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假如一切都是假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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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如果你知道現實是假的，你還會選擇醒來嗎？還是寧願沉睡，繼續擁抱那份虛假的幸福？

——艾莉

「妳要選哪一個？」黑衣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冷靜，像是在詢問一道簡單的選擇題。

可是，這根本不是一道選擇題。

我雙腿發軟，跌坐在地上，腦袋裡嗡嗡作響，像是有數不清的聲音在吵鬧。

這不可能是真的……這一定是個玩笑……

但我的眼前，培養艙裡的女孩依然靜靜地躺著，像是一面鏡子，把我所有的恐懼與混亂都映照了出來。

「如果……」我艱難地開口，聲音顫抖得不像話，「如果我選擇回去……」

黑衣男人微微挑眉，像是早就預料到我會這樣問，「那麼妳的記憶會被重置，所有的異常感都會消失，妳會繼續當妳的艾莉——有丈夫、有女兒、有穩定的生活，什麼都不會改變。」

「但這不是真的。」我低聲呢喃，聲音裡帶著一絲崩潰，「我會忘記這一切？」

「是的。」黑衣男人點點頭，「妳會回到一個『完美』的世界。」

「可是這不是真的！」我猛地站起來，情緒失控地吼道，「我怎麼可能回去？怎麼可能繼續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所以妳可以選擇醒來。」黑衣男人平靜地看著我，「但請記住，現實並不會因為妳的覺醒而變得美好。」

「妳的世界……不會再有湯姆，不會再有露西。」

我狠狠地顫抖了一下，心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撕裂開來。

如果醒來的代價是失去他們……

我真的，做得到嗎？

我不知道自己站在那裡多久，身體早已僵硬得失去知覺。

最終，我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看向黑衣男人，嗓音沙啞：「如果我醒來，我還能回來嗎？」

黑衣男人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

「這是一條單行道，艾莉。」

「選擇了，就沒有回頭的機會。」

我開始發抖，嘴唇發白，冷汗沿著脖子流下來。

「……如果是你，你會選哪一個？」

黑衣男人看了我一眼，緩緩地說：「我已經選過了。」

我猛地抬頭。

「妳以為我是誰？」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是第107號實驗體。」

我腦中轟的一聲，像是有什麼炸開了。

「107……？」我的聲音幾乎是顫抖著吐出來，「所以，你也曾經……？」

黑衣男人點點頭，眼神裡有一抹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是的。」

「妳並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空氣變得無比沉重，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

「那其他的呢？」我喃喃道，「其他人呢？」

黑衣男人目光深邃，「有些人選擇醒來，回到了真實世界。」

「但大多數人——選擇了沉睡。」

這句話像是一記重擊，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為什麼？」我低聲問。

「因為現實世界並不美好。」黑衣男人語氣淡淡，「當他們醒來之後，才發現真相比虛擬世界更殘酷。」

「沒有人在等他們，沒有所謂的家庭、愛情，甚至沒有自由。」

「大多數人，最後都後悔了。」

我怔怔地看著他，心裡那種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所以……你後悔嗎？」

黑衣男人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然後露出一抹苦笑，「這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