手如拈花状朝金兀术身上一抚,制住金兀术几处穴道,冷笑一声说道:“四太子打的好算盘啊,我早说城内备好薄酒,请四太子与我一同去饮吧”!
城外暂且不表,且说那人带了两千拐子马偷袭入城,刚进城就见前方火光映入白日。只见一队龙骑军迎来,当先一小校容貌清瘦,手持长枪,腰悬双刀喝道:“果然不出侯爷所料,尔等还不快下马受俘更待何时”?
那人冷笑道:“无名小卒安敢逞英雄?看我如何三招之内摘下你的脑袋”。说着,拍马朝来将砍去。小校冷哼道:“想要我韩彦直的脑袋,先看你有没有命来拿”!挺枪也向他迎去。
两人刀来枪往打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败,那人暗暗心惊,这龙骑军中怎得还有如此人物?忽脑中一闪,韩彦直?莫不是与那韩侂胄的儿子?
他又怎知韩彦直乃是当朝猛将韩世忠之子,韩世忠出身贫寒,为人勇猛过人,英勇善战,胸怀韬略。唯恐儿子贪图享乐成了纨绔子弟,在韩彦直加冠之时便送去龙骑军训练,又严令他不得提起是韩世忠之子。是以龙骑军将士都不知这平日并不起眼龙骑军小校竟是忠勇将军韩世忠之子。
任逍遥出城前,韩彦直曾上言若城中军士尽出,恐金兵趁城内空虚之际偷袭夺了杭州城,届时腹背受敌,进退两难之际恐全军覆没,不若留五百人于城内以做奇兵,只需拖住一时半刻,城外军再杀回城内,偷袭的金兵便成了瓮中之鳖,如若金兵不来偷袭,这支人马也可做接应之用。任逍遥点头称赞,心中暗叹这龙骑军当真藏龙卧虎,一小校竟有如此奇谋远虑。
且说这韩彦直与那人又拆斗二十余合,那人瞥见城内人影来往不绝,马声阵阵。暗道恐中了埋伏,心中急躁之下,刀法渐乱。而城门狭小,拐子马军阵无法展开,这小校与他在城门处大战,拐子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除在身后呐喊助威外又有什么法子?
任逍遥挑着金兀术赶到阵前,喝道:“四太子在我手上,尔等再不住手我先叫他人头落地”!金兵尚且犹豫不定,任逍遥左手提住金兀术,拇指按在他命门穴上,稍运内力,金兀术只觉全身疼痛难忍,不由得大叫:“你们呆了还是疯了,还不按逍遥侯说的做,是想置我于死地”?金兵纷纷停下攻击,不敢擅动。只见他左手递到嘴边一声呼哨,龙骑军迅速整阵朝城内退去。任逍遥左手提着金兀术,右手持枪断后,一人一马立于城外,直面二十万金兵铁马丝毫不惧。
完颜宗望见他如此英雄气概,谁曾想当年那个草率鲁莽的毛头小子今日竟能成为如此少年英雄。不由得双拳握的咯咯直响,只恨当日没能一刀结果了他。
铁浮屠与拐子马眼睁睁看了本来是强弩之末的龙骑军进了城,一个个恨的牙根直痒却又无可奈何,一来自家最受大王宠爱的四太子成了人家砧上鱼肉,四太子若有闪失,恐怕所有人都得人头落地;二来任逍遥神勇无敌,重重围困的铁浮屠在他眼里如无人之境,金兵连番受挫之下谁又敢去触那霉头。
眼见局势胶着,完颜宗望驱马来到阵前,沉声说道:“正应了虎父无犬子那句古话,当年你爹仅率千人便从我金国百万雄师中杀出重围,今日你一人单枪匹马视我数十万铁浮屠拐子马如无物。好一个少年英豪,颇有赵子龙之风采”!任逍遥笑道:“那这金阿斗能不能换二太子暂且退兵”?
完颜宗望尚未回话,只听身后一人叫道:“用你逍遥侯的左膀右臂换我四太子,可值当”?任逍遥大惊,只见一人将刀架在张远脖子上,率数百拐子马站于他身后,韩彦直率龙骑军紧随其后,两队人马剑拔弩张。那人看着任逍遥冷笑道:“逍遥侯,别来无恙”。任逍遥怒道:“你还真是如附骨之蛆般阴魂不散”!
正应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冤家相聚几时休。
那人是谁,又如何擒住张远。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