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虾皮小说【www.xpxs.net】第一时间更新《开天辟地见苍凉》最新章节。

这儿的每个国王都不允许这些人预言他们的命运。国王们觉得，如果不被人预言吉凶，命运或许就是未知的，坏的也有可能变成好的，然而如果被人预言了什么血光之灾，可能就会有人按照预言去行动。

而这次事件被后世认为至少造成了5000人以上的无辜滥杀，因为士兵们为了保证效率，也会抓捕平民和许多无辜的外地人。

于是，在三天后，一位宫廷无名预言师也一起在此遇害了。

在接受处决前，他悲壮的说出了自己的临终遗言。

这个预言拉开了天炎下篇，令万千勇士苏醒，它却首先就以这个预言师的生命作为代价。

那是天炎上篇，世人无奈面对混乱时，数十亿数百亿遇难者在临死前希望自己能够看到的。

而他现在只能在屠刀下用生命大喊。

现在，他不知道城里死了多少的人，但实际上一定是尸积如山。

(作者的话：『』符号均为中式引号。参考资料:标点符号用法手册，其中特别注明大陆地区如需使用竖排引号，应当使用『』双引号——大陆地区竖排引号标准仍旧先用双引号，内部如需再引用，则用单引号，以此类推。直排仍保持双引号在外，可改用『』和「」。根据《标点符号用法》，2012年6月正式实施。本书还有作者的另一个姊妹篇小说作品，《开天辟地见苍凉》和《冠世仙龙》的设定都是同一个主角，只是两个平行世界。如果倾向于彻底了解两书完整世界观可以看《开天辟地见苍凉》，如果想先看一般小说的剧情展开可以先看《冠世仙龙》。)

『现在，我们城里可能无辜的死去了一千人，甚至是一万人都不止！！我相信我们之中，每个死去的人几乎都想看见和平！！但是我们看不到和平！！我们只看到了自己的死亡，我们只看到了人类打了一千年的战争，到处都是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无家可归、饥肠辘辘的人们。』

『太多了……太多了……无家可归的人太多了，因为战争而骨瘦如柴的人也太多太多了。』学者喃喃自语一阵，嚎啕大哭：『在我前来这儿的路上，我把自己的食物全部分给了七八个忍受饥饿的人，我想让他们吃饱了能够平安到达新的家园，可是……在他们的后面，漫山遍野之中还有数千个难民，他们站满了整个山坡，有些人哭着看向这边，因为他们没有食物，只能在后面看着，并且活活饿死……他们没有新家园！！！他们甚至没有活着的希望！！！他们在你们眼里只是猪狗和蝼蚁啊！！！而这就是你们每一场自诩的战争！你们真的有用正義的方式去打败敌人吗？你们没有，你们制造的是几百座山头，几千座山头，全全部部的地方都站着这些可怜的无辜者……他们在没有犯下过错的情况下悲惨而死，让他们活活饿死的这个过程就比你们用千刀万剐或者是断头台杀死他们还要残忍！！！他们的生命在战争之时却比那些强盗和穷凶极恶的暴徒们还要卑贱，人类已经忙于自相残杀，再也没有任何人站出来守护他们了。』

补注——后代的无数学者因为预言而考究其身份，最终也仅仅在一篇野史里找到了他的名字，监狱的人称呼他为斯达。在此前，连历史书也被国王们下令改写，以至于曾经对这位逝者的记载也只是一个化名。并被污蔑为“邪恶组织首领”。

他在临终前，再度在受刑台上再度请求城里的所有守卫们停止杀戮行为，不要再杀害任何的无辜者了。

但他遭遇的只是拒绝，并被将军指指点点的嘲弄一番。

学者更加绝望的流着眼泪。

然后，他爆发了愤怒。

学者的脸发着抖，泪水像洗脸般七八行的激流出来。

人间没有下雨，他的脸上下起了雨，他的发抖就是对所有暴行的最后控诉。

『已经够了吧！！！已经够了！！！如果世上真有能够永远结束战乱的人存在！！！只要你们和他的军队相遇，那么他第一个就会奋不顾身的冲在最前面来惩罚你们！！！他一定会让所有的山峰上耸立的不再是任何坟墓、墓碑、而是一个接一个被洁白光芒包围的巅峰。他……会做到的。连我们这些过往学者的墓碑也会被他铲去，化为人间希望……你们来吧！！！即便我在这儿等待着我的死亡，然而，人间的一切必将得到解放和终结！！！』

他张着嘴巴。

仰天大叫。

刑场之上，竟然有些人因为这样的临死之言胆寒。

他们觉得觉得学者的嘶吼不像是假的，更像是人类历史上一头最强怒兽即将被唤醒。

将军也目瞪口呆的沉默了很久。

他也许是怕死——历史持续够久了，难道真的会有人奋不顾身，制止他现在的行为？

或者说，是学者像头炸毛的猛虎般，吓得他不敢还嘴了。

学者虽然身死，但是他接下来的这番话……会永远被展示在天炎下篇的第一个段落中永垂不朽。

历史之中，有人会在此冲出黑暗，然后再度的冲出黑暗。

史书的第一段文字，就已经诉尽天地万众之苦！

『我们过去的自相残杀，民众们的苦难，已经蔓延到了没有意义也没有止境的地步，许多人已经在这种情况下日复一日的丧失人性，沦为禽兽不如之辈，这是人类历史上即将到来的无尽黑暗。』

而后。

预言诞生于世。

光明诞生于世。

『天炎的东方，在我死去一百年中，将有击碎万古永劫的英雄出现！！！届时，你们所所有有的诸侯和国王及皇帝们，都将带着对他的恐惧和颤抖并永眠在坟墓中。所有的暴君们，你们的野心，将会被这一位背负重重苦难，却怀揣无尽理想的伟大人物彻底粉碎。他的理想将带来永不熄灭的辉煌光芒，你们将堕入永无止境的深渊。』

目睹他遇难的，有些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可是后面有些民众立刻大步走了上来，齐声大吼。

『我们要结束灾难！！！』

『战争狂魔全部堕入深渊去吧！！！』

又有些原本麻木无知的人被猛然唤醒了。

最终，所有人都因为他们在生命中受到的苦难，还有看不见尽头的战乱而大声呼喊。

『斯达！！！斯达！！！斯达！！！斯达！！！』

直到学者死去后，人们都没有停止呼喊。

他们像是等待着永不熄灭的光芒到来，甚至能救活斯达那般，他们一直在呼喊这个名字，一直重复他的话，希望奇迹发生。

斯达在身首异处前，一边流着眼泪仰天长啸，对着那些帝王将相们暴吼不断。

『你们每个皇帝！！！你们每个国王！！！你们每个躲在幕后迫害善良可欺者的禽兽之徒，你们给我等着！！！你们只管享乐，但是你们等好了！！！人民解放者来了！！！人民解放者来了！！！！！你们任何一个奴役者永永远远都不是他的对手！！！！！你们永远不是他的对手！！！！！』

民众们铺天盖地的大吼着。

『击败奴役者！！！击败奴役者！！！』

斯达的头被砍下以后，他竟然怒视着将军，死不瞑目。

他最后一次张大嘴，好像想说些什么。

这时候，人们的声音代表了他头可断、血可流却仍然要说出的话。

也是如此——斯达听到这样的声音，也就彻底断气，一命呜呼了。

整个广场，整个城镇突然都代替他那被砍断的脑袋一并的暴吼起来。

『击败奴役者！！！！！击败奴役者！！！！！击败奴役者！！！！！击败奴役者！！！！！』

广场上的人纷纷前进，齐声大吼。

『击败奴役者！！！！！击败奴役者！！！！！』

击败奴役者！

击败奴役者！！！

刑场上的士兵们听到这样的声音，不少人往后退去，离开自己的位置。

现在，整个城镇的人民全部被你们这些无知的疯子激怒，他们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们。如果靠着人数都赢不了你们，那么他们一代一代人必将用自己的鲜血为光明而战！！！

当他们前进到咫尺之遥，突然寂静了好一会儿，仿佛万马齐喑。

然后，一个男人立刻站出来举起手臂，握紧拳头，他的目光视死如归。

『如果人民的解放者来了，我要立刻跟随他而战！！！不如说，我一定要为了他和我的孩子们而战！！！我不想让我的孩子被人奴役！！！那么就是现在，我要更早的举起武器！！！我绝对不让后人受害！』

他马上被将军下令用弓箭射杀，上百个弓箭手立刻射箭击倒了他，甚至杀死了许多民众、

结果，在民众们横七竖八的尸体前，又有一个视死如归的人接着站了出来。

『如果我们不牺牲在这里，还要让我们的子子孙孙到时候牺牲在这里吗！！？？同胞们，我们今天绝不退让！！！一定要在这个刑场前面击败我们的奴役者！！！』

『我们要为人民解放者和后代人铺路！！！我们已经受够了战争和各种残酷压迫！！！』有人拔出小刀，冲向了数百个士兵叫嚷起来。

结果，数以五六倍的民众们高举着火把农具、衣着简陋、他们赤足赤膊的与守卫们战斗了一天一夜，最终，广场之上——对于天炎战乱的抗议者们全部牺牲，即使他们的抗议没有造成多少作用，因为抗议者和士兵们的伤亡比例是10：1！

但是，有人不满足于自己镇压成功，竟然为了升官发财而派兵去抓捕这些死者的妻儿老小，这更是引起了城内百姓、乃至于天下苍生的愤怒！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斯达的亲生兄弟作为某院长而再度发起行动行动。他带着上百个教师，联合了城内数万百姓举事，这超过城镇人口的60%以上，许多人甚至超过了五十岁。

是的，连一大堆老者都列成队伍，拿着简陋的家伙在街道上向着守卫们冲锋咆哮。

于是，全城民众们纷纷举起火把和武器，他们走上街头，向守卫们发动了以武力攻击作为手段的质疑与批判。

对于一切维护旧世界的腐朽势力而言，对他们使用批判作为武器的手段永远也比不上对他们使用武器作为批判的手段！用一句简简单单、普通的话来说——如果不真正的打你，你永远不知道疼。

数万工人，手工业者，贫民，耕民们纷纷拿起自己能够战斗的一切工具走上街头，他们要为两天前被杀的斯达和那些民众们报仇！！

他们组成队伍，攻向城堡——等到他们抢来火炮以后，一个城里卖酒为生的酒贩子立刻和家人们操控大炮对准城堡。

接下来这一炮，是代表天炎内一切一切的世界民众而无畏开火！！！更是代表新世界而开火！！！它用炮火宣告自己马上就来了！！！人间会有许多努力者们奔走在炮火之中结束战乱。

『我们要联合全世界每一个受苦受难的人们，只有我们联合起来那些贫苦受难的人们了、我们的力量才会超过罪恶滔天的压迫者。我是一个酒贩子，但我也可以放下生活，成为对抗屠戮者的正義之士！！！』

他抢来的只是一门口径极小的老旧火炮，平时经常打不出多远。

可是，轮到正義降临之时——这门火炮却一发就打出了自己的极限射程，然后整个炮身炸成了两半。

人之怒犹可犹可违，今日，上天之怒在此！！！

是的。这就是上天的愤怒。

苍天尚且平等的对待众生，然而，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要夺你的命也只是它明天就能安排好的事情。

一发炮弹轰然出膛，从城堡窗口飞了进去。

这一炮炸飞十五个醉生梦死的贵族，让他们的贪婪盛宴变成了死刑宣告！

十二个贵族当场阵亡，其余三人三天内全部殒命。

这一炮也炸飞了他们和这个王国——粉碎了他们能够统治两三万普通民众、愚弄一百多万生命的所谓“特权”。

上万民众继续朝着城堡投掷火把，大声怒斥暴君和贵族们。

可是，他们没有炮弹了，火把也无法烧毁高大坚固的城堡。

这时候，发动民众的学院校长——斯达之弟走出人群。

『不要放弃！！！我们不要放弃！！！』

斯达的弟弟穿着粗布麻衣，一副常年和教师们同甘共苦、饱经风霜的模样，战斗的时候靴子也被刺破了，不断往外冒着血水。

校长拿起自己路上夺得的手半剑，挥舞说：『我们就是用牙啃，用咬的，哪怕自己满嘴是血，崩碎了每一颗牙，现在也到了为天下苍生啃出一条路来的时候了！！！』

城堡里的火枪手认出了他是领头人，纷纷端着火枪朝他射击。

子弹朝他飞来，再度打中了他的大腿，将他打倒在地。

愤怒的民众们知道城堡里有人射击，走上来围着举起火把武器，大声怒骂，一边保护斯达之弟。

结果，城外的王国增援部队赶了过来。

数千骑兵一字排开，立刻冲向了毫无组织的民众队伍。

斯达之弟不顾腿上的伤势，立刻踉踉跄跄的爬起来组织民众们撤退突围，他前奔后跑，很快转移了两三千人。接着，由于失血过多，他只能坐在地上面对强敌，城里的火枪手又对他射击，这次击穿了他的腹部。

他的肠子流了出来，随后，一手托着肠子，一手拿着武器继续战斗。

虽然这样的进攻再度失败了，斯达的弟弟也为此殒命。

史书记载了斯达之弟在流出肠子后战斗至死时的遗言。

那却是一篇不亚于预言的悲惨之言。

『我们是为了自己而战，为了我们如今只剩下的残垣败瓦而战，我小时候和哥哥生活在一间千疮百孔的屋子里，每每到了冬天，我们兄弟都不得不在饥寒交迫之中发抖，人类之中，却还有几十亿，有20%，30%的人像我们说的更加衣衫单薄，更加食不果腹、他们居住在更加摇摇欲坠的屋子里，或是流落街头无家可归。这些战乱下的牺牲者，黑暗地带受尽折磨的苦难之人数不胜数。』

『请你们相信自己——未来，人民解放者一定会收拾这个世界所拥有的、所存在的一切的正義力量，全人类都会共同解救这个世界。我们为自己打造一个美好的、再无灾难的新年，我们共同欢庆，不再仇视。然后，我们不仅仅拥有新年，我们还拥有一个新的世界，一个永不堕入黑暗的新纪元。』

斯达和其弟临死前所说的……或许并不只是虚无缥缈的预言。

而是天地、宇宙万物共同唤醒了强大的力量，交给他带领世人冲破黑暗的意志。

（二）天炎历史下篇——第二篇记载《1420年~1444年——英雄前传》。

在斯达死后，预言虽然震惊了许多人，并给原本没有任何文字记载的死寂下篇忽然拉开了一道光芒万丈的帷幕。

然而，战争并没有立刻停下。而是继续在没有收敛的情况下狂暴地进行了几十年，在这段时间内夺走了几千万人的生命。

他的预言被人封锁消息或彻底遗忘。

无数诸侯们仍在率领千军万马奔腾下去，在这片大陆上你来我往的接连厮杀，今天杀杀南边的，明天去杀杀他东边的，后天组成联军，几十万人和几十万人杀尽对方，或是被对方杀尽。

1420年，极北吹来的严寒气流持续了多月，以至于整个夏季之间天炎许多地方仍然一边白茫、如此更是饿殍千里，数百万人受灾。这一年，大秦神龍也出生在兵荒马乱之中。

前几年的日子一概不降，只知道他刚刚学会说话时，便被放在竹篮里头、漂流在大河之间。

一对普通夫妻收留了这个孩子，抚养他到了7岁年纪。

7岁时，南方泛滥而来的洪水冲走了这对夫妻，从此再也下落不明。

于是，这个没有亲人的孤儿，最终流浪在受灾的村子之间，整整数年间一遍又一遍在要饭的路上苦苦挣扎。

四处流浪，前路无终。

大冬天的，要么是冻的浑身冻疮，要么就是营养不良、面色蜡黄。

衣服残破，手脚袒露。

然而，从没有人知道小乞丐流浪在路上时想了些什么。

也许是冻得发抖时——每每想起了打骂自己的那些人们，便发誓要活下去，要活出个人样，最终告别乞丐的生活。

也许，小乞丐抱着的是拯救天下的决心，他想沿着这条充满饥饿、寒冷的路走下去，一直一直的走下去，直到看见太平降临。

又也许说……

其实，他什么也没有想，没有仇恨、也没有大志、只是像行尸走肉般挣扎，这么一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活下去，活下去，再活下去，再活下去。

然而，即便如此，小乞丐看见路上那些被饿死、被冻死的农民们，肯定也想起过过收养自己的平民夫妻。历史是残酷的，姑且假设他们还活着，现在又在做些什么？只是对自己人生再也无能为力的旁观者了。

于是，小乞丐也许是为了找到他们而前进，他不同意自己饿死此处。

『如果我在这里放弃，我就会成为那些倒在地上被饿死的人们。』

某天，附近一个村子的许多村民冤枉小乞丐偷了家畜，便数十人围上来殴打逼问。

这个孩子几乎被打死前，村长才跑过来制止，说家畜是被隔壁村偷走的，村民们这才停手。

雨水、雪花、血水铺满地面。

小乞丐看上去像是死了，最后目光空洞的爬起来。

他一瘸一拐、步伐困难的往前走着，拖着血流不止的身躯消失在黑暗深处。

『要是给我一瓶毒药就好了，最好是没有痛苦的。』

也许会这样彻底绝望吗？

不是。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行拂乱其所为，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

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

上天要淬炼你的意志，即使你不同意，他也会逼着你变强，他会让杀不死你的事情一次又一次降临在你头上，而你无可奈何。

挨打又怎么样？挨打杀死你了吗？

如果逼的你服毒了，害怕了，可能确实把你杀死了。

然而，小乞丐却没有被杀死，因为在流浪的路上苦苦挣扎时，他不怕死，更不怕活着。

即使异于常人，以至于成长到知道了自己的人生终点，这位小乞丐仍然表现出了古往今来前所未有的冷静，决意。

『不要给我一瓶毒药，应该要给我一瓶让自己可以变强的药水。』

于是，上天流着泪，一边又下着大雨大雪，将变强的药水混在雨里，一滴一滴洒在他孤独的背影上。

『变强的药水，哪个人不是在狂风暴雨中等到无人问津时才能咽下去的？』

然后，小乞丐流浪到了一个西方骑士统治的大城镇里。

在这儿，有时候是能够吃饱的，只要路过一些心慈的有钱人、贵族，就会得到很多食物。

某天，国王和士兵们凯旋归来，掠夺了很多战利品，耀武扬威的走在街道之上。

接下来，小乞丐和其他同伴乞讨而来的食物却被路过的士兵队伍给一脚踢开。

『你们这些臭烘烘的乞丐，别熏着我们！！！』

几个高大的士兵走上来用板甲靴踩碎所有孩子的食物、踢翻他们的碗，又重重挥拳打向人群，打倒了上来帮忙的老人和好几个市民，不屑而去。

有些孩子被吓跑了，小乞丐自己穿过追赶队伍，拦在国王的马车之前。

有个孩子追上来，劝他不要惹事。

一般的小孩子会害怕。

但是，喝下了变强药水的小乞丐，真的还变强了。

他直接对着国王的马车说：『这个国王就是畜(CHU)生，他的士兵也是畜(CHU)生，因为只有畜(CHU)生才教的出畜(CHU)生！』

国王正好探头到马车外面，闻言大怒。

然而，变强了的小乞丐反而朝车队走了上去。

『你们打了胜仗又怎么样？你们的街道上有乞丐就说明你们不注重贫苦和无家可归的人，而且你们刚才还欺负我们，就说明你们恨不得我们死光，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这一群畜(CHU)生组成的军队可以进城？你们对街上的人打骂和欺负他们是出于什么很正義的理由吗？就凭你们这些畜(CHU)生更不配反对我所说的每一句话！畜(CHU)生！！！你以为平民们没有资格打倒你，也没有资格坐在你的位置上吗！？他们有！！！』

国王立刻让士兵们抓住这个小乞丐，说他犯了杀头之罪。

小乞丐说出事实，说他的士兵当街打人，见证者很多很多，国王一听又改口了，说小乞丐出言不逊，应该连打一百棍以示惩戒！

这时，心怀悲悯的大臣站出来了，求情说：『这是个孩子，他不懂事，不如打他五十棍，分三次执行，显示国王的恩德和仁慈。』

国王答应了，就打小乞丐五十棍算了。他要连续三天监督，第一次打17棍，第二次打17棍，第三次打16棍。

然后，士兵们用木棍毒打着小乞丐，最后，还把他抓进监狱，直到三遍打完又直接押出大牢，随便丢到后街的垃圾堆边上了。

『有了变强的药水又怎么样？还是赢不了更强的人，所作所为除了表现自己没什么用的狂妄以外又有什么意义？而狂妄是得不到奖励的，只能吃苦。这么一来，当初还不如用毒药自尽呢，变强又有什么意义？』

然而，所谓“狂妄”绝不是这样的。

上天要降临重任在一个人头上，肯定早就会让他知道——狂妄没有价值、更没有意义、给别人当出头鸟，即使赔上自己的性命也未必会收获他人的善意。即使如此，你还是再一次想给别人当出头鸟吗？

正因为自己早已经赌上了赔上性命的可能去做这些事情，因为他们不对，自己才会站出来对抗他们。

如果自己不赌上自己的生命去做这件事情，下一次就还会有被拳打脚踢的老人和小孩，事情变本加厉。那么自己站出去指责他们，就不是为了得到利益，而是为了制止暴行。

有的人会觉得，这不符合现实利益，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也不清楚。

因为，命运将一个乞丐磨炼成了铁漢子、真英雄，把他逼出了一副不惧世上刀枪棍棒的绝世肝胆！！！

好的，即使去谈论乞丐这样做可以得到什么，那么不妨想想，乞丐这么做他又能失去什么？？？

我他妈我就是一个贱乞丐啊！！！我生下来7岁以后一直一无所有，明天比今天还更一无所有，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东西吗！！？？没有！！！

像我这样的卑贱乞丐，如果那些国王和士兵要杀我，那就杀了我好了！！可是正因为我是一个乞丐，我更懂得那些被欺负的人是多么痛苦！！如果我能用这条乞丐的贱命去制止暴行，我以我血荐轩辕！！

我只有一条贱命，什么都没有，老天要我死，我就得死，那么我害怕的究竟是什么？？

所以，当小乞丐衣衫残破简陋、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行走在街道上时，街边有很多普通的市民注视着他前进。

这时候，旁边有一个慈眉善目的神父远远在屋顶看见了男孩，待到他走过时，神父跳到人群中间，大声高呼。

『上苍啊！！您说何为真理！？真理绝不是人们纷纷鼓吹的方为正确——现在，有人面对弱者时态度端正慷慨！！所以，真理是——热忱之心不可泯灭！！体恤弱者，互相帮助，无论与哪国的人们都能成为朋友，纵使这份感情被背叛过千百回，这就是我最后的愿望。』

于是，神父向着人群……实际上是走过去的小乞丐俯身行礼，有些人不知道他在找谁，仍旧鼓掌，有些人则发现了路过的小乞丐，他浑身伤痕累累，一副卑贱寒酸的模样，但依然向着神父竖起了大拇指笑着走开了。

人们不明白神父行礼的意义，不过，神父心里再无牵挂。

『有一位三十岁时面容憔悴、受尽磨难的东方人对我说——僧是愚氓犹可训，妖为鬼蜮必成灾。今天，我看见一个这么被人看不起的颠沛流离者却在尸山血海里找到了光明，不同于任何已经绝望的人、也包括我，斯达……如果我能再活几十年，我真想听到关于他的故事。然后把他的事迹转述给你。』

这个神父此时已经患上了绝症，所以，一年以后他就上天堂了。他年轻时正当懵懂，却有幸遇见一位打着破伞，孤身一人行走在雨中的东方人，于是他表示自己屋子很大，想收留对方住下，也不禁问对方为什么明知道伞是破的，却仍然要走在雨里，因为，这是不符合人类理智的事情，不过，这样的邀请却遭到了拒绝。

今天他明白了，住在这个屋子里，不是这个人的理想，天下人都能住在这样的屋子里，才是这个人的理想。

这些看不起你的人不是没有救的，因为你的态度，他们总有一天会得到光明。到那以后，无论他们是否惊醒，光明必将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