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巨匠北鸿大学时在石膏像前苦练素描(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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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画巨匠北鸿大学时在石膏像前苦练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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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切开画室的霉斑墙,北鸿的指节已与炭条长在一起。凌晨三点的《伏尔泰》石膏像正渗出淡青血管,眼窝里的蛛网随呼吸起伏,这是本月第七次被保安老张从反锁的画室揪出来。
“你小子要成精啊?“老张的手电筒光柱里,北鸿的睫毛沾满炭灰,像两扇淋了雨的鸦翅。他蜷在《掷铁饼者》脚边,四十张废稿在穿堂风里翻飞,每张的肌肉线条都在进化——从初春的笨拙蚕蛹到深冬的振翅寒蝉。
苏蘅在晨雾中撞见他用体温焐化冻硬的橡皮。昨夜未完成的《大卫》耳廓结着冰晶,北鸿正用美工刀雕琢自己的指腹,让渗出的血珠充当暗部阴影。“疯魔了?“她甩来的围巾还带着松节油的苦香,北鸿却盯着她腕间随动作晃动的银镯——那上面新添的划痕与《拉奥孔》肋骨折断的角度惊人相似。
梅雨季的石膏像会流泪。北鸿在第七十九次描摹《哭孩》嘴角时,发现雕像睫毛凝着真珠般的水汽。他舔舐笔尖的瞬间尝到咸涩,速写纸上的泪痕竟开始腐蚀纸面,显露出底下徐悲鸿1936年的备课笔记。当苏蘅的翡翠刮刀挑开第三层腐纸,北鸿突然攥住她的手——那些潦草批注与他昨夜在梦魇中画下的线条分毫不差。
期中评图那日,北鸿的素描纸在钉上墙的刹那开始燃烧。火焰吞噬《阿格里巴》卷须时,灰烬中浮出苏蘅侧脸的轮廓。教授举起放大镜的手在颤抖,镜片里映照的不是炭痕,而是北鸿用橡皮屑在画纸背面镌刻的十万次直线练习——每道阴影里都蜷缩着个月亮,每个月亮里都囚着个削铅笔削到指骨毕现的少年。
子夜警报器第无数次响起时,北鸿正跪在《断臂维纳斯》的影子里。保安的手电筒照亮他血淋淋的膝头——为捕捉最精准的投影角度,他已在碎石地面跪出两个盛满星光的血洼。那些渗入地缝的血珠,次年春天竟长出带素描纹路的彼岸花,每片花瓣都印着北鸿当年抹在石膏像基座上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