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烽烟九边(永乐八年三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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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居庸关的敌楼残垣上,用铜镜反射着晨光。这是跟鞑靼斥候学的传讯法,铜镜背面刻着“永“字,能打出官军的旗语。山下的驿道尘土飞扬,二十辆囚车正往宣府方向蠕动,笼中人的脚镣磨得胫骨见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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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关谍影

晨雾中,我扮作驿卒混进队伍。扁担两头挂着桦树皮,内层用米汤粘着密信——这是跟土默特萨满学的“树皮书“,遇水显字。

“新来的?“押送囚车的老驿丞眯起眼,“这腿脚不像跑驿的。“他烟杆突然戳向我右膝,那是三年前在野狐岭落下的旧伤。我踉跄着扶住囚车,瞥见笼中少年背上的烙印:莲花瓣里叠着“匠“字。

“山西都司要的锻奴,“驿丞吐了口浓痰,“上月在大宁卫跑了三十多个...“他突然收声,囚车后闪出个穿锁子甲的百户,腰间悬的正是净街虎的透甲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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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铁火燎原

混进大同军器局那夜,春雷在铁砧上空炸响。我蜷在淬火池旁,看着新抓的匠户被铁链拴住脚踝——这是《大明会典》明令禁止的“匠籍锁“,但此刻二十具脚镣正泛着幽光。

“卯时三刻开炉!“监工挥鞭抽醒打盹的学徒。鼓风机呼哧作响,我趁机摸向堆放成品的库房。雁翎刀上的铭文令我窒息:“永乐七年宣府镇造“,可刀身钢纹分明是建文朝工艺!

突然有只手搭上肩头,回头竟是盐帮的断指老吴!他官袍下露出烧伤的胸膛:“没想到吧?老子现在是军器局大使...“话音未落,我抄起淬火钳捅进他肋下,这是《纪效新书》里的短兵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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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铁证如山

地窖里的账本堆到房梁,油灯映出密密麻麻的“某月某日,输兀良哈铁甲三十副“。我用硝石粉涂在空白页,建文朝的户部暗记逐渐浮现——这是徐妙锦当年在渤林邦岛教我的显影术。

“找死!“老吴带人破门而入时,我已将账本塞进中空的铁锭。炉膛的烈火吞没罪证前,我嘶吼着盐帮切口:“三山五岳路,四海一家亲!“这是当年老帮主教的求救暗号,但愿地窖外的匠户能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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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匠人星火

暴动的铁匠用火钳作兵器,淬火池成了最好的防线。我带着少年匠户爬上烟囱,这是唯一未被封锁的出口。六十丈高的砖砌烟道里,积灰呛得人睁不开眼,但能听见追兵的铁靴在下方回荡。

“抓紧!“我把腰带系成绳结,这是鞑靼人套马的技法。跃出烟囱的瞬间,春雷劈中避雷铁针,电光中瞥见满城军器局同时暴动——原来每个锻炉下都藏着匠户的逃生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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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亡命天涯

在桑干河的木筏上,少年为我包扎烫伤的手掌。他叫阿生,祖辈都是遵化铁匠。“永乐三年征安南,“他撕开衣襟露出烙印,“全村的炉子都被军爷砸了...“

我望着河面上的星斗,忽然明白徐妙锦的棋局:她早算到匠户的怒火会烧穿永乐盛世的金漆。但当我摸向怀中密信时,只触到被汗水泡烂的树皮——那些血写的证据,终究化作了春汛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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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边城曙光

混进宣府镇互市那天,鞑靼商队正在交易铁锅。我用半袋盐换了个匠籍腰牌,上面的火印能乱真。茶棚里,说书人正讲着新段子:“...那反贼带着铁匠杀出大同城,如今怕是早喂了野狼...“

阿生突然攥紧我的衣袖,茶客中坐着个戴斗笠的锦衣卫。那人抚弄翡翠扳指的手势,与净街虎如出一辙。我们缩进贩马的胡商队伍,将铁匠的烙印用马粪遮掩——这是游牧民教的遮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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