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建国初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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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寨住了几天，马岱渐渐开始融入山寨，真心觉得这里就是乱世桃源。

可自回到山寨后，吕终日于郁郁寡欢，借酒浇愁。

原来，几天前他们一行救下马岱后，在撤军途中，抓住了几个疑是魏军探子的人，他们却自称是来自洛阳的商人，一时间真假难辨。

蒲霜灵机一动，问了许多时下洛阳发生的大事，对方都对答如流，毫无差错。

当被问到汉献帝刘协时，他们回答说：“山阳公已于去年三月薨故。”

当初曹丕夺取汉室帝位后，将献帝封为山阳公，在封地内依旧享受皇帝待遇，在魏国境内的地位也高于曹姓诸侯王，可谓“待之不薄”。

然而刘协终其一生，都如曹家圈养的金丝雀，从没真正自由过。

对于蒲霜而言，这本来只是无心一问，吕布听到后仿佛五雷轰顶，不可置信、怒不可遏向这些人拳打脚踢了一番，拉都拉不住。

这些个“商人”哀嚎求饶，遍地打滚，直到奄奄一息。

吕布随手抓住其中一个，双眼瞪得像铜铃，厉声问道：“你再说一遍，汉天子如今是死是活？”

此人口吐鲜血，似笑非笑道：“死了。”

呀——

吕布实在无法接受，猛地一拳将对方的脑袋如同西瓜般捶得稀碎，声泪俱下，仰天长啸。

几天下来，吕布依旧还沉浸在悲痛之中。

忠义侯，忠义侯。

蒲霜终于明白汉献帝当年为什么会追封吕布为忠义侯了，这个人人都喊的“三姓家奴”对于汉献帝来说简直就是人生的唯一救星。

或许当初汉献帝听闻吕布战死后，也曾这般悲痛绝望过吧。

蒲霜装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悄悄来到吕布身旁，安慰道：“奉先，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谁也逃不掉。汉献帝一生都被曹家父子操纵如傀儡，生不如死，如今寿终正寝，或许对于他本人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你也没必要沉浸在悲伤之中不能自拔，逝者已逝，生者尚存，且为目下多做思量才是。”

吕布垂头兴叹：“汉室亡矣，无力回天。”

王朝的兴衰存亡，不出自然天道的范畴，盛极必衰、生而必死。

在穿越回来之前，蒲霜曾和吕布详细解释过：每个封建王朝都有自身的命限，几千年以来，没有哪个王朝是经久不衰、永世不灭的，反而是循环往复、周而复始，直到帝制王朝彻底退出历史舞台，民主共和才是国家的唯一出路。

最初吕布也是难以理解，最后却也慢慢接受了。

可现在……

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

真的是没经历过亡国的人，根本不能理解亡国的痛。

蒲霜也实在装不下去了，在吕布对面坐下，沉默地观察着吕布，他双眼红肿，布满了血丝，两颊凹陷，胡子拉碴，憔悴不已。

旧国换新皇，亡民何茫茫。

箕子建朝鲜，阿知王扶桑。

不知怎的，蒲霜忽然诗兴大发，心中酝酿片刻便咏诵而出了这首五言诗。