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巨匠北鸿大学时在图书馆废寝忘食观看《印象派画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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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画巨匠北鸿大学时在图书馆废寝忘食观看《印象派画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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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夕照斜切入南京师大图书馆的北窗,在《星月夜》的漩涡里投下一道蜜色裂纹。北鸿蜷在古籍部最末排的木椅上,膝头摊开的莫奈画集正渗出塞纳河的水汽,洇湿了他磨破的卡其裤——这已是本周第三次因忘食被管理员扣留饭盒。
梵高自画像的瞳孔在暮色中扩张,北鸿的钢笔尖悬在笔记本上方颤抖。他突然咬破食指,将血珠抹在《向日葵》的铬黄色块上,褪色的印刷品竟泛起新鲜葵花籽的油亮。管理员老陈的咳嗽声从《睡莲》折页处传来时,北鸿正用睫毛丈量《罗纳河上的星夜》里两道星辰的间距,左眼已凝满普罗旺斯夜露的凉。
闭馆铃响过七遍,北鸿的瞳孔仍浸泡在《日出·印象》的橙红雾霭里。他摸索着去够窗台的搪瓷杯,却碰倒了积攒三日的烟灰——飘散的灰烬在月光中重组为《麦田里的乌鸦》,翅膀拍打处,钢笔水在笔记上洇出阿尔勒的星空。
“锁门了!“老陈的手电筒劈开《花园里的女人们》的树荫。北鸿慌忙合拢画册,夹在扉页的银杏叶却突然燃烧,将莫奈的裙裾烧出个洞,露出底下徐悲鸿题在《田横五百士》边缘的批注:“光非色,乃时间之骸骨。“
子夜返寝的途中,北鸿的帆布包渗出靛蓝与铬黄。路灯光下,他的影子在砖墙上裂变成十二个梵高,各自挥舞着不同时期的画笔。苏蘅晨跑时发现的速写本躺在长椅上,最后那页《夜间咖啡馆》的赭红墙面上,凝结着图书馆老墙剥落的真实青苔。
翌日白露,北鸿在《撑阳伞的女人》折页处发现根银发。当他将发丝缠在馆藏的放大镜柄上,整个印象派画册突然活了——莫奈的帆船在塞纳河上划破书页,溅起的浪花打湿了1957年入藏的印章。北鸿用舌尖接住咸涩的水珠时,图书编目卡上的日期正逆流回1886年的第八届印象派画展。
闭馆后,月光在《鲁昂大教堂》的石灰墙面上镀出水银。北鸿将冻僵的手指塞进腋下取暖,突然瞥见自己的哈气在玻璃窗上凝成《星月夜》的笔触。当他用袖口擦拭,整个西文阅览室的吊灯开始旋转,投下的光影在徐悲鸿捐赠的《大卫》石膏像脸上,烙下后印象派的色斑。
冬至那日,管理员发现北鸿常坐的木椅生了根。椅背蔓延出葡萄藤般的血管,年轮里嵌满《鸢尾花》的紫色残片。借阅记录显示,那本编号B-921的梵高画集已被续借四十九次——扉页的借书卡上,北鸿的名字正被某种植物性颜料缓慢篡改为“文森特·威廉“。
晨雾漫过书架时,北鸿的角膜终于完成了光色进化。他看见尘埃在《日出》的橙光里分解成原色粒子,听见《星空》的漩涡在古籍霉味中低吟。当苏蘅带着新到的《阿尔勒的卧室》画册推门而入,北鸿转身的刹那,整个图书馆的彩窗玻璃轰然破碎,十九世纪的阳光倾泻如瀑,将他与画册里的黄房子熔铸成第八幅《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