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假如一切都是假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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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妳要選擇什麼？」

我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腦袋裡閃過無數個畫面——

湯姆在廚房裡哼著歌，給我做早餐的模樣。

露西抱著玩偶，甜甜地喊我「媽咪」的聲音。

我們一家三口開車去旅行，聽著老歌，在夕陽下大笑的畫面。

……如果這些都是假的，那麼，什麼才是真的？

我的心，撕裂成兩半。

「艾莉，妳沒有太多時間了。」黑衣男人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睜開眼睛，看著培養艙裡那個八歲的女孩。

她還在沉睡，像是一場未曾蘇醒的夢。

如果醒來……

那麼，這個夢就會消失。

如果不醒來……

那麼，我會永遠活在一個美好的謊言裡。

……但這真的美好嗎？

如果這世界真的是假的，那麼它一定已經開始崩潰了。

那些微小的異常，早已預示了一切。

——咖啡館的顏色變了。

——我不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我在酒吧裡，錯認了一個男人。

——博物館裡，那塊陌生又熟悉的石頭。

這世界，已經開始出錯。

如果我現在不做選擇，那麼，還會有下一次機會嗎？

……不會了。

我抬起頭，深深地看著黑衣男人，眼神裡透著一絲決絕。

「我想醒來。」

黑衣男人的眼神微微一變，隨即點了點頭。

「好。」

他伸手按下培養艙旁的控制面板。

一陣刺耳的警報聲響起，房間裡的燈光閃爍不已。

玻璃艙門緩緩開啟，一道冰冷的白霧從裡面散開。

艙內的女孩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後慢慢地睜開眼睛。

我的心猛地一縮。

那雙眼睛……

和我一模一樣。

我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像是被什麼東西拉扯著，無數的記憶畫面閃過我的腦海——

「艾莉，妳要選擇哪一個？」

「媽咪，這是我們的家啊！」

「湯姆，我愛你。」

一切，都在消失。

然後——

我睜開眼睛。

世界，變成了黑暗。

（一部曲完結，請期待二部曲-虛擬母體-母體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