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行藏在我,袖手何妨先走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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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水骆家
“老爷子,张老哥问过来了。”
“已经无妨了,问过我们,而我们不知情,就是他指点了我们,形势已改,准备准备,可以让滨儿去书院。”
“老爷子,有必要这么……”
“提防着你那老大哥?”老爷子打断他,挥挥手道:“一个要名,一个要利,还演上了”
骆家主欲要辩解一二,伸手忽又作罢,嘱咐老爷子早些休息,便黯然离去。
“张老哥啊,张老哥,莫要让我失望啊”
临水县此夜仿佛枕在麦香里,无论哪的风一吹,都有令人安心的气味,或许一日劳累,或者悬着的心可以短暂放下,大家安逸睡去。
麦浪金黄的气息奔腾大江南北,洛阳更是热络,朗朗夜色星空下灯火通明。少年走在道旁有些累脚,见一位老人家坐在树下,双手放在拐杖上,少年走近,作揖道:“老人家,旁边可有人坐?”
“小家伙,没事,坐。”那老人家好像很闲,现在看还有人坐旁,忍不住唠叨,“小子,你不是本地人吧?”
少年微微点头道:“老人家心思缜密,晚辈我昨天才刚刚到这繁华帝都。”
“哈哈哈,老夫我在这土生土长,倒没那了那种外来人的向往。反而因为生活的琐事而懊恼这座城。”
“那,看来这不是一座好城。”
“哦?那也不是。”老人家回忆道:“那天,小孙女出生时,那第一声哭喊,我就觉得洛阳很好,还有我那儿子娶媳妇时,发现红色和洛阳也很配。现在想想,我与我那过世的老伴初次相遇时,那年洛阳的冬日也很可爱。”
少年正听着,看见前面路对面是一个小店,店里夫妻正火急火燎的招呼客人,他们店门口那小姑娘应该是他们的女儿,那小孩子正拿着一块小破布偷偷摸摸的往路边躺着的大黄狗走去,那大黄狗很大,正在地上打着鼾,小孩子显然有点怕,蹑手蹑脚好一些时候才过去把破布盖在大黄狗背上,盖完,害怕的急忙跑回自己家门口,看着大黄狗傻笑。
大黄狗抬头一看,见是自己家的小主人调皮,就又把脑袋放下缩成一团,兴许是盖了一层破布暖和了一点,大黄狗很快打起呼噜。
老人家又问道:“小伙,来洛阳可否失望?”
“一城而已,哪有什么失不失望的”
“小子倒是看的透彻”老人家站起,说道:“我也不在这碍着你们年轻人了,对了,若有空,可要留下看完庆典。”说完,又笑着自顾自道:“哎呦,啰嗦了,现在来的能不是为了庆典吗”
少年起身作揖目送老人家
“留些心眼,小心那些欺负外人的地痞。”老人家临走还是叮嘱了一句这个年轻的外乡人。
少年点点头,坐了一会儿,忽然一愣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这个少年两日游走洛阳,现在脑海临摹出的洛阳的街道以及布局愈发骇然,越来越像一张符!
“将一些地方轻微整改,就能让气流动或留存,地理,天时,风水大家合力打造简直巧夺天工!这,这是一座洛阳符!”
少年越发激动,在地上用枯枝在沙土间涂涂抹抹,还有九曲阵,两个互为阵眼的想法真是大胆!动静结合!
直到他画到一个角落,那里可有可无的多了一座,什么来着,
寺庙,对,好像是什么和尚住的。
这里是什么无理手?
淅淅沥沥下起雨
雨下的急,少年抬手连忙往客栈跑去,说是客栈不如说是柴房,毕竟庆典在前,客栈早已住满。
飓风骤雨一夜,晨曦清露
洛阳寂静中终于破晓。
长安一户新寺,说是新寺,其实破败不堪,像是某间破屋挂了块招牌,上写白云寺,笔锋顿挫有力,是给老手。一清秀和尚揉眼拉开那道破旧大门,看着门前水洼嘟囔着:“真是清爽的一天。”
水滴声~
水洼涟涟里倒映蓝天,这和尚踏过,他俗名陈三让,师傅说他是从河边捡来的。
陈三让正伸个懒腰,就往青牛家走去,心里想着今天怎么也得把小昭的发簪赢回来。
长安这新寺好似是一夜之间完成的,城里都还没几人知道,就陈三让这个小光头和几个同龄玩的开,让人记住。
“大青牛,大青牛,我来了。”陈三让在院子外面叫着。
“来了,来了。”一阵脚步声,开门的是位志学之年的少年,虽然名字蛮了点,不过给人的感觉是少有的匪气读书气合在一起,他见到陈三让后,一脸得意的说道:“刚刚又赢了李小子的头巾,你就来送死?”
陈三让迫不及待跑进院中,说道:“哼,欺负小孩算什么,今天看我屠你大龙。”
院里树下已经有坐有站了两位少年,坐着的是小的,才龆年,哭着看着陈三让,手里捏着一颗黑子不放。边上的是和陈三让他们同龄的少年,正和一位舞勺之年的姑娘哄着那位小子。
别说,那位姑娘可算是位别致的主,特别在长安偏穷的西边城里,特有种淤泥荷花的感觉。
那姑娘看到陈三让来了,赌气撅着嘴不理他。
陈三让笑着对那龆年小子说道:“小李子别哭,看我帮你赢回来先。”
叫小李子的小子懂事的点点头,放下棋子起身让位。
陈三让入座后,那叫宋青牛的晃悠晃悠的坐在对面。
“还是老规矩?”
“对,我输我就去山里摸那池里的鹅卵石给你,你先还小李子带的头巾。”
“好。”
猜子。
叫青牛的少年执白子,陈三让心想:现在这小子真是势头大盛啊。
果然,几十手下来,陈三让处处被动。那观战的同龄少年也摇起了头来。
“唉。”
陈三让弃了子,说道:“姓宋的,再来把,反正你也刻的快。”
“好。”宋青牛一副吃定的得意表情。
陈三让说道:“这次我们来点大的,咋样?”
“哦?”宋青牛好奇
陈三让说道:“现在到明年开春为止,每天二十颗鹅卵石。”
宋青牛有点惊讶,说道:“陈三让,你这吃相有点大啊。”
“怎么,不敢?”陈三让侧着清秀的脸和光头看着他。
宋青牛突然觉得心浮气躁,说道:“好,我输了便把输的统统归还。如何?”
“好一言为定。”陈三让手一握。
第二局,居然又是那青牛少年起手,
这次陈三让倒是没有弱了后手,你来我往,你推我拆,连边上的人都入了迷,那叫小李子的少年,连鼻涕都忘了擦。
不过,就比上局多了十几手后,宋青牛一招白子落下,陈三让便举棋不定了起来。
片刻,对着观战的同龄少年说道:“平安哥,那麻雀叫的好烦啊,帮我赶赶。”
那叫平安的少年,笑道:“哪有什么雀,三让,是你心躁了。”
宋青牛说道:“还是弃了,去摸鹅卵石吧。
“去去去,还没完呢。”陈三让突然觉得此局的黑白交错与昨夜的星辰相似,皱着眉落下一子,有点心虚。
宋青牛一愣,“啪”落子有声。
陈三让停停走走了几十手后,竟把下路慢慢扳了回来。
这回轮到宋青牛捏着白子不下了。
不到二十手,白龙被斩了首。
“唉。”
…………
宋青牛说道:“你们拿回自己的东西吧,都在屋里呢。诺,小李子,你的头巾。”
小李子拿着头巾可高兴坏了,急忙跑出院子,生怕那位反悔一样,在路上高举着,让头巾迎着风,自己偷偷的笑。
那叫平安的是小李子的哥哥,看着小弟跑出去,便对着他们一笑就走了,顺便还把门带了上。
院内三人知道李平安的性格,早习以为常。
陈三让把玩着黑子,说道:“如果我还没来,估计平安就要下座了。”
宋青牛输了倒是没有一点懊恼,笑道:“我至今猜不透平安这小子,估计也只有先生懂他。”
“我师傅说了,你们三人中小李子会是闭关弟子,你会是大弟子却不是开山弟子。平安才是开山弟子。”
宋青牛浅浅一笑不言语。
这时,陈三让摊开手向对面动动,说道:“别扯开话题,没看见人家小昭还在等她的发簪吗。”
宋青牛无奈摇摇头,伸进衣袖拿着发簪,捏了一下,拿出发簪,起身笑道:“小昭,以后切勿听信了那些坏人之言。”
那小昭姑娘拿着发簪,笑眼弯弯看着陈三让,煞是喜人。
陈三让可就不开心了,起来说道:“诶诶诶。什么叫坏人,这因是你,我只是想结果,还不是你说无赌物不起子,才向小昭借了簪子,哪知道那把你疯了一样的下法,谁受得了………”这喋喋不休的陈三让,宋青牛自然不理会。
最后,宋青牛把小昭姑娘送出门,把还在喋喋不休的陈三让推了出去,关了门。
总算清静了,少年看看手心,摇摇头收拾棋盘。
………
洛阳有座山叫和山,听说山神是个长着老虎尾巴的人,向西四十里是新安。少年走了一天,看到前面一山有水滽滽向北而流,那里北临大河,南可眺龙门,东望首阳山,西接平逢山。周边有谷城之山、瀍河之源。
“那应该是宜苏山了。”昨日那地上画符少年心想道。
少年走在山间,到处看见连绵枯萎的桃树,和潭边枯竭无力的柳枝,还带着一些季节的神韵,便可知这里春夏该是怎样的绚丽风景。
再往前,发现一人在林间锄土,看上去应该是个老人家,身子骨真是硬朗,在这深山里干农活。
这位老爷爷大概有是花甲古稀之年,花白的胡须和头发,脸和手指好似干涸的皮肤都是时间给的证明。
两人互相打量了一方,相视而笑,少年作揖,老人笑的很慈祥,放下手中的农具,打了招呼。
两人坐在阡陌旁,聊了起来。
“小伙子,好久没人在这边走啦,可是迷了路?”
“老先生,晚辈是要去临水县。路过此地。”
“哦?那还有一段路程,小伙子一人走可要多加小心了。”
“谢老先生提醒,晚辈会的。”
老人家好像休息够了,又拿起了农物,少年也道了别,两人就此别过。
这位老人家偶尔抬头看看那好看的白衣少年行之何处,最后太阳将歇时,在霞光下竟化一玉面少年,手中农物成了一面大扇,偶尔扇起额头的青丝,露出眉间的一点朱红,显得额外超尘脱俗。
这时,只听有人在喊:“刘海~刘海,吃饭啦。”
那仙家模样的少年,应了一声,转身消失于田间。
少年心里一边走,一边心里嘀咕,老人家也是糊涂了,听闻我要去九百公里外的江淮行省,居然也只是说有段路程。
可随着脚下的路越来越轻快,直到走出宜苏山才缓缓消失,少年才后知后觉地转身向大山作揖,再缓缓离去。
少年走了许久,日落而夜未央,野兽投林,风声瑟瑟,荒草萋萋,官道上前无人,后无来者,一人孤独前行。
不知行至何处,前方有一亮光,稍近些,是一处茶摊,仅仅一缸粗茶,四条板凳和几只粗瓷大碗,很是简陋。
有人一袭儒衫正在摊上奋笔疾书,亮光正是边上一盏油灯。
赵环真凑近正想讨碗水喝,可摊主全神贯注并未察觉,赵环真也不好叨扰,便在侧观望。
写的是书生元宵灯会偶遇佳人,相思成疾的故事,摊主停下笔墨,这才发觉有人,连连招呼请坐。
“小兄弟从何处来啊?”摊主相貌清瘦、目光深邃,不过笑容爽朗,是个好客之人。
“在下从宜苏那边来,行山饥渴,见此地有光,便来讨碗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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