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海上试仙茗论情理,山中偷趣事感余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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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萱将李诀送至东海,两人落在那日李诀得到霞举的海岛之上。

名为陈横仲的老道如今距离重返元婴境只差临门一脚,察觉到有客登门,身形一闪,便来到李诀二人附近。他见是李诀带着齐萱来此,本欲上前招呼,却见那二人执手对望,离情款款,就差没落下眼泪来,自是不好上前打扰。他心中暗想,待那二人衷肠诉毕,他得去同李仙长和齐仙子行礼问安才是。

过不多时,只见这老道模样的陈横仲,果真走到李诀面前弯腰作道揖,口称:“小老道陈横仲,见过二位仙人。”

李诀与齐萱俱是哭笑不得,这陈老前辈自打道境恢复几分后,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这不是又来拿他二人打趣了么?

李诀倒也不敢真让这老前辈就这么一揖到底,赶紧上前搀扶,向陈横仲告罪赔礼,言说自己与道侣冒失登岛,有失礼数,还望前辈不要责怪。

陈横仲得知他二人已经修成正果,看向李诀的眼神充满了赞许。他却是暗中与李诀传声道:“好小子,老夫当年行走数洲山河,还真没见过几个能像你一样,能把软饭吃得这般硬气的后生,还真给自己吃出来个仙人境……”

李诀知道这陈横仲就是这般性情,不酸旁人几句,是真耐不住的。他便好似随口问向齐萱:“我此次要去中洲拜访的那位圣人前辈叫苏什么来着……”

齐萱知道李诀是忍不了这陈横仲的传声了,要吓唬吓唬对方,故而齐萱也不回话,只是在旁掩口轻笑。

陈横仲闻言却是如遭雷击,他僵在原地,呆愣愣地问道:“你要去见那位?”

李诀此去中洲,自是有苏翰的意思在的,不过就算吴渔也不敢保证李诀就一定见得到那位圣人。毕竟此次人族圣殿开启,五洲各处天才定然齐聚中洲,李诀确实有不凡之处,但如今他毕竟道境平平,天资也着实未显,连道侣齐萱都还差着好一段距离,更遑论比及五洲其他天才修士了。圣人就算有心关照他,却也不好如何偏倚。

李诀又与陈横仲聊过片刻,临别时分,陈横仲犹豫再三,还是与李诀心声言语了些中洲各家仙门的情况,还有各位中洲大能的性情如何,与他仔细叮嘱了哪些中洲势力是“软骨头”,哪些是“硬茬子”,哪些可以结交一番,哪些却需要小心提防……

对于这老道此番叮嘱,李诀自然是要好好记下的,毕竟是老前辈拿命淌过中洲这滩浑水,才换来的宝贵经验嘛。

李诀和齐萱在海上告别后,便“独自”跨海而去,前往中洲方向。

他自然不可能是一个人去的,就算赵霁和吴渔放心,齐萱也是不会任他去冒险的。李诀待飞出半日后,方在云头站定,回头向身后行礼。

果不其然,周政和吴姨自他不远处现出身形。

两人来到李诀所立云头上,周政尴尬地摸着后脑勺率先开口道:“那个李诀啊,其实也并非老夫有意跟随,都是小齐放心不下你,才让我二人……”

李诀自知这是齐萱的安排,但也不能让逍遥宗二位护道人白费辛苦,便在云头点化出桌椅,邀二人入座一叙。

李诀为两位前辈添上茶水,开口道:“未曾想时至而今,还是要劳烦两位前辈再为我护道一程。”

周政哪里是愿意去喝茶品茗的性子,见李诀开口,便只顾着和他聊起天来。他说起多年前那日李诀与齐萱初遇时的往事,道:“当日小姐出山,说来也巧,当真就是在山里待闷了,静极思动要去外面女扮男装,行走江湖。便是掌门他们,第一时间也没想出个为什么,结果你们二人就正好相遇了,这般良缘,委实令人羡慕啊。老夫当年行走江湖半生,却也没遇到半个红颜知己,你随意出门一趟,就把齐丫头拐骗了去,啧啧,好福分、好福分呐。”

一旁的吴姨则是要注意得多些,他见李诀待客所用茶具虽然考究,却不刻意做得繁琐奢华,茶香幽隐,似有似无,却是道韵暗藏,凡夫俗子自然闻不得,只有静心品觉之修士,方能得其真意。她又抿上一口,细细回味,只觉茶水入口有涩无酸,回甘清正润及肺腑,绝无媚俗之异香杂味。这般茶叶虽算不得如何珍贵,却定是仙家手笔无疑,且若无几十上百年用心雕琢,是得不来的。

她今日见了李诀沏茶虽用仙法偷功,但不伤雅致,赵霁所做之茶也颇能见其清高心志,故而她即便未曾去过天相峰,却也知此山中也是讲究去处,倒不必担心齐丫头在山上受了委屈。但仅此尚且不足,她是吴渔本家后辈,自打当初还是襁褓婴儿的齐萱入了逍遥峰后,都是她一手照管的,故而齐萱虽不是她亲生孙女,却胜似亲生孙女。如今即便齐萱已是和李诀结为道侣,她却也不能就此完全放心,该有的提醒和督促,自然是不能少的。她这个齐萱的长辈,自然得做个黑脸恶人,即便被李诀误会,即便被齐萱埋怨,也总好过日后让这两位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生了间隙,有了什么伤心事。

周政又与李诀谈些旧事,待他说道:“当年宗门内一些老家伙,却是看轻于你,他们也最是不知羞耻,对上你这么个年轻后辈,都肯用上那般阴损心思去谋划,也得亏掌门在旁支持,你们清净山又处置得当,方才有你们一路走至今天呐。”

吴姨听了后,便故意接了一句叹息,道:“哎,老身也没想到,你能与齐丫头走得这般快,却是老身我当年老眼昏花,见识浅薄,不知如今的后辈竟是英雄辈出,个个都是手段了得呐。”

周政知这老妪说话不中听,正欲开口提醒,免得让李诀有所介怀。

李诀却是笑着为这二人续上茶水,开口道:“自我入山以来,山中茶叶都是师父亲植亲采,年年收成有定,加上还要送与门内各峰长老一同品鉴,留在自家山上的便更是有限。

师父每次与我讲道,一壶茶都要沏上几遍,到最后几乎与白水无异。我自然不敢说什么,其他各峰长老有时撞见了,都要笑话我师父清贫。

但我师父他却别有一番独到茶理。师父讲,仙茶不比凡物,品其初者,茶气浓烈知其性,品其中者,茶香绵长知其韵,品其末者,灵华褪尽方知其味。以前年纪小,哪里知晓此间至理妙趣,只当是师父不舍得去换些好茶来吃的托词,心中没少埋怨。只是而今,山上山下都走得多了些,方才知道师父之深意。周前辈,吴前辈,你们觉得如何呢?”

周政从来只当自己是个粗人,对这些品茗、论道、打机锋并无兴趣,也懒得费这个心力,便开口道:“茶是好茶,但在老夫口中到底是浪费了,不比酒水滋味来得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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