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虚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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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那位一定就是伊苏尔德了。”金克斯和莎拉说起了悄悄话，众人也默默交换视线，猜到佛耶戈的态度转变，定是和伊苏尔德突然现身有关。

“这么看，他好像也不是无药可救的坏蛋啊。”小鱼人也凑过来，语带天真地说道。

对于不知全貌的人来说，佛耶戈就像是杀人未遂的恶徒，却在最后关头幡然悔悟。如果他当真洗心革面，大伙举手投票的话，恐怕有一半都不会判他死刑。

“我的时间不多了。”伊苏尔德也听到了众人的谈话，大家没有继续敌视佛耶戈，让她心里好受了一些，但此前压制万魂暴动，消耗了太多力量，她此刻借用格温的身体已濒临极限。

听到她的话，佛耶戈忍住心里苦涩，轻轻点了点头，二人目光交汇，一切皆在不言中。

凝望着伊苏尔德脸上的恬静微笑，佛耶戈举起断刃，毫不犹豫地刺入胸膛，随后，他和伊苏尔德的身躯双双浮现一阵柔和的白光，那是灵魂即将消逝的征兆。

目睹此景，众人一阵惊愕。

随着二人的身影在白光中逐渐变淡，化作一缕青烟彻底消失后，只剩双目紧闭的格温倒在地上，伴随着身旁的一柄断剑。

也许他们走过了很多弯路，但在最后，他们都没有辜负彼此。无论他们此前是怎样的人，这样一份至死不渝的爱情依旧会令人动容。

等格温再次苏醒的时候，看到众人关切的目光，虽然她极力想忍住悲伤，但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停流下。

她仍记得一切，虽然过去她只是一只玩偶，但从此以后，她拥有了血肉之躯，以及完整的灵魂。

“伊苏尔德和佛耶戈并没有真正消失。”

听闻此言，众人都把目光投向潘，格温也怔怔地抬起泪眼，望向他。

潘上前拾起格温身旁的断剑：“这柄剑叫做穆清，它和佛耶戈在漫长的岁月中融为一体，现在并没有彻底毁去，便是佛耶戈将最后的灵魂注入其中的缘故。”

他说完便随手举起断剑，众人随之望去，果然发现断裂的剑身在缓慢修复。

“还有你，格温，伊苏尔德永远都会活在你心里，你拥有的不仅是回忆，还有她的力量。”

格温凝神感应，果然发觉体内多了一股熟悉的力量，非常温暖，让她想起以前伊苏尔德将她抱在怀里的感觉。

“收下它吧，这不是仅他们的遗物，也是他们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潘将穆清放到了少女的手心，格温接在手中，向他露出感激的动人微笑。

“谢谢。”

就在众人依次过来安慰格温的时候，被冷落在一旁的锤石神色木然地躺在地上，五花大绑的他已经彻底放弃挣扎，脸上带着认命的表情。

突然，有一道小小的黑影自灯笼里跑了出来，它看上去只是黑乎乎的一团，尚不足巴掌大，脑袋处顶着一根触角，触角连着一只紫色的眼睛，如此奇异的长相完全不像大陆已知的生物。

它趁人不注意，一下子窜到锤石眼前，伸出大眼珠子瞪着他，倒是把锤石惊得目瞪口呆。

潘忽有所觉，独自走了过来，那小东西一下子钻到了锤石怀里，似是非常胆小，生怕被人发现。

“那是什么东西？”潘问。

锤石目光闪烁，随口敷衍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句话糊弄别人倒是可以。”潘似笑非笑地说。

“反正我已经落入你们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潘也不废话，突然拔剑，一剑刺入他的胸口。

锤石尚未反应过来，衣襟内蓦然发出一阵洪亮惊人的怪声，宛如幼儿啼哭。

众人都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纷纷回头望来。潘抽出长剑，只见剑尖刺中了一个丑陋的怪异生物。它只有一目一口，此刻正哭嚎不止，声音异常刺耳。

潘随手把它甩到地上，那小东西在地上滚了几圈，触角一歪，趴在地上没了动静，众人都惊诧地打量着如此古怪的生物。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长得这么丑？”小鱼人走过去，拿起三叉戟碰了碰独眼小怪兽，但是它纹丝不动。

阿狸缓步上前，在手中召出一团狐火。

“别碰它！”锤石大声喊道，不顾身上被绑得动弹不得，拼命往前挪动。

他如此激动的反应让人大惑不解，那小东西正在装死，感应到危险，一下子窜了起来，慌不择路地四处乱跑，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它没有手足四肢，全靠柔软的身体蠕动前行，速度竟也不慢。

等它终于找准方向，重新躲在锤石身下，竟然害怕得瑟瑟发抖，口中发出呜咽，一会儿像猫，一会儿像狗，显然它懂得模仿众多声音。

“你这个混蛋竟也有在意的东西？哼，少演戏了，没人吃你这一套。”金克斯面无表情地举枪威胁，瞄准锤石胸口的小怪兽，他竟然真的背过身护它周全，倒也不似全在演戏。

“说出它的来历，要不要放过它，我们自会定夺。”潘开口说道，他直觉感到此物不同寻常，应该有相当特别的来历。

在锤石神色万般纠结的时候，那小怪兽倒是壮着胆子，把眼睛露出来，先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情况，然后主动交待了自己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