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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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爆炸声中，小源喷涌着鲜血倒飞而出。
“就这样了吗，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小源的意识渐渐消散：“对不起了，各位。”
......
十五年前。
北方蒙国势大，在吞并了周边几个小国部落后便把目光放到了大梁属国犬柔身上。
在屡次派遣使者命降不得后，蒙国顾不上是否会与大梁交恶，直接发兵，并于半年之内将犬柔打得几近灭国。
而那时，犬柔派出的求援使者才刚刚到达大梁都城，大梁对于是否出兵尚有疑虑。
不久，犬柔灭国，王公贵族大臣皆殉国，仅一王女逃入大梁边境，不知所踪。
消息传到大梁都城后，天子震怒，即刻下令命大梁北疆镜王府出兵救援，另派遣使者前往蒙国，与之交涉。
镜王秦庭接令后，亲率三万骑军，火速驰援。
同时命副帅秦淮集结北疆广元、广收、广正，三卫步军十万，弩手二万，共计十二万人马随后出发，北疆其余八卫十三城均进入备战状态。
之后，先行进入犬柔的镜王与蒙国仆从军相遇于犬柔都城。
双方一番激战，北境军大胜，便屯兵犬柔残都以待援军。
可数日过后，突生异变，无数面目狰狞的活尸如决堤的潮水一般涌现在北境军前。
北境军全军覆没，统帅不知去向。
随后，覆灭北境军的活尸潮便涌向了大梁北境。
不到数月，除个别城池得已残存苟延外。
大梁北境，沦为人间地狱。
“叶大人，这是我们目前所能查到的所有信息，我等无能。”
一名身着玄色劲装，腰挎着一把横刀的汉子跪地禀告。
在他不远处，一名身着青衣。头戴斗笠的男子正仔细地拿着一块手帕拭擦着一块路碑上，残破的路碑上渐渐漏出了原来的文字。
“贺家村，年少时我随祖父出使犬柔，出关前曾经在此处歇脚，当时是何等的热闹，没想到，才几年光景，昔日热闹的小村屯，如今却成了这断壁残垣、荒草丛生的地方”
青衣男子默默地看了一会石碑便转身踱步走向汉子。
“起来吧，密谍司能在这种地方查到这些，已经做得很好，回去告诉你们司丞，这是我欠的人情。”
“谢大人，我等即刻回城复命。”汉子起身抱拳，犹豫了一下，道：“叶大人还是随我等一起回城吧，此处毕竟...”
“无碍，你们只管回城即可。”青衣男子负手在后，慢慢踱步走向贺家村深处。
“是。”汉子顿了一下，一声轻响，身影便已消失在原地。
男子在废弃的村道上悠然漫步，脚下散落着各种遗弃的物品，在微弱的月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凄凉。
道路两旁的荒草丛中，偶尔可见残破的骸骨，与周围破败不堪的房屋相映成景，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昔日村民们的仓皇逃离。。
“嘿，这么晚了还戴着斗笠，难道今晚的月光让你觉得太刺眼了？”村道旁那间破旧的屋顶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戏谑的笑声。
青衣男子头也不抬：“这么喜欢在高处出现，是因为长得矮吗？”
“哈，站得高才能看得远嘛。”屋顶上的人也不计较，轻轻一跃，落在青衣男子面前。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个子不高，满脸坏笑，三十左右的男子。
他身着一袭青袍，腰带松松地系着，不经意间露出了里面的白色内袍。
尽管他的装束显得有些随意，可头发却梳理得整整齐齐，束成一个发髻，一根简单的木簪轻轻固定其上。
与整个人的散漫气质相比居然倒不显得突兀，反而有一些不羁的感觉。
“叶宜中，好歹也半年没见了，上来就这么说我，你公侯之家的贵族之风呢？”
“只是在阐述事实。”青衣男子轻轻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平静而淡然的面容，剑眉之下，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睛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他的青丝如瀑布般自然垂落，仅用一根简单的发带轻轻束住，随风轻摆。
一身青衣，飘逸如仙，仿佛是遗世独立的散仙，超然物外，不染尘埃。
“啧啧啧，你我明明年纪相仿，不对，算起你还虚长我两岁，可怎么看起来你会比我年轻这么多，难不成我李辑在外奔波太多了？”
这名自称李辑的中年男子打量了一下叶宜中，有些疑惑地摩挲着自己的脸。
“多戴斗笠吧。”叶宜中随口一回：“你那边查的怎么样。”
“和你差不多，刚刚密谍司的话我也听到了。”一听到入正题，刚刚还一脸坏笑的李辑也收起了散漫的语气，正色道：“我这边回来的情报也是这样，大体和所载一致，只是有两处地方不同。
“一是犬柔国君有血脉留下，且已经进入我大梁，只是尚未寻得踪迹。”
“二，北疆镜王秦庭，也许当初并非如世人所传一样，率部归降蒙国，个中疑点太多。”
“镜王军在犬柔都城不征下与蒙国仆从军有过一战，还取得大胜。”叶宜中思索道：“在镜王身后还有副帅的十数万大军正赶赴不征，战火亦不曾蔓延到北疆，这种情况下，镜王秦庭不可能会叛逃。”
“那是肯定的。”李辑耸耸肩，双手一摊：“且不说镜王府世代忠良，为大梁镇守北疆，根本没有叛逃的理由，就是真要叛逃，等蒙国率军一到，北疆直接改旗易帜，然后联合蒙国，一举攻入大梁，这不是更容易吗，也不知道朝廷那群人在想什么。
“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就在出征的境王军覆没不到半月，它们就出现了，瞬间冲破了北疆防线，北境军甚至都未能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若不是吾威城守将不顾一切，命令关闭城中闸门，恐怕我大梁...”说到这，李辑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怜我北疆百万百姓和那十数万将士了。”
叶宜中保持着一种淡然的冷静，表情里没有透露出任何情绪的波动，他微微抬头，目光投向那轮孤悬于夜空中的弯月，缓缓说道：“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
“是啊。”李辑眼盯着不远处丢弃着的一只布偶，缓步走过去，弯腰将它拾起。
布偶上沾满了泥土，原本的颜色已经模糊不清，显得异常破旧。
它可能曾是某个小女孩的珍爱之物，或许是在她和家人匆忙逃离此地时不小心遗落的。
也不知道那小女孩有没有逃出去，李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算了，不想了。”李辑轻声自语，紧握着那只布偶，转身面向叶宜中：“我们已经离开半年了，是时候回去复命了。这次的旅程虽然艰难，但并非毫无收获。”
“这仇，总是要报的。”
随着夜色的加深，月光变得愈发黯淡，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连微风都似乎停止了吹拂。
时间仿佛凝固，万物静止，李辑和叶宜中两人依旧保持着平常的步伐，缓缓地向外面走去。
突然间，叶宜中的脚步戛然而止，而李辑似乎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依旧双手插在袖中，继续向前迈步。
他腰间挂着的那只布偶随着步伐轻轻摇摆，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故事。
“嗷啊啊啊..”
贺家村村口石碑处，突然出现数十个衣衫褴褛的人，嚎叫着一步一晃向着两人走来，映着月光，撞入眼帘的这群人竟全身腐烂不堪，面目狰狞，一看便不可能是活人。
“别看了，这是哪你不清楚么，什么都不多，活尸最多。”
李辑头也不回，双手拢着袖子，继续往前走着，轻声道说道：“看着像是大梁的百姓，给他们个痛快。”
“是！”
话音刚落，数名青衣白袍突然出现在活尸上方。
半空中，横刀出鞘。
接着
俯冲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