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BJ一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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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门外，车如流水马如龙。

每一次到前门，殷一飞都有一种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觉！因为One Night in BJ，他留下许多情……

前门外全聚德是全聚德的第一家店，创建于1864年。在此接待王飞飞，绝对让她有颜面。当然，自己也有颜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机会宰她一顿就可以了。

前门外全聚德殷一飞来过两次，他在greenBJ分公司业务部，BJ是首都，总部领导来的时候相对多些，接待方面基本都由业务部负责。殷一飞接待过两次，所以，有两张代金券。

“都有谁啊！一飞，应该不是小布什吧！逼格这么高？”小金说着，将外衣脱了，挂在椅背之上。小金觉得，殷一飞今天绝对不正常。因为正常的话，绝对不来这儿——公款除外。

殷一飞说：“小布什，老布什都不行。都挺忙的，哪里有时间和他们玩。”顿了顿，接着说：“王飞飞，大学同学，在何各庄不是说了吗？”

小金说：“不只是同学吧！”说完，笑了笑——坏笑的笑。

殷一飞说：“就是同学，纯洁的革命友谊，真的。”

小金说：“有男朋友了吗？我这还光着呢？如果没有男朋友，帮我介绍介绍。”

殷一飞笑了笑，说：“没有，而且还是一个美女，1米75，和我不般配，好像和你比较般配！”殷一飞调侃小金，接着说：“你说，如果她有男朋友，我能请她？在这里？我不是有病吗？鸡不可失啊！”

小金1米8，王飞飞1米75，确实比较般配。于是，小金眼冒金光，说：“没问题。”

不一会儿，王飞飞到了，和她一起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殷一飞和小金起来，过去相迎。

王飞飞依旧英气逼人。而且相对于学生时，颜值又有所提高。当然，拜东亚四大邪术之化妆术所赐。男人负责赚钱养家，女人负责貌美如花的道理，她知道。

殷一飞一直觉得，其实女人化妆和他们学的装修一样一样一样的。不化妆，就像简装。化妆，就像精装。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可遇而不可求。

男的自不必说，肯定是王飞飞男朋友，看到男的，殷一飞突然想起了历史书上的山顶洞人，高颧骨，低前额，小鼻子，大嘴巴，而且夸张的突出，怎么看怎么像历史书上的山顶洞人。

再加上一副眼镜，一身西装，虽说人不可貌相，但是这貌相，好像真的有点悲惨。

女的似乎有些面熟，但是只是似乎。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是一个美女。明眸皓齿，长发及腰。所以，殷一飞不免多看了几眼。

见到美女，没有不多看几眼的，除非，他的眼有问题，或者他的心有问题。

王飞飞打量了殷一飞两眼，说：“怎么了，一飞，几年不见，变样了？”顿了顿，指了指男的，接着说：“我男朋友，高尔基。”

殷一飞当然没有变，原来是瘪三，现在依然是瘪三——当时还没有出现屌丝这个词语。唯一变化的，可能原来是小瘪三，现在是老瘪三。

高尔基？殷一飞有点懵懂。虽然现在的名字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但是叫高尔基，也太高调了吧！

王飞飞瞪了他一眼，说：“怎么了，人家姓高，叫尔基，怎么了？有问题吗？”

殷一飞笑了笑，说：“没问题，没问题，名人啊！”说着，和高尔基握了握手。接着说：“我也认识梵高，有机会给你介绍，不过，梵高是外号。”

高尔基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的笑让殷一飞想起了彼得·杰克逊的电影《金刚》。

王飞飞接着说：“这个美女我就不介绍了，都是老同学了？”

老同学？殷一飞虽然似乎有点面熟，但是说是自己的同学，是不是有点无稽之谈。自己学生生涯，美女同学有限，眼前这个，绝对不在其中。所以，殷一飞一时哑口无言。

小学到大学的美女，殷一飞一直铭记于心，牢记于怀。毕竟美女属于稀有动物，一个班也就一两个，甚至于无。小学没有，初中的连蒙蒙，高中的韩非……殷一飞如数家珍。

王飞飞撇了殷一飞一眼，说：“同学一场，你竟然忘了人家？殷一飞，是不是太让人失望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现在北京人了，忘了我们这些庄里人了！”

王飞飞一顿冷嘲热讽，殷一飞像传说中的关二哥一样，面红耳赤。

殷一飞一抱拳，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眼不识美女，抱歉，抱歉，美女，你是？”

美女一直笑而不语。

王飞飞说：“那这样吧！谁让你忘了人家呢？罚酒三杯，你喝了，我就告诉你，这个美女是谁，怎么样。”

古龙说，佳人不可唐突，好酒不可糟蹋。殷一飞觉得，自己有点唐突了，于是，答应了。

五个人落座，高尔基挨着小金，王飞飞挨着高尔基，美女挨着王飞飞，介于王飞飞和殷一飞之间。高尔基将一把宝马的车钥匙放在桌上，好像孔乙己排出九文大钱。

殷一飞假装视而不见，心里骂了一句，猴骑骆驼，不是，猴骑马。

服务员过来，将多余的餐具收起来，殷一飞先让服务员上了一箱啤酒。

在BJ当然是燕京啤酒。

殷一飞倒了三杯，说：“先干为敬。”

200毫升的杯，三杯，被殷一飞收入腹中。

王飞飞见殷一飞把酒喝了，神秘的笑了笑，说：“你忘了咋们班的猪猪侠了？她就是猪猪侠啊！”

猪猪侠？殷一飞大惊失色。揉了揉眼睛，学了一个孙悟空的经典造型，手放在额头，定睛瞧看，却还是不敢相信。

猪猪侠之所以叫猪猪侠，是因为胖，可是眼前的，一点也不胖啊！难道真的士别三日，须当刮目相看？像安徒生的童话一样，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不过那是因为丑小鸭就是白天鹅，只是没有长大而已。女大十八变吗？而朱一梦？三年不见，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殷一飞感慨。

猪猪侠原名朱一梦，因为带圆形眼镜，而且又比较胖，所以同学们给她起了一个外号，猪猪侠。

殷一飞伸出右手，开玩笑说，一梦：“你这变化太大了吧！瘦了，眼镜也摘了，和原来完全判若两人啊！哦，不对，判若云泥！”

朱一梦笑了笑，也伸出右手，和殷一飞握了握手。说：“好久不见，一飞。”

朱一梦的手竟然柔若无骨。

殷一飞松开朱一梦的手，指了指小金，说：“我介绍一下，我哥们，小金，金小猛，来自草原上的朋友。”

小金屁股离开椅子，挨个和他们握了握手，和朱一梦握手的时候，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殷一飞恨不得踹他一脚。小金握着朱一梦的手，皮笑肉不笑的说：“一飞的哥们，以后多多关照。”说完，掏出烟，挨个把烟递过去。

高尔基接过烟，说了一声谢谢，其他人都不吸烟。

殷一飞就这么一个好习惯，不吸烟。

吸烟伤钱。

小金有一点懵懂，殷一飞说1米75的美女没有男朋友，可是现在却和男朋友一起来的。而1米6的美女，和殷一飞虽然是同学，但是如果不是王飞飞介绍，殷一飞都不知道人家姓名，如此看来，殷一飞并不知道朱一梦来，而是以王飞飞调侃自己，想到这里，一拳怼在殷一飞的大腿上。

殷一飞当然知道小金为什么拳脚相加，虽然疼痛，只能假装无动于衷，说：“飞飞，你来点餐吧！看看你和高尔基，一梦喜欢吃什么，你看着点。”

王飞飞说：“那我就狮子大开口了，好不容易来BJ了，今天非的让你出点血。”

殷一飞呵呵一笑，说：“出点血就出点血，只要别要我的命就行。对了，飞飞，你男朋友在哪里做事，以后还得多多关照。”

王飞飞说：“他啊！没工作，家里待着呢！”

高尔基笑了笑，说：“没啥合适的工作，所以一直在家里呆着。以后有空了，多来我们家玩。我们家外丰台那边儿。”

殷一飞说：“一定，一定。”心里说，丰台的，是距离周口店比较近。

“你呢？一飞，现在干啥呢？”王飞飞说。

“我？”殷一飞一笑，说：“这不在和你们一起吃饭吗？哈哈！”

殷一飞是有幽默细胞的——尤其是冷幽默。

王飞飞骂了一句：“讨厌。”

北京人，尤其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N多和杨伟一样。先天条件比较好，衣食无忧，吃喝不愁，出租点房，加上城里村里的各种补助，已经讲着春天的故事，改革开放富起来了。

对于此，殷一飞也是羡慕、嫉妒、恨。孟子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但是似乎没有人不愿意生于安乐！

不一会儿，饭菜就上来了，王飞飞当然没有狮子大开口，因为毕竟钱是挣来的，而不是刮来的。殷一飞在全聚德请她，她已经无限风光了。逼格这么高的地方，高尔基都没有请她呢！

一只精品烤鸭，椒盐鸭架，芥末鸭掌，清蒸鲈鱼，白芍芥蓝，宫保鸡丁，京酱肉丝，水果沙拉，再加一个汤，他们五个人，八个菜，足够了。

百年老店，味道当然不是浪得虚名。色、香、味，都俱佳。

殷一飞有一点心痛，不过，只是一点。因为，他看了，王飞飞这头母狮子开的口并不大。自己有优惠券，花不了多少钱，殷一飞聊以自嘲。

殷一飞给大家一一倒满，朱一梦说自己喝不了酒，只能以水代酒。殷一飞笑了笑，说：“没事的，啤酒，和饮料一样，今天可谓人生一大喜事，他乡遇故知，此情此景，哪能喝水。同志们说是吧！”说着，也给朱一梦倒了一杯。

高尔基说一会儿还得开车，所以，殷一飞也没有强求，毕竟，酒是钱买来的，而不是刮来的，省点是点。

众人随声附和，说：“喝一点，一梦，没事的。”

朱一梦却之不恭，无奈的笑了笑，说：“那好吧！不过咋们说好了，就一杯，我可真的不能喝酒。”

美女不笑的时候美，笑的时候更美。

殷一飞举杯在手，故意咳嗽了一声，说：“欢迎两个美女来BJ，这一杯，给你们接风洗尘。”说完，一饮而尽。

除了朱一梦，其他人都一饮而尽，她只是只是抿了一下。

殷一飞笑了笑，说，朱大小姐，您这樱桃小嘴也太小了吧！一口下去，杯中的酒的竟然静如止水。”顿了顿，接着说：“飞飞可以啊！原来别人说你是女中豪杰，我还有点不相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王飞飞撇了殷一飞一眼，说：“就你长着嘴巴。”

朱一梦有点羞涩，说：“实在不好意思，我真的喝不了酒。”

殷一飞说：“凡事都有第一次，是吧！啤酒这东西，和饮料一样，你可以尝试喝一大口，没问题的，你感觉一下，实在不行，剩下的我帮你喝。”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殷一飞没有想到，几年不见，朱一梦竟然奇迹般地丑女变美女，真的是让他大跌眼镜。当然，他不戴眼镜。最主要的，朱一梦还是一个人来的，有可能还没有男朋友，自己孤男，她寡女，是不是有可以……想到这里，殷一飞心中莫名的兴奋。

上学时，殷一飞和朱一梦接触的并不多，一，朱一梦不是美女。二，朱一梦性格也比较内向。三，当时殷一飞性格也比较内向。所以两人虽是同学，但是并不熟悉，没想到，此时此刻，竟然在BJ相遇了。真是造化弄人。

朱一梦理屈词穷，端起酒杯，说：“那恭敬不如从命，我试试。”说着，喝了一口，杯中的酒下去了将近三分之一。在口中感觉了几秒钟，咽了下去。停顿了一会儿，说：“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喝，有一点小麦的芳香，而且似乎带着一点苦涩。”

殷一飞说：“就是，就是，白酒女同志喝起来可能难喝一点，啤酒，没问题的。”忽然，殷一飞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了看朱一梦，说：“一梦，你男朋友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殷一飞想确认一下，朱一梦到底有没有男朋友——因为他还是单身狗一个。

小金嘴巴虽然一直闲着，但是眼睛一直没有忙着。朱一梦真的是一个美女，人如其名，像她的名字一样美。他也是单身狗一个。谈了几个女朋友，都无疾而终。小金四肢发达，但是嘴巴简单，

现在的人都比较现实，尤其是女人。

朱一梦有些黯然神伤，又喝了一口酒，欲语却最终还休。

这一口，竟然将杯中的酒全部喝了。

王飞飞见朱一梦没有回答，叹了一口气，说：“别问了！一飞，不然，一会儿一梦又伤心了？”

朱一梦笑了笑，说：“没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不伤心。”人间久别不成悲！

真的不伤心吗？殷一飞不知道。因为有些伤心，只有自己知道。

“因为男人吧！”殷一飞说：“女人伤心多半因为男人，当然，男人也一样，伤心多半因为女人。”

王飞飞说：“专家啊！一飞。”

殷一飞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看书看的。”

王飞飞说：“其实也没什么，一梦原来有一个男朋友，几个月前跟一个狐狸精跑了，跑之前还对一梦说，不喜欢胖的女的，妈的，一梦真的是把一切都给了他。”王飞飞怒发冲冠，接着说：“那东西不知道在哪里认识了一个狐狸精，据说是师大的，舞蹈系的，瘦的和鬼一样，不知怎么的就着了迷了，竟然以一梦胖为理由，和那个狐狸精跑了，真是没天理了。哪天让我见到他，非得食尔之肉，饮尔之血。”

殷一飞颤抖了一下，女人愤怒起来，地球都得颤抖。一个女人如果连自己的体重都控制不了，何以掌控自己的人生。而此时，朱一梦竟然控制了体重。看来，哀兵必瘦！

王飞飞顿了顿，接着说：“当时一梦确实胖一些，一飞是知道的。一梦受此打击，开始减肥，前段时间在医科大做了一个近视眼手术，把眼镜也摘了。这变化，真的是翻天覆地，我都羡慕嫉妒恨啊！估计原来那东西再见了一梦，绝对后悔的得上吊自杀。”

朱一梦的脸上略过一缕苦涩。

高尔基的脸上好像也有点羡慕嫉妒恨，毕竟，朱一梦美过王飞飞。女人最了解女人，同样，男人也最了解男人，这一点，殷一飞还是火眼金睛的。高尔基应该不是什么好鸟，直觉告诉他。

食色，性也。殷一飞一点也不奇怪。

小金就不用说了，自从见了朱一梦，眼睛就好像长在人家身上一样。

殷一飞坏坏的一笑，说：“那意思是，一梦现在单身喽，我们这些光棍都有机会了。”说着，再次举杯，说，第二杯，敬一梦，离开万恶的旧社会，那样的渣男，没有好结果，干。说着，一饮而尽。

殷一飞心情还是不错的，心情不错，酒当然不能少喝。于是，又满上了一杯。

北方人的习惯，主人先举杯，前三杯大家同饮，之后便自由了，愿意和谁喝就和谁喝就行。

殷一飞说：“他们一直在石家庄，怎么突然间来BJ了呢？”

王飞飞说：“石家庄那个破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找了几个工作，基本都没有过试用期的。他们就是为了省钱，根本不给你转正的机会。转正了，发的钱就多了。这不，后来认识了高尔基，呦，对了，忘了说了，我们两个QQ认识的。在石家庄呆着没意思，所以我就来BJ了。一梦也想离开，所以，我们两个一拍即合，一起来了。”

王飞飞看了看高尔基，喜欢之情溢于言表，好像真的嫁得金龟婿。殷一飞真的不知道，王飞飞什么时候瞎的。难道是家常菜吃腻了，想吃点野味？

原来这样啊！殷一飞说：“好，第三杯，敬你和高尔基，祝福你们早生贵子。”早生贵子，不知道贵子是不是和其父一样。如果和其父一样，那就是维克多·雨果的世界名著了，当然是《悲惨世界》。不过，人家起码是北京人。可以将悲惨程度降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